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簡易的梯子,周芸爬進了機甲XY2653之前自救時所轟擊出的那條長約9米的坑道,她卸下背部的電磁脈衝槍,槍口對準了坑道前端的泥土。

“轟轟轟...”激盪的火光在她的眼前閃耀,一發發電磁脈衝彈噴射著炙熱的焰流轟擊在坑道內的泥土上,伴隨著四濺的火光,泥土被轟擊出了一個直徑約1米的大洞並向前快速推進著。

每一發電磁脈衝彈大約能將坑道推進約米,約50米的距離,她需要持續不斷地轟擊泥土,才能最終打通一條通往劉翰洋所在位置的通道。

但她忽略了一點,這條坑道是機甲XY2653自救時,在匆忙之中所轟擊而成的,其方向並未指向劉翰洋,而是稍微有點偏差。

在沒有探測儀器,特別是紅外探測裝置的情況下,方向的偏差將隨著坑道向前的持續推進而進一步擴大,當然也有可能陰差陽錯地縮小。

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的電磁脈衝槍中。

幽暗的坑道內,飛濺的泥土和迸射的火光中,她一邊射擊,一邊向前爬去,坑道也逐步向前推進著...

隨著坑道的推進,不可預測的巨大隱患也逐步累積著,隱患就是在沒有支撐物支撐的情況下,坑道隨時都有可能坍塌,更要命的是,她所射出的每一發電磁脈衝彈都會加劇坍塌。

坍塌意味著她將被深埋在泥土裡,且沒有救援,但此刻,她的內心最大的執念就是救出劉翰洋,至於自己的安危,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漆黑的坑道內,她的雙眼開始劇痛,那是電磁脈衝彈一次次轟擊泥土而產生的強烈光照,光照已經使她的眼睛無法睜開,更不敢直視,她的淚腺開始大量分泌,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模糊起來。

可她沒有停手,閉著眼睛繼續轟擊著,她害怕還沒有找到劉翰洋,坑道就已坍塌。

她不清楚自己開了多少槍,只感覺自己在這個無盡的黑暗中呆了很長時間,但憑藉她所爬行的距離,她判斷出自己大約向前爬行了約40多米。

她的心頭掠過一絲欣喜,這意味著,這條連線劉翰洋所在位置的通道即將被貫通。

突然,一股強勁的氣流從她的後方急速襲來,她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感覺小腿被一團厚厚的東西死死地壓住了,她回頭向後看去,後方已是漆黑一片。

坑道坍塌了,從入口到她的小腿處全部坍塌。

所幸的是,跌落而下的泥土雖然壓住了小腿,但並未對她造成嚴重的傷害,只是有些疼痛而已。

她使勁全力從坍塌的泥土中抽出了小腿,試著活動了幾下,幸運的是並未傷及骨頭,藉著宇航頭盔那微弱的燈光,前後打量了一番,發現自己被封閉在一個長約米的狹長空間內,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泥土。

狹小的空間令人窒息,也令人極度抓狂,深陷於此,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和絕望,但她並沒有絕望,信念在支撐著她那早已脆弱的心。

“還有10米,我就找到翰洋了。”她為自己打著氣,生怕眼前的絕境讓自己喪失信念。

驀地,她發現自己所趴的地方有點傾斜,而且傾

斜的角度似乎很大,在這漆黑而沒有參照物的環境下,她分不清頭和腳究竟是那頭向上傾斜。

她伸出手在頭頂扒落下一些泥土,泥土順著坑道向腿部滑落而去,她明白了過來,自己所轟擊的坑道向上部延伸而去。

她意識到,如果繼續向前轟擊,那麼所形成的坑道將從劉翰洋所在位置的上方透過,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救出他。

她壓低了槍口,繼續轟擊起來,一發發電磁脈衝彈凝結著她對他那炙熱的愛。

伴隨著炙熱的火光和四處飛濺的泥土,坑道繼續向前推進著,突然,只聽“轟隆”一聲,她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支撐,連同身邊的泥土向下跌落而去。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先是砸在一個硬物上,繼而掉落在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當所有的混亂停止後,她掙扎著爬了起來,目光所及之處,她驚呆了。

她的身下壓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她不惜一切代價要救的人---劉翰洋。

“翰洋,是你嗎,翰洋?”

“是我!”

“是你嗎?到底是不是你,翰洋?”

“是我,是我!芸,你終於來救我了。”

“我在做夢嗎?做夢嗎?”

她的雙手抱著他的頭,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生怕手裡的、眼前的不是他。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她在他的懷裡喜極而泣...

