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連續幾天喝酒，昨晚休息一晚，身上精力就像用不完一樣。
睡的早，醒的也早，先出去跑步，繞著圓明園跑五公里，累了找一個早餐店，隨便吃點早餐。
大約上午10點，張衛東打來電話，在電話裡他說：“事已經辦妥，不過你要親自到總局檢*討，你有沒有什麼好專案，宣傳發展建設的？”
還是宣傳為主，電影能不能獲獎不重要，票房多少也不重要，宣傳最重要。
“安東尼奧尼不是拍了一部《中國》紀錄片嗎？三哥，我也拍一部紀錄片，就叫《從《中國》到中國》，今年7月30日，安東尼奧尼已經去世，《中國》紀錄片距今已經35年。”
“第一宣傳國家發展，領導、同志、人民一同前進，而且幾十年發展，國家繁榮昌盛，影像的記錄最直白，在我這部紀錄片中，不論服裝、住宅、建築、交通、甚至生活方面等等，呈現出日新月異的變化。”
“一代表國家發展的正確，二讓西方看一看我們國家發展的力量，京城、魔都、南京、奧運會、還有當年紀錄片中，人們生活的變化。”
“雲風啊，你頭腦聰明，一點就透，而且這個想法很好，致敬義大利的電影大師，同時也讚揚了國家發展。”張衛東在電話裡很高興。
隨後他說道：“你趕緊寫一個計劃書，明天有人要見你，把你的計劃說給他聽聽，他會支援你的。”
“是！我現在就去做。”燕雲風答應著。
回家以後，燕雲風開始忙碌起來，任何人約他，都不能出去，他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明天要飽滿的精神去見上面人。
計劃書的大致內容就是電話裡和張衛東說的差不多，話雖然說的好聽，其實這裡有一個BUG，35年怎樣都會發展，不過語言的藝術，也就在這裡。
中午下樓隨便吃一口，回來繼續寫計劃書，同時燕雲風把檢*討背誦下來。
對於XX這樣忙碌的人，他們的時間非常寶貴，能夠抽出時間見他，燕雲風很興奮，也很忐忑。
計劃書寫完，晚上很早睡覺。
……
第二天睡醒很早，他把西裝拿出來，又把三接頭皮鞋拿出來，穿上衣服和皮鞋，拿著皮包出門。
在路上他不停踢著皮鞋，出席電影節皮鞋可以擦的很亮，見領導皮鞋稍微髒一些更好，最好讓人看到穿很久的樣子。
皮鞋很舊有很多講究，這能夠拉進彼此關係，對於沾滿灰塵，皮鞋又很舊的人，天然給人一種節儉、低調的感覺，衣服乾淨、整齊，不是高檔服裝，同樣也是這種感覺。
打造精英人設的人，在政治上，就是一個白痴。
大約上午8點，還沒有上班，燕雲風就在門口等，一直等到上班，他掏出手機打給王立豐。
王立豐穿著夾克，他的皮鞋幾乎和燕雲風一樣，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他拍了拍燕雲風肩膀：“這次是過關，不要有心理負擔。”
“嗯。”
燕雲風把西裝釦子扣上，又整理一下領帶，王立豐蹲下幫他整理褲腳。
深吸一口氣，跟著王立豐到總局辦公樓，這裡不讓外人進，王立豐拿著工作卡，這才放行。
隨後在一樓，先打電話預約，電話裡傳來男性渾厚的聲音。
結束通話電話後，大約3分鐘，一名帶著眼鏡，年約30歲左右的男人，率先伸出手：“您是燕雲風，燕導演吧，已經在等你。”
“不用稱您，導演也是總局的兵。”
聽到燕雲風的話，對方笑著看向他，點了點頭。
王立豐在走廊，向他揮揮手，意思給他打氣。
到辦公室門口，男人用手背輕輕敲了三下門。
裡面傳來聲音：“請進。”
男人說完退出門，燕雲風猜測他可能是局長秘書，這個男人的級別，最小也是副處。
王局長在看檔案，燕雲風不敢東張西望，聽到一聲：“請坐，等我一會。”
燕雲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半虛半實坐著，腰拔的很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就這麼坐著，眼睛看向前方。
剛才的男人進來倒茶，他也給燕雲風倒一杯，燕雲風當然不敢喝，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大約5分鐘後，當他放下手中檔案時，在上面寫了幾筆，並且遞給剛才的男人。
“誇讚，只是練的勤一些，更有十分重視。”燕雲風沒有笑，這不是笑的時候。
“知錯，認錯，而且主動認錯，還是好青年，不接受採訪，不張揚，而且你在威尼斯電影節記者會上，說的話很有水平，不論獲獎不獲獎，都不能忘記自己是中國人。”
“你呢，年紀輕輕，做點好事，我像你這麼大時候，想做事都沒機會。”
燕雲風認真聆聽著，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你是有才華的，不過有才華的人，心氣自然有些傲，小燕啊，你想要清高，就要清高一輩子，做到李白這樣，別人也不敢小看你。
如果你想要入世，那麼就要放下架子，要是四不像，清不清，濁不濁，丟了藝術家的優點，又沾上凡人的缺點，那麼你也就毀了…！”
燕雲風動作很輕，他把關於《從《中國》到中國》紀錄片的計劃書拿出來。
“這是我最近寫的計劃書，當參加威尼斯電影節時，聽到義大利導演安東尼奧尼先生過世的訊息，準備拍攝《從《中國》到中國》紀錄片，第一要讓西方世界國家，還有東方國家的朋友們，看一看我們國家的發展，紀錄片《中國》拍攝至今已經35年，此時安東尼奧尼先生已經過世。
這部紀錄片，第一要宣傳我國日新月異的發展，還有兩部紀錄片的對比，我認為，說的再多，也不如影像的記錄，我準備擔任《從中《國》到中國》紀錄片導演，還望局長同意。”
拿著計劃書看，不時點點頭，看來《從《中國》到中國》紀錄片計劃書，很符合此時此刻。
“你準備拍攝奧運會、京城、魔都、南京、還有當年《中國》紀錄片的人們，這個想法很好，而且很有意義，我個人的建議是支援你，不過這還要開會討論。”
出門以後，燕雲風深深吸兩口氣，他的後背已經溼透，到秘書間，去看剛才帶他進來的男人。
“哥，還不知怎麼稱呼您？”
“叫我程東就行。”男人站起來，笑著看向他。
燕雲風微微一笑：“東哥，我這不算自來熟吧，剛才真的謝謝您，要不是有您，我還真容易犯錯。”
程東微微一怔，眼前這個大導演，一點都沒有藝術家的氣派，就像一個商人，不過他心裡很受用。
“東哥，為了感謝您，我們留個聯絡電話，等您有時間，我要特意請您吃飯。”
程東遞給他一張名片，燕雲風直接拿出手機打過去，他笑著說：“電話我存上，東哥您每天幾點有時間？”
“大約中午12點30，還有晚上6點以後，他很忙，我還要跟著。”
“好，那麼東哥您忙，我先走了，電話聯絡。”
程東看著燕雲風離開，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拿到三大電影節金獎的導演，姿態放的很低，能被這麼一個大導演吹捧，程東心裡確實挺美，他也很受用。
如果要是開賓士，或者穿高檔西裝的導演邀請他吃飯，程東肯定會一口回絕，燕雲風這個年輕人聰明，他聰明就聰明在低調上。
程東感覺這個人可以交朋友，不會給自己帶來負擔，而且張衛東這個人，也有些能量，說不準會借上力，透過燕雲風搭上張衛東，這麼一想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