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一邊開車一邊琢磨著,片刻後他又提出了一個新思路:“會不會是王京生和餘祥聯手作案呢?因為王京生沒能力償還鉅額債務,餘祥便逼著他對裡勁松實施了綁架。得手之後王京生想要獨吞那批鑽石,這才玩起了失蹤?”

田春達搖頭道:“不像。如果餘祥和王京生聯手作案,當我們到徐圓圓家裡的時候,餘祥馬上就會想到這是警察找上門來了。他們避之唯恐不及,怎麼會主動招惹我們呢?”

郝東回想和餘祥等人接觸時的情形,對方那些表現可不像是裝的。這麼看的話,餘祥參與作案的可能性的確不大。因為找不到更好的解釋,郝東便含糊說了句:“可能另有隱藏的動機吧。”

田春達也不再多說什麼。憑空猜測是無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查出王京生的下落。

晚上二十點三十六分,田春達和郝東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明月樓大酒店。

明月樓大酒店位於省城西部的開發區內,周圍是一片新興的商業和娛樂中心。王京生來這裡的目的多半就是為了享樂揮霍,而明月樓大酒店則是被他選中的落腳點。

在公安內部網路上,警方並未查詢到王京生的開房資訊。不過這種人很可能會使用偽造的身份進行登記,所以田春達特意來到明月樓大酒店的保安部,請求協助調查。

保安部長李旭查詢了十月三十日晚間到十月三十一日早晨的開房記錄,一共排查出二十七條單身男子的入住資訊。隨即田春達便根據記錄上的登記時間檢視前臺的監控錄影,把這二十七名男子全都過了一遍,可惜未能發現王京生的身影。看來此人並沒有在酒店內住宿。

郝東猜測道:“也許他的目的地並不是明月樓,只是打車打到這裡,然後就到別的地方玩去了?”

打車的時候不說真正的目的地,而是報出附近另一個更加出名的建築物,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不過大多數人的習慣還是先報出要去的地點吧,如果計程車司機不認識,這才會繼續說出附近的標誌性建築。可是聽徐圓圓的描述,王京生上車後就直接說了:“去明月樓大酒店。”所以田春達還不想輕易放棄這個目標,在沉吟片刻之後,他向李旭問道:“你們酒店除了客房之外,還有哪些消費場所?”

李旭回答:“三樓四樓有幾家餐廳,七樓有桑拿浴城,十樓有健身房和足道館,十一樓有酒吧和KTV,另外地下室還有一個遊藝廳。”

郝東聽完之後立刻提議道:“浴城、足道館、酒吧、KTV,這些都是重點場所,值得好好查一查。”他說的這幾個地方都是有可能提供色情服務的,很容易吸引到王京生這類的人。

可是田春達卻揮了揮手,作出決斷說:“先去遊藝廳看看吧。”

於是由李旭帶路,一行三人首先來到了地下室。遊藝廳的大門口彩燈閃爍,營造出一派夢幻般的炫目效果。

穿過大門,卻見碩大的遊藝廳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遊藝機音效和喧鬧的人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

“這兒生意很好啊。”田春達加大嗓門說了句。

李旭回答說:“這裡的遊藝裝置是全市最好的,有很多人專門跑過來玩。這個點又是高峰期,要是趕上週末的話,更不得了呢。”

郝東拿出一張王京生的照片讓售幣的小姑娘辨認。後者正端詳之間,田春達忽然伸手在郝東肩頭一拍,說了聲:“過來!”

郝東聽田春達的語氣不一般,精神立刻緊張起來。他跟著田春達往服務檯右側走了七八步,兩人來到了一個背光的角落裡。這裡可以很好地觀察遊藝廳內的情形,但是別人卻很難看到他們。

田春達伸手指了個方向:“正對大門的那根柱子旁邊,第三臺博彩機——看到那傢伙沒有?”

郝東凝神看去。卻見那臺機器前站著一個男子,中等個頭,極瘦,臉色白得可怕,頭髮則又亂又長,活像一個營養不良的病癆鬼。

“啊!”郝東認出了那個人,他驚訝地低呼了一聲,“是王京生?!”

田春達點點頭,繼續專注地觀察著什麼。

“現在怎麼辦?抓嗎?”郝東顯得有些侷促。他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目標,所以準備不足。

“不,別魯莽。”田春達抬起手來搖了搖,然後他又提醒自己的助手,“你有沒有看到王京生身旁的那個人?”

郝東也注意到了,在王京生身旁還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那人身高體壯的,面相不善。王京生全神貫注地玩著博彩機,年輕人則陪在一旁認真地看著,他的手裡還拿著個小本。

這時正好一局遊戲結束,王京生用拳頭在博彩機上砸了一下,看來對遊戲的結果頗不滿意。那個年輕人則低下頭來,在那個小本子上面寫了些什麼。

“那是他的同伴?”郝東自言自語地猜測道。田春達則皺起眉頭,繼續緊盯著那兩個目標進行觀察。李旭這時也走了過來,見到兩名警官神情嚴肅,他不敢打攪,只是在一旁緊張地等待著。

又是一局遊戲結束,這次博彩機裡一下子吐出了好幾枚遊戲幣。王京生興高采烈地把贏到的遊戲幣攥在手裡。他身旁的年輕人又開始埋頭記錄,同時張大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田春達悄然頷首,似乎在心中有了某些論斷。然後他輕輕拉了郝東一把,招呼道:“出去說話。”

郝東便和田春達一同走到了遊藝廳外,李旭在他們身後緊緊相隨。站定之後,二人都看著田春達,期待著後者的講解和指示。

卻聽田春達開口道:“這個場子裡有暗莊。”

“暗莊?”李旭露出訝然的表情,他下意識地往遊藝廳內瞥了一眼,“這是??這是什麼情況?”

“有人在利用你們的博彩機開莊設賭。”田春達解釋道,“具體來說,就是有人在以自己的渠道向賭徒出售遊戲幣,賭客拿著遊戲幣過來玩,如果輸了,這錢開莊的人就掙下了;如果賭客贏了,也可以拿賺到的遊戲幣找莊家兌換現金。因為大家用的都是普通遊戲幣,為了防止有人藉機倒賣牟利,莊家會派馬仔跟著賭客,隨時記錄對方的輸贏情況,最後兌換時以馬仔記錄的資料為準。”

郝東聽明白了:“原來王京生是上這兒賭博來了,他旁邊的那個人就是莊家的馬仔。”

李旭則忙著辯白道:“開暗莊這事和我們酒店可沒什麼關係。”

田春達說:“我相信酒店方面是不知情的,不過遊藝廳裡肯定有工作人員和莊家相勾結。”

李旭表態:“我這就把他們經理叫過來,好好查一查。”

“這事先不著急。”田春達阻止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人,不是抓賭!”

“這兩件事攪在一起還真有點麻煩呢。”郝東這時也理出頭緒來了,“如果我們對王京生採取行動,說不定會和莊家產生衝突,局面失控就不好辦了。”

田春達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別在這裡動手,這裡太亂了。”

郝東詢問:“那該怎麼辦?”

田春達捏了捏下巴,沉吟道:“得先把那個暗莊揪出來才好。”

“怎麼個揪法?”

“如果我是莊家,我多半會在酒店裡包一個房間,以便和賭客進行遊戲幣的兌換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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