“我還以為你死了,真的還以為你死了,嗚嗚嗚...”

“我一直堅信你會來救我的,這正是我堅持到現在的原因,你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你也是我活下去的動力!”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是自劉翰洋被困以來,她所露出的唯一的一次笑容,喜悅是發自內心的,也是酣暢淋漓的。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心頭那塊堅冰似的大山似乎在這一刻轟然融化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周芸才感覺到自己的腰部劇烈地疼痛起來,那是她在掉落的一瞬間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劉翰洋頭頂上的儀器所致,他拿起旁邊的宇航頭盔,憑藉著頭盔上那微弱的亮光向她的腰部照去,只見宇航服並沒有破裂,但卻滲出了股股鮮血。

“別動,你受傷了。”他說著將她的手臂慢慢地翻過來,手臂上出現了一排排按鈕,不同的按鈕控制著宇航服的不同區域,按動其中一個按鈕可以開啟宇航服相應的區域。

他開啟玻璃罩,在上排第三個按鈕上輕輕一按,位於她腰部的一塊區域閃爍了一下,繼而慢慢地開啟了,他小心翼翼地剝開內襯後,周芸受傷的部位露了出來。

她的腰部出現了大面積的擦傷,巴掌大的一塊皮處於半脫落的狀態,殷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內襯。

“我要給你處理傷口了,忍著點。”

“嗯。”她笑著點了點頭,彷彿受傷的不是她自己。

他在自己大腿上的一個按鈕上輕輕一按,一個簡易急救包出現在其腿部外凸的小空間內,他拿出了急救包。

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清理了傷口、消了毒幷包紮了傷口,整個過程她都樂呵呵地凝望著他,這一刻,幸福驅散了所有痛感,也

佔據了她的內心。

“翰洋,我覺得我所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有你,我可能會永遠被困在這裡,肯定會死在...”

她伸出手擋在了他的嘴唇上,眼神裡充滿著濃濃的愛意,他也深情地凝望著她,兩顆心在這狹小而幽暗的空間內彼此交融...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滯,在這一刻互生互息、映入心田,這是愛的氣息,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滿足。

他張開臂膀又一次將她攬進懷裡,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幸福而甜蜜...

驀地,她發現他沒有戴宇航頭盔,眼神中充滿了詫異,他則淡笑著慢慢推開她,抬起手、指向了旁邊的那個簡易的氧氣製造裝置。

鐵皮圓筒內,汩汩氣泡從水面上不斷冒出,源源不斷地為這個方寸之地輸送著氧氣。

她發出了朗朗的笑聲:“你還真會想辦法。”

“逼到絕境了,人的潛能在特殊情況下會被激發的,況且,這是基本的化學常識。”他說著,在她的脖子上的一個按鈕上輕輕一按,替她取下了宇航頭盔。

她自由而舒暢地呼吸著這裡的空氣,然後閉著眼睛盡情地享受著...好長時間,她都沒有這麼自由自在地呼吸了。

“怎麼樣?空氣新鮮嗎?”

“還不錯!再發揮一下你的潛能,讓我們從這裡逃出去。”她指了指上方已經坍塌的坑道,說道。

“怎麼,不想和我孤男寡女地在這裡相處了?”

“呵呵,又來了,你!”

“這是我們第幾次孤男寡女地在一起相處了?”

“呃...第2次?”

“應該是第3次了!”

她詫異地看著他,明亮的眸子裡似乎在回憶著他們單獨相處的次數...

“你看,我給你數...”他扳著手指說道,“第一次我們是在暗黑體人的飛行器裡,飛到了馬頭星雲的旁邊,第二次在南極冰原的一輛車裡,第三次就是這裡了。”

“這麼說,我們的單獨相處...”

“是孤男寡女!”

“呵呵...”她瞥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好,是孤男寡女行了吧?”

“這就對了。”他嬉笑道。

她調整了一下,說道:“這麼說,我們的...孤男寡女地相處跨越了數千光年,從馬頭星雲、地球,再到這裡,簡直堪稱壯闊而恢弘。”

“還有永恆。”

空氣再一次凝滯,那是無聲無息的愛情烈焰,他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炙熱的眼神激盪著彼此的內心。

“我愛你,翰洋。”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他的嘴角緊緊地貼著她額前的秀髮,一絲淡淡的香氣沁入心田。

“我也愛你,芸,永遠,永遠...”

“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用自己的生命在愛著你。”

在距離地球約6光年的一顆充滿生命的星球上,在其地下約150米的方寸之地,兩個來自地球的年輕人,用永不放棄的信念和毅力詮釋著彼此的愛,展望著愛的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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