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農曆臘月二十五。
這一個月過的，燕雲風也真是放縱，曰本料理、韓國泡菜、新加坡菜他都沒少吃。
老媽已經回老家，老舅的房子已經裝修完，今年5月就能住進去。
燕雲風先和王立豐見面，他讓王立豐寫《建國大業》的劇本，燕雲風看了一遍，按照記憶再修改一下。
“過完年你就可以報上去，我從戛納回來，《從《中國》到中國》的紀錄片，就可以拍了，到時咱倆在一起鬼混。”
“5月1結婚，媳婦已經懷孕，11月左右就要生。”
“那麼咱倆孩子一年生，你閨女給我當兒媳婦吧。”燕雲風笑著說。
“怎麼不讓你閨女給我當兒媳婦？”
“我這是兒子，已經查出來了。”
王立豐眨巴眨巴眼，最後說道：“我這也是，到月去檢查。”
燕雲風沒有理他，在駐京辦等張衛東過來，特效公司已經成立，名字叫東陽後期工作室，取張衛東一個東字，這個陽就是東邊的太陽。
張衛東進包間後，直接問道：“你最近在魔都，與貢慎宏聯絡沒有？”
燕雲風搖頭：“沒聯絡，他不主動聯絡我，我也不聯絡他。”從皮包內拿出特效鏡頭指令碼：“過完年特效就要做，我還要和特效總監見一見，4月份就要把後期製作完，5月要去戛納。”
畢竟戛納要比威尼斯知名，電影也能賣上好價錢，對於能不能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燕雲風很有信心。
“好，過完年讓他去魔都。”
“對了，你坐什麼回老家？”
“火車呀，其實我不喜歡坐飛機，還是坐火車有意思，火車上人多，還能碰到美女，已經買了臥鋪票，一路就睡回去。”
“好吧，咱們過完年見。”
……
燕雲風和老舅坐2月2號，上午的火車回老家，全程18個小時，在京城買了很多禮物，也有很多人送他禮物，讓他帶回去給父母。
大意了，兩個人買中鋪和下鋪，以為會遇到美女，結果就是遇到一家三口，還有一個5歲男孩。
這般大的孩子，狗都嫌棄，看燕雲風吃東西，他就饞，不給就鬧，他給男孩吃，人家父母還不放心。
晚上睡了一覺，第二天半夜三點到市裡，客車最早5點的，他和老舅在火車站附近吃早餐。
老家就是比京城冷，還好穿的多，現在京城零下十幾度，老家零下二十幾度。
坐客車一個小時到縣裡，花兩塊錢打車到家，他們6點半就到家，此時老爸老媽剛睡醒。
很久沒見到父親，他的樣子和上大學走時，幾乎沒有變化。
“外面冷不冷？”老媽給燕雲風脫鞋，又拿上棉拖鞋。
老舅叫了一句：“姐夫。”
燕雲風幾乎沒搭理老爸，就看了看幾眼。
他們家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生間，大約62平米左右，90年代中旬的房子，已經有十幾年。
“吳越怎麼沒家來呢？”
老媽問他，燕雲風把衣服脫沙發上，外面羽絨服，還有一件外套，裡面才是絨衣，家裡有暖氣，很暖和。
“過了年，你和我爸去魔都，兩家人見一見就行，電影過正月初五就開機，我也沒時間忙這些事。”
“她爸媽怎麼說的？”老媽問他。
“還能怎麼說，不結婚，孩子生下來，就這麼過著唄，在魔都買房子，我也花錢了，孩子就生在魔都，落戶到京城，以後上學方便。”
“你怎麼就不結婚呢？”老爸的聲音有些大，他質問著燕雲風：“既然有孩子，就結婚！這事就這麼定！”
燕雲風被氣的翻白眼，他都已經長大，還想控制他。
“說好了不結婚，孩子也能上戶口，人家也同意，你怎麼就不行呢？”
“我看你不是好人！讓你考公務員你不考，讓你找工作你不找，能在京城國企工作，你非要拍電影，這個明星緋聞，那個導演出軌，小子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
老爸還真說準了，國企工作當然沒當導演爽，不止身份上受人敬仰，接觸的美女也多。
燕雲風除了為自己的電影理想奮鬥，另一個就是泡妞。
“我和你不能溝通，又不是不能養自己，什麼工作不是工作？”燕雲風點上一根菸，把腦袋轉到別處，不想看老爸。
“別人我還信了，就是不能信你，你當導演就是不務正業，初中時給人家姑娘寫情書，讓老師抓到，你媽被叫去學校。”
“高中時候就開始搞物件，你搞物件就好好搞，今天換，明天換。”
“上大學更是，四年大學換了七、八個物件，你這不是流氓嗎？”
“真給家裡丟臉！”
“現在又和比你大十幾歲的女演員生孩子，有了孩子還不結婚，你讓我的老臉，往什麼地方擱，我不夠跟著你丟人！”
