兩人來到谷底,身在峭壁之上的靈禽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它歡快地長鳴了一聲後,展翅向下飛去,由於它的一隻翅膀有傷,它只能揮動另一隻翅膀貼著峭壁、利用峭壁凸出的岩石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向下飛著。

終於,它飛到了兩人的面前,它臥在了地上,用頭蹭著周芸的身子並不斷地鳴叫著,如同見到親人一般,她撫摸著它那沾血的羽毛,哀憐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沒事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她說著取出了急救包。

在劉翰洋的幫助下,她替它清理了傷口並打上了繃帶。

完成之後,兩人帶著靈禽向岸邊走去,可沒走多久,一聲震徹山林的嚎叫聲在他們的前方響起,緊接著,從黑暗處竄出了一條高大的巨獸,它就像一座大山擋住了去路。

兩人認得這隻龐然大物,它就是之前徘徊在谷底、伺機捕獵靈禽的那隻類似南方巨獸恐龍的巨獸。

它又回來了。

巨獸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火紅的眼睛中透射著死亡的光芒...

突然,靈禽揮動著翅膀振翅一飛、飛到了巨獸頭頂之上的樹冠上,不等巨獸向劉翰洋和周芸發動攻擊,只見10幾顆如熱氣球一般大的橢圓形物體從巨樹上墜了下來,徑直砸在了巨獸的身上。

橢圓形物體是巨樹的果實,類似地球上的榴蓮,渾身長滿尖銳的倒刺,但比榴蓮更大、刺更長、更尖銳,猶如一顆顆碩大的流星錘。

靈禽利用鋒利的喙啄落了這些果實。

尖銳而巨大的果實如雨點般地砸在了巨獸的身上,它發出了震耳欲聾般的嚎叫聲...

令兩人感到意外的是,在這10幾顆果實中,有兩顆居然是偽裝成果實的、類似馬蜂一樣的巢穴,它們在落地的一剎那便蜂擁而出了成群的、類似馬蜂一般的生物。

此種生物的模樣接近馬蜂,但比之更大,個體與地球上的成年鷹準的體型相當,它們如飛蝗一般湧出後,就像一股黑壓壓的颶風襲擊了仍在躲避果實攻擊的巨獸,“颶風”過後,也就是在霎那之間,巨獸已成為了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眼前的慘狀深深地震懾了劉翰洋和周芸,不等“颶風”重新集結,兩人同時開火了,淒厲而密集的電磁脈衝彈和光稜體像兩道火舌向它們射去...

半空中綻放了數朵爆裂而開的火球,火球在眨眼之間便吞噬了“颶風”,火光散盡之後,燃燒的“馬蜂”紛紛墜落,但很快,未被擊中的“馬蜂”又開始了重新集結,黑壓壓地又向兩人襲來...

“用火攻,翰洋!”

劉翰洋凝神閉息,只聽“嗡!”的一聲,他的手臂幻化出一個火焰噴射器。

“嗖嗖嗖...”一股股噴射著烈火的火舌呼嘯而出,很快便將迎面而來的“颶風”完全吞噬,半空中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爆炸聲,那是“馬蜂”們被擊中後殉爆的聲音。

攻擊過後,半空中瞬間安靜了下來,也豁然開朗,地面上到處濺落著“馬蜂”們那燒焦而炸裂開的殘體。

兩人沒有久留,在周芸的口哨聲中,兩人帶著靈禽快速向海岸邊跑去,10幾分鐘後,他們安全抵達了海邊。

可面對茫茫大海,兩人犯了難,靈禽已經受傷,無法再載著兩人飛躍茫茫的博通洋了。

“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到達紀鄴城,肖航他們就危險了。”劉翰洋望著碧波萬頃的大海,嘆息道。

“也不用過於擔心,擄掠他們的那支小隊只比我們提前出發了幾小時,況且他們乘坐的也是大鳥,中途也需要休整,最多隻比我們早到幾天而已。”

“可是,現在靈禽受傷了,我們被困在這座海島了。”

她望了一眼旁邊的靈禽,它的傷勢雖不致命,但卻傷及了筋骨,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也需要一兩個月的休養才能重返藍天。

他從她的目光中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臉色更加凝重了。

“不要擔心,翰洋,根據我的判斷,肖航他們應該沒事,我們還有充分的時間營救他們。”

他不解地看向她,臉上的愁雲更加氤氳...

眼神期盼著她作出解答。

她淡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洛得襲擊肖航他們的真正目的並非為了殺死他們,而是想要挾我們,不然,他早在襲擊時就已經動手了。”

他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後半句是有一定道理的,隨即追問道:“要挾我們什麼?”

