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之事按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史德來到了旅行社,在紅葉谷飯店預定了一個房間,拿了一張交通圖和好幾本有關紅葉穀風景旅遊區的彩色宣傳小冊子。爾後,他又給診所的問詢處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通知病人,取消預約,以後另行通知約見日期。最後,他又給刑偵支隊掛了電話,找安義通話。

“安義有病在家。”一個呆板的聲音說。“要他家的電話號碼嗎?”

“好吧!”

幾分鐘後,電話接通了。聽安義的聲音就知道,他患了重感冒。

“我決定到外地去幾天,”史德說,“明天上午走,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對方沒有馬上回答,看來安義是在考慮什麼。“這個主意不壞,到哪兒去?”

“我想開車到紅葉谷飯店住幾天。”

“好哇,”安義說,“不要著急,我們刑警會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的。”他稍猶豫後說:“昨天你診室出的事我已聽說了。”

“是向海洋講的吧?!”史德問。

“你見到要殺你的人了嗎?”

看來安義還是相信他的。

“沒有。”

“沒有任何有助於我們破案的線索嗎,比如膚色、年齡,身高?”

“對不起,”史德說,“太黑了,看不清。”

安義用幾乎不通氣的鼻子使勁吸了吸氣。“好吧?我會密切關注這一事情的。也許你回來時就有好訊息了。自己要當心,多加保重,醫生。”

“我會小心的。”史德感激涕零。說完掛了電話。

爾後,他給白強的老闆打了個電話,簡單地介紹了白強的病情,告訴他儘快把白強送進精神病院,別無選擇。然後史德又和艾亮醫生通了電話,將旅行一週之事告訴了他,並請他為白強作一些必要的安排,艾亮一口應充。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明早動身。

在驅車回家的路上,他反覆琢磨著田春達這個人。他對田春達的用意也可猜出一二,讓史德告訴所有的病人,他要離開幾天,這樣可以發現殺人者——如果有的話——是不是史德的病人之一。以史德的此次外出為誘餌,引殺人狂鑽入圈套。

田春達還叮囑他把通訊地址及時告訴總機和門衛,讓眾人都知道他的去向。

史德把車開到樓前停了,門衛已在那裡迎接他。

“我明早要出去旅行,麥朋,”史德告訴他說,“請車行把我的車檢查一下,加滿油,可以嗎?”

“這事交給我了,史德醫生。什麼時候用車?”

“七點出發。”史德感覺到麥朋一直盯著他走進公寓。

走進住所,鎖了門,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窗戶。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吃了兩片鎮靜劑,脫了衣服,痛痛快快地先衝了個熱水澡,又浸泡在澡盆裡,懶洋洋地,舒服極了。精神上的緊張和渾身的疼痛都被熱水浸泡得化為烏有。他躺在舒適的澡盆裡,靜靜地思索著。為什麼田春達一再叮囑他別讓汽車半路上拋錨?因為最可能遭受攻擊的地點是山區中人跡稀少的公路上。萬一史德受到攻擊,田春達能有什麼對策呢?田春達拒絕向他透露整個方案——如果有方案的話。他覺得眼皮沉重,藥和熱水澡還真起作用。他將疲倦的身軀拖出澡盆,小心地用毛巾擦乾傷痕累累的身體,穿上睡衣。他上了床,將鬧鐘撥到六點整。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清晨六點,鬧鐘把史德從夢中驚醒。好像時間根本就沒有流逝,一醒來首先想到的是:我不相信這是一連串的巧合,也不相信我的一個病人是殺人成性的兇犯。他穿上衣服,把五天內所需換洗的衣服放進皮箱。然後,提著箱子向電梯走去。

史德把電梯一直開到地下室的車庫。他環視了一下,車庫裡空無一人。

史德看到自己的汽車停在一個角落裡,緊挨著水泥牆壁。他走到車旁,開啟後門把提箱放在汽車的後座上,又開啟前門,側身鑽進汽車,坐在方向盤前。正當他準備發動馬達時,不知從哪兒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來。史德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真準時。”原來是田春達。

“我真沒想到你會來為我送行。”史德說。

田春達看著他直笑,“噢,你根本就不用去紅葉谷,醫生。”他開啟車門。“下車吧。”

這下可把史德弄糊塗了,他只好從命下了車。

“你知道嗎,那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我常說,要想逮住鯊魚,就必須先把水攪渾。”

史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

“看來你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紅葉谷。”田春達不緊不慢地說。他繞到車前,抓住車蓋拉手,開啟了車蓋。史德跟過去,站在一旁朝裡一看,繼電器上綁著三根雷管,兩根細導線鬆鬆地接在打火裝置上。

“餌雷。”田春達說。

史德看著他,不解地問:“你是怎麼——”

田春達笑了笑。“我睡不著覺,差不多半夜就到了這兒。把門衛打發走了,讓他去散散心。我便趁機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霎時,對這位警官的敬慕之情油然升起。“你看見是準乾的嗎?”

“沒有。這事是我來之前乾的。清晨六點我估摸著沒人再來了,就檢查了一遍,”他指著那兩根懸松的連線說,“你的‘朋友’也真夠精明的,他們還裝了第二個餌雷,假如你完全開啟車蓋,這根線就會引爆。同樣,如果啟動馬達,也會引爆。這些炸藥是夠炸燬大半個車庫。”

史德聽後覺得一陣難受,有股說不出的滋味。田春達同情地望著他。“打起精神來!”他說,“看看我們取得的成績。我們已弄清了兩件事:第一,你不是精神病;第二,”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我們知道有人千方百計要殺死你,史德醫生。”

他們坐在史德的起居窒裡交談著。田春達已將拆下的炸彈小心地放進自己汽車的後備箱裡了。

“難道你不應該留著那顆炸彈不動,讓警察親眼看一看嗎?”史德問。

“我常說,世上最易讓我混亂的就是資訊過剩,叫人無所適從。”

“這件事可以向向海洋證明我一直講的是實情。”

“是嗎?”

史德說:“你想聽一聽我的看法吧,我們在搜尋的是什麼樣的人。”

“正是這樣,”田春達笑了笑,“我們是在同瘋人院跑出來的殺人狂打交道呢,還是——”

精神病院,史德自然想到。

“背後還有文章嗎?”

“還有更復雜的背景。”史德立即回答說。

“根據什麼呢,醫生?”

“首先,昨晚有兩人闖進我房間,如果說一人是瘋子,這還可以接受。但兩個瘋子合謀就令人難以置信了。”

田春達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講。”

“第二,精神失常的人會有失控行為,但是這件事自始至終都井井有條。我不明白,為什麼沈漢和羅琳相繼被殺;如果沒有錯的話,我則是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遇難者。”

“根據什麼說你是最後一個呢?”田春達追問。

“因為,”史德回答說,“如果還有其他的暗殺,那麼他們第一次謀害我失敗以後,就會緊接著幹掉名單上的另一個人。但是他們並沒有那樣做,而是一直把目標對準我,必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你知道嗎?”田春達稱讚說,“你天生就是當偵探的材料。”

史德緊皺眉頭。“有幾件事真不可思議。”

“哪件事?”

“第一,動機,”史德說;“我不知道誰對我這麼仇恨——”

“以後再談這個問題。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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