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梓祺罵累了,他伸開四肢無力地躺在地上,眼望夜空,木然而萬念俱灰,但嘴裡依舊喃喃地罵著芬可...

他的聲音羸弱而輕細,就像黑夜中亂飛的無頭蒼蠅,細長而持久。

這時,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小碼頭旁,他舉目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漸漸地,黑影走進了一片昏暗的燈光之中,他是劉翰洋。

驀地,他發現了芬可所說的那顆大樹,大樹就在他前方約50多米處,他邁開大步,徑直朝它走了過去...

楊梓祺依舊罵著,他的聲音夾雜在一片盈盈的蟲叫聲中,劉翰洋並沒有注意到,也並沒有看到躺在地上他。

劉翰洋來到大樹下,發現帆布已經被揭開,除了一塊大石頭外,並沒有任何東西。

他拿出手電筒,來回照射了幾下,終於在石頭的縫隙中發現了一沓厚厚的信封。

他撿起信封、拆開了它,只見裡面全是照片,是他和芬可所拍攝的親暱的照片。

他發出了淡淡的笑聲,感覺芬可還是一個非常懷舊和重友情的人。

他久久地看著,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突然,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他扭過頭,發現了一張憤怒的臉,昏暗的燈光下,這張臉陰森而猙獰。

抓他的人正是楊梓祺。

“你和芬可是什麼關係?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楊梓祺惡眼相向,一邊大吼著,一邊狂暴地揪著他的衣服。

劉翰洋被這突如其來的揪扯弄得手足無措,他就像一根寒風中搖曳著的樹枝,前後搖擺著,突然,他想起了芬可之前的叮囑。

“芬可是我女朋友。”他一臉平靜地說道。

“什麼?你們這對狗男女,這對可恥騙子!”楊梓祺大罵著,憤怒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射向劉翰洋。

突然,他的目光停止了晃動,落到了劉翰洋手中的照片上。

劉翰洋被他罵得一時摸不到頭腦,一不留神,被他一把搶過了照片。

楊梓祺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地看著,越是翻看著照片,越是狂怒而暴躁,他雙目血睜,猙獰的臉上青筋暴凸。

“果然是一對狗情侶!芬可呢?”他大叫道。

“她...她離開了。”劉翰洋支吾著,他被眼前這個憤怒的男人嚇住了。

他想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芬可對他做了什麼?

是什麼事導致他如此的憤怒?

“她是你女朋友,她騙我的事你一定知道,你肯定也參與了!”

從他的話語裡,劉翰洋似乎猜到了那麼一丁點兒,也許是芬可所說的那件善事?可他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

他剛想問他,結果被楊梓祺使勁地鎖住了脖子,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被緊緊地勒住了,氣都上不來了。

“你還我的雅子!”

楊梓祺咆哮著,一把將劉翰洋推倒在地上,他騎到了他的身上,瘋狂地掄起了拳頭...

劉翰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

也許是被楊梓祺那雨點般的拳頭激怒了,劉翰洋抬起腿狠狠地在他的後背上踢了一下,楊梓祺一聲慘叫,翻到在地,劉翰洋趁勢一個翻滾,楊梓祺被壓在了身下。

兩人扭打了起來,翻滾著、怒罵著...

夜色

中,兩個大男人你一拳、我一腳,互不相讓,也互為對手,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漆黑的海面上,芬可駕駛著小艇繼續向前高速地挺進著,勁爆的音樂和她那高亢的嗓音相得益彰、渾然天成,歡快地激盪在急速掠過的浪湧間。

也迴盪在波濤怒吼的海空之上..

芬可的伎倆,當然是捲走楊梓祺的那2000萬,這筆錢是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鉅款,既然鉅款已經到手,那她肯定是不會為他冒險救雅子的。

至於那剩下的8000萬,她壓根就沒有想要,因為2000萬已經足夠了。

還有,她之所以央求劉翰洋做她的臨時男朋友,是想把這件事轉移到他的頭上,拍照片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坐實這一點。

芬可很清楚暗河公司的實力,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像楊梓祺這樣的人物,所以,找一個替罪羊,對她來說,是完美的金蟬脫殼之計。

劉翰洋擁有非凡的能力,他的隱身功能、強大的致命武器,只要他深陷其中,以他的人品,完全能夠替楊梓祺完美地解決這件事。

她甩鍋給他。

芬可又高唱起了歌,她為自己歡呼,為自己喝彩!

這個計劃太完美了,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傳來,緊接著,四、五個亮光在遠處的海面上急速地飛馳著,芬可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只見兩艘武裝快艇便出現在她的左右兩側。

武裝快艇繞著她的小艇瘋狂的打著轉,激起了陣陣海浪洶湧地向她襲來,她的小艇如同狂風中的一片樹葉,上下顛簸著、搖擺著...

