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修整之後,這裡連個骨頭都沒有了。在馬車上,不愛喝酒的波弗特和喬四舉杯相談,兩個各有心思的傢伙,兩杯差不多品質的酒,就可以結下一個臨時的友誼。

兩人剛剛一杯酒水下肚,就開始相互稱讚起來。他們不需要所謂歡樂的舞會,也不需要一頓精緻的晚餐,沒有舞女的舞蹈,也不需要一群各有心思的貴族。

許多人羨慕波弗特這樣的家庭,作為世襲貴族的他們擁有合法的權益。在幾百年前,他家族的祖先就是國王的侍從,曾經出任過波弗特城的官吏,要知道,在當時,伯爵可是最高的爵位。

“如今的波弗特伯爵先生,您依然身居要職。如此年輕,便能夠成為一城之主,將鐵拳伸向周邊,無人敢斥,真是厲害呀。”

波弗特對這段恭維的話很是受用,這類的話語實在是太多了,他從小聽到大,但不代表他不喜歡聽。作為一個奇人,波弗特曾經無時無刻都在堅持他父親的計劃,學習拜師學藝,甚至成為了一名位高的法師。大家還說:波弗特伯爵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物,但他最大的失敗就在於他從來沒有遠離過他的家。

天空中的烏雲正在向東方緩慢地爬,騎士劍狀的雲彩出現在天邊。周圍計程車兵很快便適應了那些拿著鏽劍的骷髏,前方引路的騎士也在思考如何使用這些炮灰。

“我們這一去,可是向教會宣戰了,他們不會允許我們隨意兼併勢力的。”

“放心吧,我的先生。人在吃飽的時候就會去厭惡蜂巢裡面的蜂蜜,惡魔的歌謠早已在世間傳唱,蠢蠢欲動的貴族們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喬四先生,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話了,您好像對一切都很知情。”

“波弗特伯爵先生,這一切都是神明告訴我的。”

波弗特點了點頭,呼吸發顫,不知道哪裡的風吹進了他的耳朵,他感到眼淚在眼睛中發亮。

“唉,這一切也許都是冥冥之中就出現的,但我們也要去顧及那一些伸出手骨的亡者的軍團。”

“如今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情。”波弗特哀嘆地說道,“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的貴族意識很強,當然,這主要是體現在表現自身的高貴上。”

“您為什麼不找他一起呢?”喬四笑著說道,這就不得不提一下了,在他看來,伯爵的朋友自然也是伯爵,他永遠不害怕士兵太少,正如紅衣孫星航說過——人死的多了,才有更多的土地可以生活。

“這樣真的好嗎?”波弗特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不呢?這樣大家都可以舒服一點。”

波弗特的眼睛抖了抖,散發出迷人的光彩,他只是微笑地面對地旁邊的旅客,就好像在看一個怪人。

“您好像很奇怪,我的話是不是出了問題?”喬四笑著回應道。

“不,並不是出了問題。但我想說的是:他很弱小。就連他的父親也只不過是豺狼的食物罷了,無用的他更是一個普通人。”

“更何況。。。”喬四微笑著說道。

緊跟其後,波弗特說道:“我們需要他的土地。”

喬四點了點頭,他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

坑窪的小路蜿蜒曲折,路面凹凸不平,久久無人打理,沒有人會花錢為這些行人處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路都是人們和其它動物走出來的,這裡原本沒有路,只不過走的生物多了,就形成了一條路。

山頂上落下一個大石頭,重重地撞在了地面,這個意外是一群遊蕩的亡者造成的。那塊巨石一咕嚕滾了下來,就撞到了堆在一旁的草垛。

附近並沒有什麼人,就連原本的聲聲鳥鳴都消失不見了。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路邊的野花鮮豔無比,彷彿沾上了鮮血的顏色,一群路過這的兔子,總能夠看見這些舉止粗野,動作笨拙的死人。

烏雲快要來了,沒有人停留在這裡。骷髏們推著小推車向山林洞穴中走去,這些低賤的傢伙穿不上上衣,也戴不起帽子,只有幾個骷髏手上拿著鏽蝕的鐵劍,一個揹著箭袋的骷髏就可以稱得上是老大了。

“正如同神明的旨意,惡魔已經開始行走在人間了。”一批身穿長袍的男子躲在附近的小坑中,絲毫不在意周圍的危險。

此時外面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空氣有點潮溼,時不時出現的霧氣自由自在的穿入他的鼻孔中。

“這該死的鬼日子。”一名男子忍不住抱怨道,“霧氣越來越濃了,以前還不是這樣的。”

之前他從主教那裡得到的資訊是:有惡魔穿行在人間。可他從來沒聽說過會有如此濃的霧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他開始回憶之前看過的小說。小說中惡魔的出現往往伴隨著謎團,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霧,也許就是惡魔帶來的前兆。

也許是時候把自己的孩子和家人搬到蘇埃羅城了,作為一個愛家庭的父親,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家人面對危險。

可他害怕,隨便轉移也許會害了她們,危險也許在途中,又也許在終點。

日子變得非常難熬,在他看來,活一天就是一天,生活在這個動亂的時代也許就是錯誤的。

“喂,你是不是瘋了?這些可是惡魔的前軍啊!”

“我並沒有瘋。”有孩子的教徒輕聲說道,“也許他們正在想著召喚惡魔,看看那些車上的貨物吧,就算是被麻布蓋著,我也能聞到裡面刺鼻的血腥味。”

“你完全是多想了,我完全聞不到。在我看來,麻布下面也許只是一些兵器,僅此而已。”教徒說道,“更何況主教大人也沒有讓我們做其他的事,隨意動手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面對這一切的應該是那些農奴,士兵和騎士,而不是我們。”

很明顯,他的這一句話得到了那位有孩子的教徒的認同,確實像他們這樣的,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命浪費在這裡,他們的家人失去了他們,可比惡魔直接兵臨城下還要危險。

“希望一切安好,可那天空中的烏雲總讓我不放心。”教徒喃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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