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人影又多了起來,對於滄城這個內陸小城來說,這種級別的打鬥不可多見,少看一分鐘都是損失。

當然,地上的凡人也愛看。

眾人正看的入神,金光之外飄過來一個人。

“無量天尊,貧道沈若羽,剛剛聽聞楊昭差點被人擄走,不知能否讓我見見她?”

楊昭轉頭一看,沈若羽居然獨自一魂前來此地,沒帶著他的屍身。

他如今在滄城屬於名人,房頂上的榮家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誰。

“是沈前輩呀,幸會幸會,您請進,楊昭現在是我善德坊的人,我榮家斷不會讓外人當面將她擄走。”

說著那道金光上空出了一個洞,沈若羽從空洞中進來客氣的向眾人道謝。

“楊昭多虧諸位照顧,也是貧道疏忽大意,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下葬的事兒,把她忽略了。”

榮掌櫃聞聽此言立刻輕聲安慰道:“前輩說的這是什麼話?誰也想不到那人會如此大膽,敢來我善德坊劫人,既然前輩您來了,那跟楊昭進屋單獨聊聊吧。”

沈若羽讚賞的看了一眼榮掌櫃,這能當上掌櫃的人都很有眼力勁兒。

“那就多謝榮掌櫃通融了。”

說完,他率先一步進了屋子。

楊昭站在原地還有些懵,不知道榮掌櫃怎麼就看得出來他們倆要單獨聊聊?

榮掌櫃見她站在原地不動,輕輕推了推楊昭說:“傻姑娘,趕緊進去啊!你們兩個人一個地方過來的,怎麼都有幾分老鄉情。人家這大晚上的專門過來見你,肯定是有事與你商談,到時候嘴甜點,沒你壞處。”

楊昭道了謝,也進了屋子。

屋子裡點著兩根大明燭,沈若羽正在一個椅子上坐著。見到她進來微微笑了一笑,雙手掐訣,一個“靜”字吐出口,房間裡都安靜了起來。

“無量天尊,有些話不方便被外人聽了去,貧道只能出此下策。現在時間緊急,咱們倆也不用說廢話,我只想問問,你到底是不是雲陽觀的弟子?”

楊昭一臉懵逼,心想:這驗身份也是相互的呀,你除了會說個漢語之外,也沒拿出什麼東西來表明自己身份啊?

可是人在屋簷下,她就得服軟。

“我是雲陽觀的記名弟子,沒什麼東西能證明身份的。”

“小丫頭,如果你真的是雲陽觀最後一個弟子,那觀中承載香火的道牌就一定在你身上,不然你根本就沒辦法一個人來到這裡。”

見楊昭臉色微變,沈若羽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臉上的笑容變得慈祥了起來。手指稍微勾了勾,楊昭脖子上的道牌就飛了出來。

楊昭下意識用手去抓,可是沒有對方動作快,錯了過去。

沈若羽看著手裡的道牌,滿臉都是追憶之色。

“沒想到這道牌上的香火還剩下不少,看來雲陽觀的香客不少嘛!你怎麼就說沒人繼承它呢?”

這讓楊昭怎麼回答?沒辦法回答,她就只能閉嘴。

沈若羽摩挲了一會兒手中的道牌,一揚手又將道牌還給了楊昭。

“我又不會搶你的,不用這麼緊張,你知道這個道牌有什麼用處嗎?”

楊昭搖了搖頭。

沈若羽嘆了口氣說:“你師傅連這些東西都沒教過你嗎?還是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

“這道牌用來承載香火,一共就兩大用處,一是用香火鎮壓外邪,讓人修煉的時候,不受外邪的影響穩步的增持自身的修為。二是用香火溝通兩界,可以使兩界互通有無。不過我們一般不用第二個,太浪費香火了。”

楊昭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問道:“那人呢?互通有無時能不能把人也送過去?”

沈若羽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有些不忍心地開了口:“這麼一個小道牌怎麼可能運得過去人那麼大的東西?”

“那我是怎麼過來的?”楊昭有些急了。

“自然跟著挪移陣法過來的,可惜你現在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

沈若羽臉色陰沉了下來道:“那挪移陣法,就在雲陽觀地下埋著,一個多月前,那方叔禮作亂,已經將挪移陣法徹底給毀了!”

楊昭只覺得天降神雷,將她劈得痛入骨髓,她從來不知道回家的路離自己曾經這麼近!而她卻錯過了!

沈若羽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現在已經沒時間讓你傷心了,挪移陣法的核心——定位司南,上面記錄著赤縣神州在太虛之中的位置,原本這陣法是由公孫庸守護,可是他現在被方叔禮侵佔了道身,這陣法就到了姓方的手裡。”

“陣法可以重新建,可是定位司南卻是一個很精密的法器,它隨時隨刻演算著赤縣神州的位置,憑你我之力,根本沒辦法重新造一個出來,咱們只能將定位司南從方叔禮的手中搶回來!”

楊昭振作了起來,看得到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師祖,有什麼用得上我的您儘管說,雖然我本事平平,但我絕對全力以赴!”

“我的計劃很簡單,我再請一道天雷將大銀杏樹劈成兩半,最好劈死,到時方叔禮必然也會重傷,而銀杏樹為了生存必然要萌發新枝,這對於方叔禮來說是天大的機緣,卻也是他最弱小的時候。”

“我那時肯定會被方家的人看守起來,無法動彈,你過個一兩個月等事態平息了下來,去南山雲陽觀用道牌的指引,把定位司南偷出來。然後你就遠走高飛,再也別回來!”

“現在比較難的是,我已經死了,召出來的天雷威力大不如前,怕到時重傷不了他,那就麻煩了。如果出現這種狀況,你就什麼也不要做,老老實實的留在這善德坊,等你什麼時候有自保之力,什麼時候才能出城!”

楊昭聽出他話中的悲觀,咬咬嘴唇不由得問道:“你天雷的威力不夠,那用火藥呢?”

沈若羽苦笑了一聲:“那東西一時半會兒的,怎麼可能做的出來?而且雲陽觀的規矩,那東西的配方不得外傳!”

楊昭也笑了出來:“那東西沒有,但麵粉總有啊!”

“麵粉?雖然我是已經死了,但你也不能糊弄鬼呀?”沈若羽明顯的不信。

揚州舔了舔嘴唇,說實話,她也沒試過,只是在網上看過影片,清楚一點操作流程,她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但死馬當活馬醫,總要試一試的。

“您會控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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