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離開會議室的同時,另有一名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這警察名叫韓光,正是在外面摸查的警員之一。他把一張列印紙遞到田春達手中,同時彎下腰來低語了幾句。

田春達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讚了句:“很好。”得到褒獎的韓光露出愉悅的笑容,繼續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田春達把那張列印紙轉交給莊赫雲,問道:“你對這個女人熟悉嗎?”

列印紙上是一個女人的戶籍檔案。其中一張半身照片佔據了將近四分之一的紙面。照片上的女子正值妙齡,面容秀麗。

照片下方的個人資訊顯示:年輕的女子名叫姚紅,今年二十六歲,戶籍所在地為鄰省的一個地級市。

莊赫雲盯著列印紙看了許久,最後搖頭道:“我不認識她。”但她的嘴角卻隱隱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葛守章注意到莊赫雲表情上的細微變化,便把腦袋湊過來檢視。但是他也不認識照片上的女人,乾脆徑直向田春達詢問道:“這是誰啊?”

“我們排查了裡勁松的手機通話記錄。”田春達解釋說,“在裡勁松名下一共有兩個手機號。其中一個是137開頭的,這個號碼已經開通了十多年,使用頻率很高,應該就是他常用的電話號碼;另一個手機號是158開頭的——就是留在快遞單子上的那個,這個號碼剛剛開通了四個月,在案發前也很少使用,基本上只和一個138開頭的手機號有過聯絡。可以判斷,裡勁松之所以開通了這個158的號碼,就是為了和某人保持一種私密的聯絡。”

“哦,就是這個女人?”葛守章的目光又往那張資料照片上瞥了瞥,大聲宣佈說,“毫無疑問了,裡勁松跟這個女人有一腿。”說完他又轉頭看向莊赫雲的臉龐。後者此刻正緊繃著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雖然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肯定早就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吧?所以你一看到照片,就露出了那樣尷尬的苦笑,我都看出來了!”葛守章還在像蒼蠅一般喋喋不休,直到莊赫雲擰著眉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這才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田春達繼續向莊赫雲解釋偵查進展:“我們調查了那個138開頭的手機號,機主就是這個叫作姚紅的女人。所以要問問你,對她是不是熟悉?”

“我怎麼會和她熟悉呢?”莊赫雲的嘴角微微下撇,露出厭惡的神色。也不知是在厭惡這個女人,還是在厭惡田春達提出的問題。

的確,裡勁松特意開通了專用的手機號和姚紅聯絡,目的就是不想讓莊赫雲察覺吧?田春達自己也覺得這問題確實有點多餘,可是既然案件排查到了這裡,不問也不行啊。

莊赫雲不願談這個女人,一旁的葛守章卻又按捺不住地插嘴問道:“你們覺得這個女人和綁架案有關係?”

“裡勁松是在一週前,也就是十月二十三日的晚上離家的。”田春達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們查出他最後兩個電話都打給了姚紅。第一次是二十三日十六點二十七分撥出,通話時間九分鐘;第二次,也就是兩部手機中記錄到的最後一次通話發生於二十三日二十三點零二分,這次通話時間很短,只有十三秒。”

葛守章給田春達這段話標明瞭註解:“也就是說姚紅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裡勁松的人?”

“沒錯,從姚紅那裡或許能找到一些更有價值的線索。”

莊赫雲生硬地反問:“那你們直接給這個女人打電話不就行了?幹嗎還來問我呢?”

“直接打電話可能會有風險。”

“風險?”莊赫雲一時間沒聽明白。旁邊的葛守章也面帶困惑,抬起手在自己的頭髮裡撓了兩下。

“萬一姚紅和綁架案有牽連,直接打電話給她就會打草驚蛇。”

葛守章“哦”了一聲:“沒錯,給她打電話問裡勁松的事,等於是告訴綁匪:警察已經查過來啦!綁匪一緊張,或許就直接撕票了!”

聽到“撕票”兩個字,莊赫雲的眼皮一跳,似乎被觸動到靈敏的神經。她一反先前的牴觸情緒,主動問田春達:“那怎麼做才沒有風險呢?”

“最好能找到姚紅本人,和她當面接觸一下。”田春達解釋自己的計劃,“如果她在隱瞞什麼,面對面很容易識破。必要的話我們也可以立刻把她控制起來,讓她沒機會傷害人質。”

莊赫雲道:“那你們應該到她的住處尋找啊。”

“現在還不知道她住在哪裡。”田春達攤攤手說道,“姚紅是外地戶口,在本市也沒有查到固定的房產。”

“可以查查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啊,”葛守章出主意說,“找個熟悉她的人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田春達搖搖頭:“這樣還是有洩露訊息的風險。現在裡勁松生死未卜,我們行事要格外謹慎。外圍的各種偵查都在以隱秘的方式進行。如果沒有把握,寧可等待,也不能冒進。”

“等待?”葛守章咧著嘴,顯得不太滿意似的,“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田春達回答說:“等到明天早上十點二十分。到時候如果還沒有裡勁松的訊息,警方將展開全方位的、大張旗鼓的偵查。”

莊赫雲一怔,下意識般問道:“為什麼等到明天十點二十分?”

“因為綁匪在信中提到,他是今天早上十點二十分割下了裡勁松的手指,而斷指再植的時限是二十四小時。他也正是利用這個時限來逼迫你繳納贖金。現在綁匪已經拿到贖金了,人質對他來說已經沒用。他將面臨兩個選擇,一種是放人——這意味著綁匪將遵守約定,裡勁松應該在明天十點二十分之前被放回。”田春達略作沉默之後,又繼續說道,“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是綁匪毀約撕票——如果綁匪做出這個選擇的話,恐怕一拿到贖金就下手了。”

莊赫雲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來:“是嗎?”

“是的。綁匪既然抱定了殺人滅口的念頭,那當然是越早下手越安全。”

莊赫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抬腕看了看手錶,離球賽散場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她自言自語般呢喃道:“現在還是沒有裡勁松的訊息??”

“你也不用太焦慮。”田春達又開始勸解對方,“綁匪要放人的話,可能不會那麼快。因為他們還需要一個處理善後的時間。而且綁匪一般會在很偏僻的地方釋放人質,裡勁松獲釋後想要和外界取得聯絡也是需要時間的。但綁匪一定會在明早的十點二十分之前把人質送回,因為這個時間是雙方約好的,如果超過時限,人質家屬報警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綁匪並不願看到這種局面。”

“所以說我們要等到明天早上,那時才能知道最終的結果??”

田春達點頭:“是這個意思。在這段時間裡,警方並不會停止對案件的追查,不過在策略上會採取‘外鬆內緊’的方案:就是對外低調,不給綁匪造成多餘的壓力;但是對內要加大工作強度,把握住破案的黃金時段,同時更不會放棄任何解救人質的機會。”

“好吧。”莊赫雲認可了對方的思路,“那現在還需要做些什麼呢?”

田春達看著對方的眼睛:“我想對你進行一次深入的詢問。”

“對我進行詢問?”莊赫雲的身體往回縮了一下,眉頭微皺,顯出幾分防禦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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