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怎麼讓人們吃下去的。”田春達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桌上的空咖啡杯,“您說過藥效非常快,那麼,最可疑的就是在這裡時喝的紅茶以及小餡餅,或是那之後喝的咖啡,問題應該出在這三種東西上。”

大家的視線,很自然地集中在坐在田春達隔壁的楊迪臉上,因為人們當時吃的紅茶、點心、咖啡,全是她為人們服務的。

“是我不好,”楊迪突然激動地說,“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

“什麼意思?”田春達問。

她露出憂鬱的表情,轉過頭去看著她斜後面放煮咖啡器的木製餐車,說:“那時候,那個煮咖啡的機器裡,有一人份的未使用咖啡豆。”

“未使用的咖啡豆?一開始就在那裡?”

“是的,我想應該是之前本來有人想煮咖啡又作罷了,所以留在裡面,就直接再往上加進了新的咖啡豆。”

“我懂了,你是說安眠藥摻雜在咖啡機裡原有的咖啡豆中。”

“我應該提高警覺,問問大家是誰留下來的;或是直接就把它倒掉。”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責備你也沒有用。”仲強無奈地看著手中的咖啡杯,“原來是摻在咖啡裡了,難怪那麼苦。”

這時候,默默聽著他們對話的安志,突然緩緩站起身來,往房間壁爐走去。大家正懷疑他想幹什麼時,他突然瞥了一下壁爐旁的藤製垃圾桶,驚歎一聲“喲”,就把手伸進了垃圾桶。

就這樣,他拉出了一張銀色的排裝藥的包裝。

“你們說的好像沒錯。”

田春達從安志手中拿過排裝藥的包裝,放在桌上的杯子旁,又面向女醫生說:“在警察檢驗之前,保留這些杯子不要洗,楊迪。”

兇手應該是在早上發生曲蘭屍體騷動之後,到下午大家聚集在這裡喝茶之間,從冬雲醫生的皮包裡偷走了安眠藥,任何人都有機會。偷偷潛入這間餐廳,把偷來的藥先放進煮咖啡器裡。這樣的事也是大家可能做得到,包括這個旅館裡的人都在內。

兇手企圖把藥摻在咖啡裡讓人們喝下,趁大家睡著時,進行他新的殺人計劃。

要在咖啡里加入安眠藥,簡單來想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把安眠藥溶在煮咖啡用的水壺裡;一種是混在咖啡豆裡。若著重於藥性,應該是前者比較佔優勢。因為可以確認藥是否完全在水中溶化了,而且不管任何人煮咖啡時都不會產生懷疑。只是這樣的事情準備比較費時,因為要等大量的安眠藥完全溶於水中,要花很長的時間,有它的危險性。

就這一點來看,後者只要把安眠藥放進煮咖啡器裡,再加入適量的豆子就行了,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好準備工作。實際上兇手也是採用了這個方法。如果咖啡豆放在煮咖啡器裡引起他人的懷疑:或安眠藥沒有完全溶化,被過濾器過濾掉了,沒有出現預期的效果,也只要在當下中止計劃就行了。只要不嫌隨機應變的作戰方式麻煩,這可以說是最安全的方法。

“如果兇手是你們當中的一個人,”田春達冷冷地掃視餐桌邊的每一個人,“那麼,這個兇手會假裝喝下被他摻了安眠藥的咖啡,等大家都睡著之後,再把咖啡處理掉。犯案後再回到這裡假裝睡覺,直到有人醒來引起騷動為止。”

劉藤回想當時跟楊迪一起叫醒大家的情形,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可是,好像沒有人的反應特別不自然。說不定兇手辦完事後,自己也吃下適量的安眠藥,混進了“被下藥熟睡”的一群中。

“總之,就是人們喝下咖啡睡著了,才讓兇手有下手的機會。”田春達說道,“確定大家都睡著了之後,兇手就把沈月帶到房間,殺了她。楊迪,你確認過刀子了嗎?”