她晃了晃手中的電磁脈衝槍,回答道:“無非就是想要這個,或者讓我們開啟之前關閉的那500把槍械的激發程式。”

他敷衍地點了點頭,知道她是出自一片好心,為得是安慰自己,但他也明白,已經唯泰伯星人馬首是瞻的菲達星人,尤其是洛得,怎麼會看上地球人那區區500把電磁脈衝槍呢?

洛得想要的一切高技術武器,泰伯星人一樣能提供。

不想則已,一想卻令他冷汗即出。

他猜測,擄掠肖航他們可能是出自於偶然中的必然,是在泰伯星人的命令下,徹底消滅登陸菲達星的地球人這一大背景下而採取的行動,只不過肖航等人成了首次攻擊的目標,而他和周芸也許是漏網之魚罷了。

得手後,洛得可能改變了策略,圍繞被擄掠的肖航等人佈設了一個陷阱,等著他和周芸自投羅網!

如果他推斷的沒錯,那麼前往紀鄴城就變得兇險萬分,可不施救,作為登陸菲達星的總指揮,他將難逃其咎,也不會被原諒。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袖手旁邊,更不能見死不救。

對於性格篤定的周芸來說,縱然千難萬險,也不會放棄營救,哪怕尚存一絲希望。

現在的形勢也只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我們必須設法離開這裡!”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不急,急也沒有用。”她擺了擺手,轉身看向叢林,“這片海灘風景優美,我們搭個小木屋,盡情地享受一下這絕美的自然風光,至於怎麼離開這座小島,也許晚上看星星的時候,就會有靈感了。”

他詫異地盯著她,知道她向來樂觀,可沒有這麼樂觀的。

“最不濟,我們砍倒一棵巨樹,做個小船,揮槳划向紀鄴城,但這一切都需要充足的物資準備和周全的謀劃,所以急不得。”她說完,隻身向叢林走去。

“喂,危險啊!”

“放心,我就在叢林邊上。”她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過來幫忙啊,還愣著幹什麼?”

兩人來到叢林邊,她彈出了電磁脈衝槍前端的光劍,光影閃爍間,一棵木桶粗的大樹被攔腰削成兩截,在飛鳥們驚慌失措的逃竄中轟然倒地。

兩人一通忙活起來,不到30分鐘便將大樹分割成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眾多木條,之後,合力將這些木條運到了海岸邊的一處高地上,這裡居高臨下,既能躲避猛獸的襲擊,又能飽覽海邊絕美的自然風光。

“想要個兩室一廳,還是帶個書房的三室一廳?”她笑著問道。

“臨時的嘛,一室沒廳也能接受,況且也沒書可看啊。”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誰說臨時的?說不定還真的被困在這兒了。”

“啊!?”

“別緊張,開玩笑的。”她詭秘一笑後又接著說道,“男女授受不親,那就來個兩室一廳?”

“可以串門嗎?”

“當然可以,但必須得敲門。”

“咚咚咚!”他故意作了一個敲門的動作,然後嬉笑著問道,“可以進嗎?”

“可以,準備幹活吧!哈哈哈...”

朗朗的笑聲在海岸邊響起,在高地上擴散,在浪湧間消弭。

兩人並排站著,雙足並立,互相挽著手、蹦蹦跳跳地踩踏著地基,好似一對歡快的鳥兒,時不時地發出了陣陣歡聲笑語聲...

經過兩人不間斷地來回踩踏,一塊佔地約50平米的地基終於被踩得平平整整。

地基夯平之後,接下來就是小木屋主體結構的搭建了。

對於小木屋的框架,在沒有釘子的情況下,周芸採用了榫卯結構,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經過近3個小時的不懈努力,一幢面積約50平米的迷你兩室一廳的主體框架便搭建完成了。

又經過了兩個小時的施工,小木屋的四周用藤條綁上了密密匝匝的木條,兩間房的隔斷也處理完畢,此外,周芸還用木條做了一個小門按在了牆上。

現在就只剩下屋頂的處理了,周芸的想法是用茅草和樹葉覆蓋,但此時天色已晚,兩人決定第二天再行施工。

是夜,星空璀璨、明月初升,一幢初具雛形的簡易小木屋矗立在海邊的一處高地上,為這座人跡罕至的小島平添了幾分生氣與活力。

兩人聊了很多,往事娓娓道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就有道不盡的喜怒哀樂。

可無論是喜,是悲,都是一種情感流露,是宇宙法則下的、關聯於物質世界的意識體現,更是宇宙這個神奇的奇觀所賦予的軟性思維。

可軟性思維不僅僅只是喜怒哀樂、快意情仇,愛,才是推動和化解這一切的動力和源泉。

唯愛而永恆。

這就是宇宙,多樣而浩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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