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池有些大,楊昭僅僅靠兩條腿走是比較費時間的。

可週圍奇妙的景象讓她,大開眼界。

比如周圍攤位上賣的販賣更多的是各種瀕死異獸,也有賣樹枝,草葉花朵這類的東西,賣小蟲子,小鳥的也不少。

甚至有的攤位上直接賣的沙石塵土。

再比如她穿過一條街,就看見左前方處靠著牆根站著一隊地磚,他們細腿細腳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正在楊昭納悶的時候,就看見地上的一排地磚一個個從地裡跳起來,眨眼間那段路成了一個大坑,而這些地磚排著隊歡快的走了。

然後旁邊站著一隊地磚,一個個整齊的跳進坑裡,填補了那段道路的空隙。

整個過程沒費一分鐘,卻嚇的楊昭腳都不敢踩下去了。

現在她腳底下踩著的地磚,居然是有神志的?

就算上古時期的奴隸主,誰又踩過活人鋪的地磚一步一步向前走呢。

她一停她腦袋上的七彩斑斕的小鳥不幹了。

“你停在這裡幹什麼?傻了嗎哦,我的天吶,若是你傻了,我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帶你回去了?”

這小鳥一言不合就想回去。

楊昭:“我沒啥,只不過腳底下踩著殘魂,我有些下不去腳。”

小鳥不在意的在楊昭的頭頂跳了兩下。

“哦,天吶,你居然對這些地磚起了憐愛之心,這絕對是我這幾百年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

“愚笨的你又不會飛,除了靠你那兩條可憐的雙腿,你還想怎麼行走呢?況且現在你的腳下就鋪著一塊可憐的地磚。”

“哦,天吶,你不感覺你原地暫停的動作是對你腳下這塊地磚最大的侮辱嗎?你的這雙腳在他的身上擦了多久了,還不移開?”

這確實是個問題,楊昭忍受著異樣的感覺,小跑著開始向前走。

可是自從知道連地磚都有神智之後,這條路她怎麼走怎麼感覺心裡不舒服,總感覺腳下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

為了擺脫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不得不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那兩邊的房子也都是殘魂嗎?”

小鳥伸出小爪子在楊昭的頭頂刨了個小窩,自己舒舒服服的坐下去。

“自然?這素金塔之中的萬事萬物都是殘魂,不管是沙石土塊還是花草樹木,所有的一切都由殘魂組成。”

這下子,楊昭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萬事萬物?難道真有什麼殘魂想要做沙粒不成?”

“這有什麼的,有些殘魂被扔進來就沒多少靈智,時間消磨一久,就徹底失去了魂的範疇,魂體碎了,自然就成了沙子。”

小鳥不在意的隨口說了。

“你看到天上的太陽了嗎?那是我們這一層最強盛的一個殘魂,他每天都會收集很多碎裂的魂體用來發出這耀眼的光芒。”

不是?太陽也是魂體。

楊昭猛然仰頭驚恐的看著頭上那耀眼的太陽,連步子都不知道怎麼邁了。

小鳥死死的用爪子勾著他的頭髮,詠唱調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哦,天吶,你小心點,你差點沒把我摔到地上,有這麼驚訝的嗎?這素金塔你不會真以為能裝下一顆碩大無朋的太陽吧?!”

“哦,天吶,現在外來的異族人都這麼的沒見識了嗎?居然會以為這小小的素金塔內能裝下一顆太陽。”

“哦,天吶,我怎麼和這樣一個粗鄙之人同行,她不但玷汙了我完美的羽毛,她還在試圖傷害我的心靈。”

但楊昭對它的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她只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幻。

她想到了這一路上過來的沙漠、荒原、樹林、雪山、草原。

這裡唯一沒有的就是河流和水。

如果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殘魂組成,那麼素金一族要有多少人口才能積攢這麼多殘魂?

