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子湊到近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畏畏縮縮道:“您留下的這個痕跡,除了小一些,好像……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儘管知道這位大人讓他觀察,必定有特殊的意義在裡面,但他實在看不出來,兩者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七霜搖了搖,無奈地解釋道:“你如果真的用心觀察了,就會發現我的留下的孔狀痕跡邊緣,有微微向下陷的趨勢,這說明力量是從牆外轟擊到牆裡邊。”

“而兇手留下的痕跡邊緣,則呈現向外發散擴張的趨勢,這說明對方的力量是從牆裡面破壁而出。”

聞言,眼鏡男子不禁又湊上去仔細比較了一番,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大人說的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這兩種不同的力量爆發方式又能說明什麼呢?”他回過頭,不解地問道。

咚咚咚!

七霜敲了敲牆壁,又跺了跺腳,嚴肅道:“無論是這天花板、牆壁、或是地板,都是石質結構,歸於土屬性質。”

“而兇手若要令自己的力量從石質結構裡面爆發,其術式必定要包含土屬性變化才可以。”

“也就是說,對方使用了土遁忍術,或包含土遁性質的血跡限界或血跡淘汰!”

每一種遁術力量都有自己的特徵。

它們都能破壞牆壁,並留下獨特的痕跡,如火遁會留下灼燒痕,水遁會留下水漬……

但要從石質結構的牆裡面爆發出力量,只有與土遁相關的力量才能辦到。

眼鏡男子聽了喜不自勝道:“對對對,大人說的沒錯,一定是這樣!”

“好了,這裡沒什麼可看的了,帶我去看看死者屍體吧!”最後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監牢,七霜搖頭對其說道。

“嗯!大人請跟我來!”

隨即,眼鏡男子在前面帶路,領著七霜離開了監獄。

另一邊,宇智波鼬在幻術世界裡將宇智波帶土捅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刀。

“別白費力氣了,一打七!”

帶土氣喘吁吁地對他說道:“雖然那每一刀捅在我的身上都無比真實,但僅憑這樣,你根本不可能令我的精神意志崩潰。”

“別忘了,我也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我的瞳力雖不如你,但也不可能就這樣被你擊潰!”

對方的這個幻術世界實在太可怕了。

儘管他知道那每一刀都是假的,可是那種被捅的感覺,和肉體上的真實觸感毫無區別。

也虧得他精神力夠強,對於這種精神攻擊有極高的抵抗性,若換了一個尋常人,這一千多刀下來,只怕已經精神崩潰,變成白痴了。

更嚴重的,甚至還會因為精神意志崩潰,變成一個永遠無法醒來的植物人。

噗呲!

鼬再次捅了他一刀,冷冷道:“如果一千三百五十二刀不夠,那就給你再翻十倍!”

“怎麼可能?你的查克拉怎麼可能維持這麼長時間?”帶土驚愕地抬起頭來。

“我忘了告訴你,在這個‘月讀’世界,無論過去多長時間,相較於外界都只有一剎那!”鼬面無表情地拔出了苦無,又道:“所以,除非我放你出去,否則你只會在這裡被我殺到崩潰!”

聞言,宇智波帶土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能扛一千刀,也能扛一萬刀,但十萬刀呢?百萬刀呢?

面對這幾乎無窮無盡的虐殺,他完全沒有堅持下去的可能!

鼬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意,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眼見著那一柄‘熟悉’的苦無再次刺來,他趕忙喊道:“一打七,你別忘了!是你決定了宇智波一族的滅亡!”

“最終決定了宇智波命運的人是你!是你主動求我的!”

聞言,苦無的鋒尖驟然停在了帶土的胸口。

鼬這一次沒有刺下去。

帶土的話像尖針一般插入他的心底,他好像看到了倒在眼前的父母,看到了那個無助的弟弟以及染紅了宇智波家的血色……

隨即,幻術世界外,鼬的心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絞痛。

“咳咳咳……”

他緊緊地捂住心口,奈何那劇烈的疼痛已無法支撐他維持‘月讀’幻術。

最終,那奇異的幻術世界在帶土的眼中緩緩崩散,而後他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體。

只是,他的全身已然被汗水溼透。

看著鼬面色痛苦的模樣,帶土明悟道:“虧得這傢伙身體有病,否則,今天就得死在他手裡了!”

好險,好險!

“這一次,算你走運!”鼬緊緊地捂住心口,而後化作一群黑色的烏鴉飛了出去。

帶土想要趁此機會拿下對方,可惜仍舊是慢了一步。

“看來,以後還得防著點兒他的幻術,也不能太刺激他了!”望著飛走的烏鴉,帶土忌憚不已。

正在這時,望著遠方的琳忽然回過頭來,認真地說道:“帶土,我們回去好不好?”

聽到琳終於開口,帶土還來不及歡喜,頓時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琳說的是木葉。

那個已經被他捨棄的地方。

“琳,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讓我……”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野原琳又一次背過了身去,仍舊恢復眺望的模樣,呆呆地望著遠方。

帶土知道,琳在眺望木葉。

因為琳之前曾問過他木葉的方位,西南方。

也是琳現在眺望的方向。

霧隱村,七霜在眼鏡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屍檢部。

“大人,除掉那些被一擊斃命,沒有多少研究價值的死者,剩下死在正面戰鬥中的死者屍體都在這裡了!”眼鏡男子指著帳篷裡擺放整齊的五具屍體說道。

“嗯!給我拿一雙手套過來!”七霜點點頭,對其囑咐了一句後,緩緩走向最近的一具屍體。

只見守衛的死狀極為悽慘,就像是一條被人擰乾的溼毛巾,整個屍體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形態,面板上更是遍佈無數崩裂的創口,直到現在仍有鮮血在慢慢滲出。

“大人,給!”眼鏡男子遞過來一雙白色的橡膠手套。

“不用了!”

七霜擺了擺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想我知道是誰幹的了!”

“大人已經知道了?”眼鏡男子詫異不已。

與此同時,帳篷內正忙碌工作的諸多屍檢人員也不禁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七霜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有沒有在這些屍體中發現,類似木質成分的物質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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