也許一個巨浪就會將它打翻。

隨著前方的亮點越來越清晰,幾艘瀕海戰鬥艦出現在前方,排水量高達3000噸的它們,就像一座座大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遇到了暗河公司的近岸防衛隊。

“我們是近岸防衛隊,熄火停船,接受檢查!”一艘瀕海戰鬥艦上的高音喇叭不斷地喊著話。

芬可無奈地熄了火,小艇停了下來。

很快,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帶著幾名武裝人員跳上了芬可的小艇。

“把手舉起來,例行檢查!”頭頭模樣的人嚴厲地說道。

芬可乖乖地舉起了手,她一臉驚恐地盯著這群五大三粗、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

“這麼晚了,你要去幹什麼?”

“我是劉翰洋的女朋友,我去接他的一個朋友。”她急忙答道。

“劉翰洋?是前兩天,勒內先生帶過來的那個人嗎?”

“是的,是的!他和勒內先生是同窗好友,我是劉翰洋的女朋友,我和他一塊兒來的暗河公司。”芬可說著將幾張她和劉翰洋的合影照片,遞給了頭頭模樣的人。

他接過照片,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

這時,芬可注意道,幾名武裝人員在小艇上亂翻了起來,有幾個甚至進入了船艙的下面。

頭頭模樣的人合上了照片,把它們還給了她。

“你們還挺般配的啊!”

“是的,是的,我們自小就認識。”

這時,一名武裝人員走了過來,他面向頭頭模樣的人,說道:“艇上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頭頭模樣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向其

它武裝人員揮了揮手:“撤!”

他說完,指了指前方:“前邊有暗流,注意一點。”

“謝謝啊。”芬可哈腰道。

就在芬可準備轉身時,他又叫住了她,隨即一道手電筒的亮光照射在她的臉上,他狐疑地看著,好像想起了什麼。

“噢,我好像對你有點印象,我那天在海岸邊,看到你和楊梓祺總工程師在聊著什麼,你們很熟嗎?”

“熟,我們非常熟!”

“哎!”他嘆息道,“你真幸運,認識的都是有錢人,楊梓祺至少有幾十億的資產,可能還不止,他的一根汗毛就夠我們花一輩子了。”

他哀嘆著跳上了武裝快艇,不一會兒,幾艘武裝快艇和瀕海戰鬥艦便消失在漆黑的大海上。

頭頭模樣人的話深深地撩動了芬可那顆貪婪的心,她料想不到楊梓祺居然這麼有錢。

也許,她不應該就這麼草率地離開,2000萬對楊梓祺來說,絕對是九牛一毛,從他那痴情的樣子來判斷,只要能把雅子成功地帶到他的身邊,也許,他會支付更多的錢!

海面上,小艇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弧形,它調轉了方向,向著小碼頭高速駛去...

芬可折返了回去。

20分鐘後,小艇停靠在了棧橋上,芬可從上面跳了下來,迅速朝著岸邊走去...

剛踏上岸,隱約間,她看到兩個黑影在沙地上扭打著,一會兒,一個騎到另一個身上,一會兒,另一個又騎到另一個身上。

拳頭聲、叫喊聲彼此起伏,黑夜中,格外的刺耳。

兩人似乎不分勝負。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掏出手電筒照了過去,只見兩人分別是劉翰洋和楊梓祺。

“停手!”她大喊道。

兩人像立刻停了下來,抬起頭一臉茫然地注視著她。

她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衣服已經撕扯的成了布條,臉上佈滿了抓痕,而且青一塊紫一塊。

她熄滅了手電筒,好讓他們看清自己。

突然,一陣淒厲的喊聲響起,只見楊梓祺怒吼著向她撲來,一邊撲過來一邊大罵道:“你這個騙子,還我雅子!”

“我回來的目的,就是要把她還給你的!”

已經快近身的楊梓祺,像一個斷了電的木偶戛然不動,他那高高舉起的拳頭停在了她的額頭前約30公分處。

他看著她,眼神木然而疑惑。

“救雅子哪有那麼容易?今天不好下手,所以特意先過來探探路,果然讓我碰到了暗河公司的近岸巡邏隊,太險了。”芬可說著,一把將他的手打了下去。

片刻後,她又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嚴肅道:“你放心,我會履行承諾的,一定會把雅子帶到你身邊的。”

楊梓祺那木然的臉,頃刻間露出了笑容,一種憨憨的笑。

“你看,你們兩個大男人,都多大了,還打架!?我都替你們害臊!”

楊梓祺撓著頭傻傻地笑著,劉翰洋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尷尬地把頭扭向了別處。

“還愣著幹什麼,還沒打夠嗎?往回走啊!商量怎麼救雅子,順便給你們倆煮麵吃!”

芬可說完大步向前走去,楊梓祺向著劉翰洋憨笑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拉起了他,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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