人口對於一個民族來說是最重要的基礎,而龐大的人口代表著無限的可能。

這可是修仙世界,是能登臨神位的世界,那素金一族的神又該有怎樣的威能。

楊昭強硬的拽回自己的心神,不敢再往下想,低下頭開始悶頭趕路。

她走了有一個多小時才來到那巨大的演武場。

這演武場的圍牆不比城市外圍的城牆矮多少。

比較特別的是演武場的圍牆中間有一道巨大的缺口,這道缺口上通天下接地,供來往人群進出。

來這裡的人很多,裡面的熱鬧是圍牆都擋不住的。

陣陣呼賀聲叫好聲連成一片,透著那巨大的缺口傳了出來。

看著楊昭又有些躊躇不前,小鳥窩在自己剛剛刨好的小窩裡無聊的開口。

“哦,這些粗鄙的人們又開始了那血腥的戰鬥,他們的血液裡充滿了暴躁,他們飢渴著一切鮮血,時刻想著骯髒的廝殺。也只有這些劣質的殘魂才想要成為武器去嘗一嘗那現實中的鮮血的滋味。”

“我可憐的異族小姑娘,往後你就要和這些腦袋不好用的人結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小鳥在楊昭的頭頂上笑得直打滾,好不容易刨出來的小窩,被它自己給弄散了。

楊昭抿了抿嘴唇:“就非要選這種殘魂做武器嗎?”

她的蛟龍槍性格就有些隔路,現在聽到劉正夏的名字,還要發瘋呢。

她本來想要一把性格比較正常的武器,但聽頭頂上小鳥咯咯的笑聲,感覺這個目標有點難。

“哦,我可憐的小姑娘啊,若是本身不想見血的誰願成為武器呢?就像我這種高貴的靈魂,熱情又友愛的小鳥,喜愛的是安靜祥和的日子。”

小鳥這一說,楊昭覺得確實有些道理,兵者,兇也,哪個正常人會時時刻刻想著殺人呢?

小鳥歪著腦袋順了順自己翅膀上的羽毛,再次開口催促。

“好了好了,寶貴的時間正因為你的猶豫不絕在快速的流逝。”

楊昭舔了舔自己並不乾燥的嘴唇,還是一步踏進了演武場。

“殺了他!快殺了他!我好久都沒吃過這麼純粹的靈魂了!”

“撕碎它!一定要給我一條大腿!”

“我要吃了你!”

這一步踏進,喧鬧聲差點沒把楊昭給頂出來。

這一步似乎踏進了地獄。

她下意識的把嘴張開好減輕耳膜的壓力,然後才反應過來,她一個神魂上哪有耳膜去?

整個演武場有兩圈弧形的看臺,每個看臺上下幾十階,熙熙攘攘的坐滿了生物。

動物、植物,獸鳥蟲石,人形態的也不在少數。

雖然他們外在形象各有不一,但相同的都是神情癲狂,表情駭人。

而演武場的正中央有一棵大樹正在和一頭三首巨獸奮力廝殺,整個演武場枝葉凋落,獸血飛灑。

整個演武場的躁動都因這二位而起。

楊昭呆呆的看了一會兒,開始扯著嗓子跟頭上七彩的小鳥溝通。

“我已經到演武場了,現在怎麼辦?跟誰去找一把靈魂武器?”

小鳥無聊的用翅膀拍了拍她的腦袋。

“隨便是誰,不管是你腳下的地磚,還是你旁邊的座位,你把你的情況告訴它,總會來人告訴你規則的。”

楊昭表情有些扭曲,使勁用手抹了一把臉,蹲到地上敲了敲自己腳下的地磚,扯著嗓子吼。

“有開朗的地磚嗎?我是異族之人,進素金塔為尋找一把契合的靈魂武器。”

她手下的這塊地磚還沒開口,旁邊的那塊地磚跳了出來。

“我是開朗的地磚,你敲的那一塊兒只是悶頭的葫蘆,從來不張嘴的。”

這塊地磚一開口,楊昭手下的那塊地磚不幹了。

“你瞎說,我不是悶頭的葫蘆,我是一塊穩重的地磚,剛才這位異族的小姑娘是找我說話的,沒你什麼事兒,你趕快跳回去把坑填上。”

眼見這倆小地磚就要打起來,楊昭一手一個把他們拉開了。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她還是被這倆塊地磚驚了一下。

她努力的收拾著自己的表情,勸了幾句,發現倆小地磚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想掙脫楊昭的束縛,湊到一起打一架。

她只能扯著嗓子大喊:“你們倆不要再打了,誰能幫我通知一下我的到來?”

