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往事
太后深深的看向順和帝。
她的內心也同樣在糾結,在掙扎。
不知道這事是否要和順和帝明說。
順和帝反問:“母后,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糾結的?”
太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還是把穆兒和煙兒叫回來吧,那裡太危險了,穆兒這些年來……”
看到太后又想扯到楚言穆的功勞上。
皇上直接否決了太后的要求。
“母后,不可能,煙兒已經找到治療黑死病的方子,讓他們在那邊監督,萬一有什麼變故,也能及時的糾正。”
“皇上,那你可考慮過穆兒的安危?萬一他……”太后不敢繼續往下說,害怕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不利,真的應驗在楚言穆的身上。
皇上反駁:
“母后,沒有那種可能,如果穆兒真的不幸染上,以那丫頭的醫術,不管如何也會想辦法把穆兒救回來的,您放心好了。”
“是不是因為穆兒不是你的兒子,所以你才不管他的死活。”太后怒問。
對於這一點,皇上也怒了。
“母后,朕這些年來對穆兒到底怎樣,您心中沒數嗎?說朕把他當親生兒子來疼都不為過。”
太后聽到皇上的話,呵呵一聲冷笑:
“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卻在第一時間能懷疑到他,也不顧他的生命安危。要是其他皇子也這樣,你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皇上卻是肯定的道:“母后,會的,只是他們都沒有穆兒的那份能耐。”
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就必須要冒著危險嗎?
太后不想跟皇上辯駁。
低低的開口:
“如果是她為你生下的孩子呢,你願意讓他去冒這份險嗎?”
聽到這話,皇上一頓。
自然明白太后口中的她到底是誰?
會嗎?
皇上也在猶豫著。
想到當初她那樣決然的離開。
她怎麼可能為自己生下一兒半女呢?
“母后,那是根本都不存在的事。您為何要扯到她身上去了?”皇上嘆氣。
“這些年來,宮裡一直都沒人敢提起她的名字,甚至她的過往,母后知道,你心心念唸的還是她,既然如此,還是把穆兒叫回來吧。
母后害怕,害怕當初答應別人的事而食言。”太后面露為難之色。
皇上驚愕的看向太后。
“母后,您說什麼?您答應了誰?答應了她什麼事?”
“母后答應穆兒生母的事,只要母后在世一日,便會護他一日周全。
當初他上戰場,母后沒辦法,那是他的意願,以他的武功,母后相信他在戰場上能保住自己。
可是這一次不同,縱使他的武功再高,也無法抵禦病痛的折磨……”太后低低的呢喃著。
語氣裡有些哀求。
可是,皇上只聽到前面的一句話後。
整個人都懵了。
至於太后後面說了什麼?
他根本都聽不到。
穆兒的生母?
想到暗衛傳來來的訊息。
皇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
“母后,楚王妃不是穆兒的生母,楚王爺也不是穆兒的生父,對不對?”
太后閉了閉眼,點頭:“是的,他們不是,但是他們卻把穆兒當成親生兒子來養。”
皇上想到楚言穆的長相。
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但是,他想得到更加確切的答案。
“母后,告訴朕,穆兒到底是誰的孩子?朕要的是實話。”
看向皇上急切的眼神。
太后反問:“你不是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來問母后呢?”
“母后,就算朕求您了,朕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朕對此事一無所知?”
看到皇上絲毫沒有懷疑。
太后肯定皇上也查到了一些事情。
只是沒有查的那麼全罷了。
畢竟楚王爺要是真的想把事情辦好,那也是滴水不漏的。
所以想查到當年的事情。
真的是難上加難。
“那你告訴母后,這些年來,你對御兒(楚言穆的生母)的怨恨,到現在還有嗎?”
皇上搖了搖頭:“沒有,朕已經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子做?”
“那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允許別人提起御兒呢?”太后反問。
“母后,朕不是不允許別人提起,只是提起後,朕的心裡會鬱悶的發慌。
會恨自己,恨自己如今已經是九五之尊,卻無能到連她都保護不了,母后,告訴朕,穆兒是不是她為朕生的孩子?”
太后聽到皇上的問話,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只是輕輕的開口。
“當年她離開皇宮時,已經有孕在身,只是鑑於你當時的態度,她死心了。
哀家一再哀求她留下來。
她卻給哀家下跪,求哀家替她隱瞞。
當時哀家也是出於私心,覺得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太重。
怕因此影響到國事,所以哀家也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放她離開皇宮。
可是哀家怎麼也沒想到的是。
她出了皇宮之後,哪都沒去,直接進了楚王府。
住在楚王府裡秘室裡。
再後來哀家知道的時候,見到你已經對她的離開釋然。
哀家便也不再提起這事。
可是哀家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最後她說不願意這麼痛苦的活在這世上……”
太后慢慢的說著當年的往事。
說到最後,眼淚不禁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皇上聽著這些往事,這些都是暗衛查不到的。
暗衛唯一能查到的就是楚言穆和楚言辭兩人的年紀。
僅僅只相差七個月。
楚王爺給他的解釋是:在生楚言辭的時候,楚王妃早產,太醫院裡面的檔案卻明明白白記著,楚言辭是足月生產。
這才讓他懷疑楚言穆的身份。
畢竟當年楚王妃在懷楚言穆的時候,從來沒有頂著大肚子進過皇宮。
懷楚言辭的時候卻不一樣,三天兩頭的往宮裡跑。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有子嗣似的。
所以他並不懷疑楚言辭的身份。
暗衛查到這些時,他心中有疑惑,卻無從查起。
現在聽到太后這樣說才瞭然。
原來事情是這樣子的。
穆兒竟然是他和御兒的孩子。
皇上內心是激動的。
唇角邊卻露出一抹苦笑來。
御兒這是有多恨他,又有多討厭他。
現在還要瞞著他事情的真相。
“母后,御兒到死都沒有原諒朕是嗎?”
太后搖了搖頭:“不,她早就原諒你了,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她的孩子過著跟她一樣辛苦的日子,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