女醫生點點頭,往餐具櫃看去,說:“本來放在那裡的小刀,果然不見了。”

“聽到了吧?兇手脫了她的衣服,用蕾絲窗簾裹著她的身體,再用那把刀刺進她的胸部。冬雲醫生,濺出來的血呢?”

“大概是因為刀子沒有拔出來的關係,並沒有噴出太多血;而且,裹在身上的蕾絲也有吸血效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在兇手的盤算中,總之,兇手身上說不定完全沒有濺到血。當然啦,如果做魯米諾爾試劑反應的測試,即使少量的血也可以檢驗出來。”

田春達皺著眉,“可是,兇手也可能一開始就注意到這一點,自己也先脫了衣服才下手;或是很小心地在犯案後沐浴過。”

“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麼是沈月?”安志打破一時包圍四周的沉默說。

“為什麼是沈月?”他又重複一遍,懊惱地看著雙手環抱在胸前的仲強,說,“仲強,你認為呢?殺了申高跟曲蘭,我還勉強可以理解,這兩個人本來就很容易跟人結仇,或讓人反感,可是,沈月……”

沒錯,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劉藤難過地望著半空中,嘎吱嘎吱地磨著牙齒。他實在不相信有人會討厭沈月。她美,卻從不誇耀自己的美,是個非常內斂沉靜的女孩。她思慮周詳,絕不會做出輕率的舉動,也很懂得怎麼去體諒他人。

“對不起:”楊迪小姐開口說,“可不可能從劇團內的立場、利害關係,找出他們三個人被殺的共通動機?”

“什麼意思?”仲強反問她。

女醫生不是很有把握地說:“我對劇團不是很瞭解,這是我自己隨便猜測的,譬如說,為了爭奪下一次公演角色之類的。”

“好齷齪,”仲強縮著肩膀說,“如果是一流的劇團還有可能,像我們這種小劇團,根本體會不到那種齷齪的事。”

“是這樣嗎?”

“如果真是因為這樣的糾葛而萌生殺意,也不必連續殺死申高、曲蘭跟沈月三個人啊。如果安志跟齊斐想爭取下一場戲的主角,那麼他們只要殺死申高就行了。如果是夏彩,只要殺死曲蘭跟沈月或她們其中一人就行了。怎麼想都不可能為爭角色殺死三個人。”

“那麼,可不可能是這樣的動機?”楊迪繼續述說她的意見,“故意製造事件,讓劇團出名?”

“喲,你是說為了讓大家注意到劇團,殺了演員們?”

仲強攤開雙手,憤憤地說,“太荒謬了!如果真是這樣,也要選人殺啊,曲蘭還沒什麼關係,申高跟沈月的死,對劇團演出而言是致命的打擊啊。即使劇團因此成名了,剩下幾個三流演員也演不了戲啊。”

“喂,仲強,你說這種話太傷人了吧?”被說成“三流演員”的安志,皺起眉毛,瞪著仲強。

仲強嘟著嘴巴,不理安志的抗議。楊迪對仲強說:“那麼,反過來

說,有人跟你有仇呢?”

“跟我有仇?嗯……所以殺了我重要的演員,想讓我這個團主陷入困境中?”

“對。”

“因為這樣殺死三個人嗎?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讓人如此恨我的事。”

“可是……”

“其實,我也想到了一個動機。”仲強說著,看了大家一眼。他犀利的眼神,讓大家的表情都僵硬起來。

“那就是——”仲強欲言又止,很快地搖搖頭說,“算了,”他又轉向女醫生,“反正我說了,你也一定會否認。不過,我還是不會放棄對你們的懷疑,兇手未必在我們這幾個人當中。”

一直低垂著頭的夏彩,聽到仲強這番話,猛然抬起頭來,往劉藤這邊看。她嘴唇抖動著,好像想跟劉藤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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