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凡用崇拜的目光看她,“你果然是看不上牌九,而是喜歡那些很有難度的專案!”

穆昭:“.......”

她又不抱希望的說了一遍,“我真的不會牌九。”

孟非凡給了她一個“我明白”的眼神,然後神神秘秘的說:“你是不想讓二樓的賭王太難堪吧?”

穆昭:“.......算了。”

她放棄解釋了,他們說啥就是啥吧,反正這樣的說法是對她有利的。

傳吧,把她傳的越厲害越好。

這樣想著,穆昭坦然說:“為了感謝你等我,我請你吃晚飯。”

“不不不,還是我請您吧。”

穆昭不容拒絕的說:“我請你。”

“好!”孟非凡激動的跟著她走。

到了京城第一樓,穆昭象徵性的問了句,“孟兄是哪裡人?”

孟非凡說:“祖籍江浙人,家住錢塘門。”

穆昭心裡咯噔一下,又一個錢塘門的?

他應該是皇帝或者二皇子的人,在故意試探她?

穆昭不動聲色的喝了口湯,“我祖籍也是江浙的,家住錢塘門,倒是從來沒聽過孟兄。”

孟非凡激動的說:“你也是錢塘門的?!你一直住在哪裡嗎?”

“嗯,今年春天才來京城。”

“那你的家底一定很厚吧?”

穆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問題又拋給他。

孟非凡趕忙解釋,“趙兄別誤會,我並無要探聽趙兄隱私的意思,只是十年前江浙洪澇,錢塘門附近一帶尤為慘烈,洪水褪去後,大部分的人都損失了家園,當時朝堂初建,不穩定.......”

說到這,穆昭算是想起來了。

她接道,“前朝的餘孽散播著這個朝代的建立惹怒了天,所以才讓民眾遭此劫難,鼓動當地的災民起義。”

孟非凡嘆氣,“對啊,那時候趙兄已經記事了?”

“嗯,”那時候穆昭五歲,剛剛有記憶,父親被皇帝派去誅殺反賊,她很黏著父親,非要鬧著一起去。

父親被她鬧的沒法,就帶著她一起去了。

但是父親沒讓她上戰場,只派了幾個人,讓他們帶她玩,保護她。

她閒著沒事,讓那幾個人帶她一起去救被困的災民......

孟非凡說:“當時剛遭受了天災,又因為戰爭遭受了人禍,前唐門的大部分人都跑了,只有一些家底厚的,或者年齡大的沒走。”

穆昭順著說下去,“我記得當時我娘也說要跑,可是父親說家裡的東西太多,搬不走,就放在這怪可惜的,而且鎮國將軍王來了,這仗打不久的,果然是被他說中了。”

“鎮國將軍王......”孟非凡神往的重複了句,“他就是戰神。”

穆昭笑容熱情了些,“你很崇拜他嗎?”

“自然,若是我能見他一面,死而無憾了!”

穆昭看著他這真情實感的模樣,覺得不像是裝的。

她就又問他,“話說回來,孟兄是在當年的那場災難中逃離錢塘門的嗎?”

“對啊。”

“這些年孟兄的經歷一定很豐富吧?”

孟非凡擺手,“我還算幸運,我逃到揚州後盤纏用盡,恰好賭坊招工,我就試著去了,做了賭坊的夥計,我這人還算勤奮,從小夥計一路做到掌櫃的。”

穆昭思索著,聽著還挺像那麼回事。

所以他不是皇帝的人,也不是二皇子的人?

當然,這個故事也有可能是他編的。

穆昭問他,“那你為什麼又來了京城呢?”

孟非凡如實道,“我是個有野心的人,做賭坊掌櫃的,每日看著錢財流水般的入賬,我眼饞啊,所以就想自己開賭坊,而且我想著,要開,就開個大的,開在最繁華的京城!說不定還能見到鎮國將軍王!”

穆昭看著他眼底的光,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他,不喜歡他的原因。

他眼底的功利性太強,為人諂媚圓滑。

但這也恰恰讓他的說的履歷多了幾分真。

一直在賭坊,而且有野心,眼裡怎麼可能沒功利性?又怎麼可能不圓滑?

穆昭試探他,“所以你想要了這欲賭坊?”

孟非凡警惕的看著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趙兄也想要?”

穆昭如實說:“我來京都也是做生意的,欲賭坊這麼好的賭坊,我是勢在必得。”

孟非凡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本來我也是勢在必得,但是如果趙兄你也想要的話.......我覺得我有點懸了,但我還是會全力以赴。”

穆昭覺得這人有點意思,有功利性,但是也能拎得清,知道自己的斤兩,不到最後不放棄。

是個......好幫手啊。

她決定了,就算他是二皇子或者皇帝的人,她也得挖到自己身邊來。

穆昭笑著舉起了酒杯,“我欣賞你的坦蕩,那我們就各憑本事。”

“好!”孟非凡跟她碰了杯。

兩人喝了幾壺酒,卻都神色清明。

穆昭的眼睛亮了,“孟兄好酒量!暢快!”

孟非凡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趙兄的酒量也不差,我好久沒喝的這麼暢快了!”

兩人又喝了一壺酒,酒足飯飽之後,一起走了出去。

穆昭在第一樓的門口跟他告別,相約明日一起去欲賭坊三樓。

孟非凡依依不捨的朝她揮手。

穆昭笑著走到拐角時,看到了雲無洛那妖孽般的臉。

許是喝了太多的酒,這風一吹,讓穆昭有些迷糊了。

她沒看出來雲無洛周身的冷意,而是直直的朝著他撲了過去。

“小云子,給哀家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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