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呢?”

正思考間,七霜的右手似是磕到了腰間的什麼硬物之上。

一半稜角分明,越往上則越發尖銳,似是什麼尖錐;一半圓圓的,像是手柄,還纏了什麼在上面,末端還有一個拇指大的圓環。

“苦無?”

摸了一個大概,七霜當即從腦海中找到了那樣東西的相關資料。

忍者世界中,固然有許許多多忍具武器,但若論最實用的,大家最常用的,還是這苦無。

無論是遠距離投擲,還是近距離搏擊,都是十分的適用的武器。

可以說,這就是所有忍者的標配忍具了。

如今,來到這個奇妙的世界,他終於也有機會切身觸控到這一標誌性的忍具,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輕輕從腰間抽了一支出來。

望著那漆黑的鋒刃,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試了一下。

“嘶——”

只輕輕一下,他的手指就被劃開一道小口,紅色的血珠頓時從傷口中滲了出來。

“還真是鋒利啊,只是輕輕一下就能割破面板,如果用來割喉扎心,那豈不是……”

忽的,他捂住了嘴,好像想到了什麼。

隨即,七霜當即開啟了自己的忍具袋,一番搜尋,終於找到了一個記憶中的白色紙包。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望著一隻手上的苦無,和另一隻手上的紙包,他微微翹起了嘴角。

那個紙包裡裝的不是其他,正是一種毒藥。

忍者本就是一種不折手段取人性命的職業,因而,毒殺也是他們常用的暗殺手段。

所以,大部分忍者的身上,都會帶有那麼一些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儘管還未畢業,成為一名正式的忍者,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為了透過這一次畢業考試,還是準備了一些毒藥在身上。

只是,因為還是學生的原因,在諸多方面受到管制,他們沒法弄到那些烈性毒藥,只能買到一些藥性溫和的毒藥。

不過,這也夠了,即便是溫和的毒藥,那也是毒藥。

據他從記憶中獲知,手上這份毒藥雖然沒有迅速使人斃命的能力,但卻能迅速使人喪失行動能力,而且還不是吃了解藥,立刻就能解毒那一種。

所以,在考試中,若有對手中了他的毒,再面對他的攻勢,毫無生還之理。

透過畢業考試,也就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可惜,這一屆考生中,出了一個再不斬。

下毒,也不是能提升自身實力的手段,實力差距太大,連下毒的機會都不會有。

若不是七霜的到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肯定要死在這一次考試中。

隨即,在眾多虎視眈眈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包毒粉蘸溼,挨個塗在了身上的幾枚苦無上。

“那小子,難不成以為淬毒的苦無就能讓他透過考試麼?”一名忍者老師不屑地說道。

所有考生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七霜的動作並沒有瞞過他們兩個。

“肯動腦子,終究不是什麼壞事,你也用不著這麼瞧不上人家!”另一名老師苦笑著回道。

“可是,實力的差距與身體狀態的差距,並不是一兩隻淬毒苦無就能改變的!”前面那人搖了搖頭,仍舊不太看好。

“運氣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也許真讓他碰上一個倒黴蛋也說不一定呢!”另一名老師無奈地說道。

“也許吧……”

正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鐘聲透進了大廳來,兩名忍者老師當即收斂了散漫之色,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所有考生立即集合,準備進入考場!”其中一人當即大聲呼喊道。

聽到他的聲音,眾多散佈大廳裡的考生,迅速地向兩位老師圍攏而去,一時間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機會來了!”

看著漸漸聚攏的人群,七霜翹起了嘴角。

小心翼翼地裝好幾只淬毒苦無,他也跟著往前擠去。

忽然,嘈雜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慘叫。

“啊——”

頓時,熱鬧的大廳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回事?”其中一名老師立時皺眉大聲問道。

這馬上就要進入考場考試了,要是出了岔子,他們兩個老師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老師,有人摔倒了!”人群中,有孩子壯著膽子大聲回道。

聞言,眾多孩子當即自發地散開一條道來,露出裡面一個倒地的男孩兒。

“怎麼又是他?”那名老師挑了挑眉。

那個倒地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說頭疼,想要退場那個。

“小林,你還不趕緊給我起來!”他大聲對著倒地的孩子大聲呵斥道。

可是,地上的孩子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誒!”

旁邊的另一名老師捅了他一肘子,不確定道:“他的衣服怎麼突然紅了一片?”

他不記得那孩子衣服上有紅色的圖樣。

“我去看看!”

說罷,他當即快步跨了過去。

仔細一看,他這才發現那孩子衣服上的紅色,的確不是什麼染料,而是被鮮血浸透所致。

腰間上,有一支苦無還沾著點點血跡。

看樣子,應該是對方剛才在人群中推擠,一不小心扎到自己造成的結果。

“怎麼會這麼巧?”他有些驚奇。

“老……老……師……我…………我……”

“快來!這小子好像中毒了!”

看到他面色發黑,說話結結巴巴的樣子,那名忍者老師當即向另一邊的同伴喊道。

“啊?中毒?”

儘管感覺很不可思議,同伴還是趕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先頭疼,後中毒,這也太巧了吧?”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仍舊有些不敢置信。

“也許,真的是這個小子太倒黴了吧?”另一人搖了搖頭,又問道:“你怎麼說?”

“他這幅樣子,即便是解了毒,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行動力了,就這麼參加考試,跟送死沒區別!”

同伴撇了撇嘴,無奈道:“只能把他送醫院,取消他這一次的考試資格了!”

“那……是你送,還是我送?”另一人試探著問道。

“還是你去吧!看著這小子我就有些來氣!”同伴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我可走咯?”

說著,那名忍者老師抱起虛弱的七霜,快步往出口而去。

而餘下的那名老師,則再次組織起剩下的考生,準備進入考場。

儘管他倆都感覺這裡面的事有些蹊蹺,但他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刻意讓自己中毒從而避開畢業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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