聽著父親雷霆咆孝一般的聲音，燕雲風搖搖頭，他趕緊走進臥室，再不進屋，臉都被罵勾欠。
燕雲風是進屋了，老舅遭殃了。
“虎生，我要說說你，過了年都32了，大學畢業7、8年，非要跟著畜生拍電影才能買房子嗎？”
“好好工作，不要跟著他走歪道，你也是，光處物件不結婚，今年趕緊給我結婚奧，不要讓我跟著你姐，一起操你們心。”
在臥室裡，聽著老爸罵他畜生，他是畜生，他不是他這個父親生的嗎？
他要是畜生，那麼老爸就是牲畜了，殊不知他把自己都罵了。
老舅不堪其擾，不一會也走進臥室，這都是預料到的。
……
2月4號，農曆臘月二十八，老舅很久沒回來，燕雲風也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一大早，打一面包車，昨晚買了很多燒紙。
今天要去給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上墳。
爺爺和姥爺都是一個村的，二叔在村裡，三叔在縣裡，大姑在市區，燕雲風幾個姨也都在村裡和縣裡。
已經提前打完電話，一起去上墳，在二叔家他再次見到已經上高中的弟弟，還有上初中的妹妹。
燕雲風是無神論者，可是上墳屬於祖先崇拜吧，都說中國幾千年歷史，歷代的祖先都是我們崇拜的物件。
看著燃燒的黃紙，還有倒在紙堆中的白酒，他想到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下地，時光荏冉，他們都已不在。
給爺爺奶奶磕頭，然後又去給姥爺姥姥磕頭。
中午在二叔家吃的，過年前二叔家殺了豬，弟弟燕雲傑、還有妹妹燕敏知道他成為大導演，問他見過什麼明星？
“袁荃就和我一起拍電影，她算明星嗎？”
“算。”
“還有柳茜茜、王妃、《還珠格格》裡的爾康，他叫周杰，下部電影裡他們都是演員。”
坐在炕上叫正在炒菜的二嬸：“還有我二嬸喜歡的濮存新老師，他是下部電影男主角，今年電影上映，你們到京城，大哥帶你們去看電影，還能見到他們，讓他們給你們簽名。”
“太好了，大哥，說定了，我就喜歡柳茜茜，就像仙女一樣。”
燕雲風在心裡想笑，小年輕就是好湖弄，他們不知道柳茜茜底細，人家男朋友比你爸年齡還大。
下午回縣城，老爸沒少喝，燕雲風酒量見長，他已經喝不過他。
農曆二十九下午，老媽就開始忙碌，豬蹄子、排骨、小雞、大鵝、都拿出來化。
晚上吃飯時，老爸問燕雲風：“小風，你也不小了，拍電影也獲獎了，明年能考公務員嗎？”
老爸內心有一種執念，他這輩子也就副科，退休差不多能轉正，他為自己讀書少，有些力不從心，一心培養燕雲風。
從小見到老爸最開心時，就是他考進華清大學升學宴，老爸當天喝了很多酒，也吹了很多牛。
現在教育企業最黃金的企業，就是新東方，這是一家英語培訓的企業，可以窺見現在出國很流行。
再後來的學而思，就是針對升學的，這也體現了人們對高校的追逐。
再後來，就是中公教育，這是針對考公務員培訓的一家企業，從這裡就體現出，人們對考公務員的追逐。
那麼就回到宋、明時期，學優而優則仕，老爸讓他考公務員，也是對的，可是燕雲風又自己的選擇。
“電影已經籌備完，過了年就要開機，沒有時間。”
老爸聽完，沒有說話。
……
2008年的春節，縣城裡很熱鬧，中午家裡做了八個菜，父子兩個也不再爭吵。
吃完中午飯，老媽把紅色秋衣秋褲拿出來，讓他換上，燕雲風才想到今年是他本命年。
換完後，燕雲風拿出手機，打給吳越，他的本命年，也是吳大姐本命年。
他這都吃完了，吳大姐家才吃，岳父丈母孃知道是他電話，就接過去，燕雲風也把電話遞給老媽，讓他們聊。
等了半天小品，《火炬手》這個小品還挺有意思，他們東北都喜歡宋丹丹，不太喜歡蔡銘。
看完小品就開始包餃子，燕雲風也幫忙，下午出去見了見哥們和同學，明天一起聚。
不到12點，燕雲風跟著老爸下樓燒紙，又是磕頭，回屋裡還要燒紙，再磕頭，餃子已經下鍋。
一家人吃完餃子，燕雲風跟著老爸去拜親戚，遇到長輩就磕頭，什麼二奶奶，什麼三姑奶。
過年除夕是男人給長輩磕頭，明天初一就是老媽她們女人給長輩磕頭。
燕雲風沒有抗拒，他從小到大年年都是，從小磕到大。
除夕當天他拿長輩壓歲錢，到初二走親戚，燕雲風就要開始撒幣，人家都知道他賺錢了，給親戚錢，他也不抗拒，能賺錢給親戚花，他還挺樂意，反正錢一輩子賺不夠，不給親戚花，給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