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終見
寺廟內，看到回來的湍津姬，田心神姬與市杵島姬當即圍了上去。
“結果如何？有沒有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子？”市杵島姬趕忙問道。
先前，湍津姬對七霜施展了幻術，使其完全陷入幻術世界中。
它們只能看到七霜呆呆地踩在石梯最後一級上，一動也不動，至於兩人在幻術世界到底經歷了什麼，它們卻是完全不知道。
強行壓下仍舊難以平復的心情，湍津姬搖搖頭，乾巴巴地說道：“沒有，那小子透過我的考驗了！”
同樣是只差一點點它就成功了。
可惜，還是失敗了。
聞言，田心神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終究，它們三位蛇姬的面子，還是沒能從那小子身上找回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盤繞在石床上的白蛇仙人反倒毫不意外。
它設下考驗的規定，並非是為了阻止人類前來學習仙術，而是為了篩掉那些庸才。
仙術，並不是那麼好學的。
沒有一定的天賦，凡人根本無法學習。
雖然它的蛇生十分漫長，但它也不想在那些個庸才身上浪費時間。
那些能透過田心神姬三者考驗的人類，無論是毅力，還是智慧，都遠超常人。
唯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修習仙術。
而那個名為七霜的冰遁少年，從那與眾不同的，抵達龍地洞的方式，與後來避過萬蛇一次次追擊的方式，就足以看出對方絕對不是庸才。
因而，對方透過它手下三位蛇姬的考驗，也就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可能性還很高！
它早前曾說，即便對方沒有透過考驗，也要傳授仙術，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如今，對方真的透過了自己手下三位蛇姬的考驗，也省得讓它勉強傳授仙術，膈應自己了。
緊接著，白蛇仙人透過龐大的仙人感知，‘看’到那個冰遁少年爬上最後一級臺階，緩緩向寺廟的大門走來。
“他來了！”
它低頭對仍舊喋喋不休的三位蛇姬招呼了一聲。
隨即，三位白衣的巫女回到白蛇仙人的石床旁邊，靜靜地站好，等待客人的到來。
手掌按在紅漆的寺門上，感受到那一股真實的觸感，七霜嘆息道：“希望這一次不是幻覺！”
那個暗中對他施展幻術的人實在太強，毫無徵兆地就能讓自己陷入幻術之中。
再加上那幻術實在太過真實，接二連三的被幻術干擾後，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幻覺。
感嘆過後，他稍稍用力，伴隨著刺耳的吱嘎聲，紅漆寺門被他推開了。
一間陰暗的殿宇出現在他的眼前。
大殿兩旁排列著幾根石柱，石柱上燃燒著赤紅的火焰，稍稍給了這陰暗的殿宇帶來一絲溫暖，顯得沒那麼嚇人。
火焰的盡頭，在大殿的最裡面，有一條口銜卷軸的石雕巨龍，巨龍之下是一張碩大的石床，上面盤踞著一條白磷大蛇。
只見其頭上長著橙色長髮，頂著一個鑲嵌紅色夜明珠的紫色護額，胸前佩戴著一顆綠色貓眼石，嘴裡還叼著一隻菸斗，對方正好奇地打量他。
毫無疑問，那就是龍地洞的白蛇仙人了。
除此以外，七霜還注意到，在白蛇仙人的石床旁邊，還有三個白色的影子。
只是相較於白蛇仙人那小山一般的巨大體型，那三個白色的影子實在有些渺小。
若不是那白色的人影在這陰暗的大殿中顯得有些突兀，七霜根本不會注意到它們。
再定睛一看，他這才發現，那是三個女人。
三個身著白色巫女服飾的女人！
“歡迎你來到龍地洞，少年人！”
一道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將七霜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他抬頭一看，卻是白蛇仙人叼著菸斗在和他說話。
隨即，他趕忙走上前去，單膝跪禮道：“見過白蛇仙人！”
“你是一個有禮貌的孩子，我喜歡！”白蛇仙人見了點點頭，十分滿意。
能透過它手下三位蛇仙人考驗來到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天賦高絕之人。
只是這樣的人，大都是一些十分傲氣且自負的傢伙。
因為，他們有自傲的資本。
像七霜這麼有謙遜，知道行禮的傢伙，在它一千多年的蛇生中，總共也沒見過幾次。
因而，它對於這個少年的第一印象，不壞。
緊接著，它又玩味地問道：“可是，你的另一個膝蓋為什麼沒有跪下來？”
七霜抬起頭，望著白磷大蛇的黃色眼瞳，認真道：“一個膝蓋，足以表示我對您的尊重；兩個膝蓋，那隻會昭示我的軟弱。”
白蛇仙人聽了再次點點頭。
“很好，很好！”
伴隨著一陣蒼老的笑聲，石床上騰起一道白煙，白磷大蛇那龐大的身軀在煙幕中似實似幻，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而那白磷大蛇盤踞的碩大石床，也在剎那間縮小了無數倍，變成了正常人的床榻大小，上面還坐著一名橙色長髮，白色長衫的老婆婆。
七霜見了下意識地問道：“這是幻術？還是變身術？”
因為他從不記得，龍地洞的通靈蛇族擁有化人的能力。
即便是萬蛇那種在龍地洞數一數二的大蛇，也不曾具備這樣的能力。
白蛇仙人要在他眼前展現出這種人形姿態，除了幻術或變身術，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別辦法。
石床旁，市杵島姬聽了再也按捺不住，不忿道：“無知的小鬼！這是仙術化身！”
“當我們通靈蛇族修成仙術之後，便擁有了幻化人形的能力。”
“這是我們真實的人形姿態，並非幻術和變身術那種假貨可以比擬！”
七霜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說話的是那名看起來最小的巫女。
那個像小女孩一般的巫女。
“你……”
仔細打量幾眼後，他發現那名小巫女和自己之前在石梯上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十分相似。
不僅是她，其餘兩名巫女看起來也十分眼熟。
其中一位和製造幻術，說要賜予他財富的那名巫女一模一樣。最後一位，則與早前在幻術寺廟中，招待並引誘他的那名巫女很像。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市杵島姬恨恨道：“不用猜了，先前用幻術招呼你的人，就是我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