倆小地磚爭先恐後,奮勇爭先。

“我!我去,我去,我是開朗的小地磚,我說話是最清楚的。”

“是我去才對,我是穩重的小地磚,我去才能把事情說清楚。”

眼見兩人又吵起來了,楊昭用力將兩塊地磚分開,建議他們。

“要不然你們倆一起去吧!兩個人一起還能查漏補缺,說的也會更清楚。”

這個提議讓兩塊小地磚都很心動,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我們倆都走了,這節就留下了一個大坑,主管知道了,會扣我們魂力的。”

“是的是的,我們去一個的話是有任務,去兩個這坑就太大了,會有人因為這個坑跌倒的。”

他們倆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希冀地看著楊昭。

“漂亮的異族小姑娘,你能讓你頭上的那個小鳥充當一下地磚嗎?”

“不可能!”楊昭頭頂上的小鳥跳著腳劇烈的反對。

“怎麼能讓高貴的我做這樣卑賤的工作?這是對我高貴人格的侮辱,這是侮辱我的靈魂。”

眼瞅著小鳥唱的詠唱調哭了起來,楊昭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你們倆放心的去吧,我會看著這個大坑,等著你們倆回來,絕對不會讓別人絆倒的。”

這主意雖然不是很完美,但對於兩個想要出去透風的小地磚來說,理由已經足夠了。

“那漂亮的異界小姑娘,謝謝你了,我們很快就會把人給你叫過來。”

兩個小地磚手拉著手擺弄著兩條細細的小腿飛快的跑了。

楊昭蹲在空出來的坑旁邊等著兩塊小地磚的到來。

果然沒費多長時間,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無量天尊,你就是來這裡尋找靈魂武器的異族人嗎?”

楊昭聽著這熟悉的漢語,有些僵硬的抬起頭看著她。

只見這個女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身灰白色的道袍,頭上規規整整的梳著道髻。

年齡看上去三十歲尚許,烏髮細眉,舉手投足中透著一股子灑脫不羈。

這長相完全就是江南水鄉的姑娘。

她見楊昭傻呆呆的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她不說話,以為自己聲音小了,又把自己的聲音提高了少許。

“無量天尊,小姑娘,你是來此尋找靈魂武器的嗎?”

“無量天尊,晚輩楊昭見過前輩。”

楊昭慌亂的站起來做了一個稽首回禮,以漢語回覆對方,默默的觀察對方的反應。

果然,她一聽楊昭開口,本來灑脫的神情就變了。

她的神情從灑脫變為怔忡,隨後,笑意從眼角慢慢暈染到整個臉頰。

她笑盈盈的看著楊昭,眼神中充滿著溫暖。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在一片喧鬧聲中,楊昭有些忐忑的跟著跟在她身後,都忘了跟身後的那兩個又鑽進地裡的小地磚道謝。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人生四大喜,她今天又遇上一個。

楊昭腦子亂哄哄的跟隨她來到一顆大樹下,那灰袍女道人敲了敲樹杆,大樹咯吱一聲開啟了一道門。

灰袍女道人伸手一請,兩人一起進到了大樹裡。

隨著咯吱一聲大樹將門關上,外面的喧鬧聲也被那道門徹底隔離。

楊昭打眼一看,發現裡面少說有六十平的面積,角落裡放著一張床,地上放著兩個蒲團一張矮几。

這棵大樹的直徑最多也就兩米多,沒想到一扇門之後居然另有乾坤。

灰衣女道人自己在一個蒲團上坐下,伸手一指另一張蒲團。

“小友,咱們倆坐下來聊聊。”

楊昭拘謹的道謝,坐在了蒲團上。

“這素金塔裡無水無茶,這代客上我可失禮了。”

灰衣女道人見她神態拘謹,笑呵呵的扯了個閒篇。

“不失禮,不失禮,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我豈可強求,前輩來素金塔也是來找靈魂武器的?”

這話一出口,楊昭就感覺自己有些冒昧了。

“抱歉,前輩,我不是……”

灰衣女道人呵呵一笑。

“無事無事,這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在素金塔內已經有上千年了,我來這裡不為靈魂武器,我呀,是來這裡躲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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