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解剖證明,死者確係頸部受壓導致窒息死亡。

解剖報告將死者受害時間推定為9月5日下午11時至12時。解剖報告還證實,受害者的下體內留有男性的精-液,由此查出那個男人的血型是B型。

據在車站附近調查證明,尤美雲確是昨晚11時06分從電車上下來的。同時也查了住在現場附近的有此類前科的人。

僅在郊區內就有十五六個經常肇事的人:有強-奸犯、偷盜女性內-衣的變-態者。還有流-氓犯。

所有有前科的人全都被帶到刑偵支隊,目的是偵訊他們的不在場證明。偵訊結果,B型血型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現場證明不明確的人,血型又不是B型。因此有前科者全都排除。

尤美雲在她工作的興達貿易公司有兩個交往親密的男子。這兩個人不算是她的情人,只是男朋友而已。儘管如此,警方仍然去調查了他倆的“不在場證明”。對30歲的血型B型的科長調查得更加徹底。可是在尤美雲被害的時刻,這個科長正和朋友打麻將,已得到證實。

剩下的就是尤美雲在海南島認識的男朋友了。據尤美雲的女友介紹,尤美去說在海南島時與一個男青年玩過冒險遊戲。在搜查尤美雲的房間時,確實發現了她在海南島度假時拍的照片。照片中有一個男青年,身材高大,蓄長髮,年約二十七八歲。顯得筋骨很結實。他身著游泳褲,與穿比基尼泳裝的尤美雲微笑著並肩而立。

順著這個線索,刑偵支隊又與海南島的飯店進行了聯絡,瞭解當時飯店住宿人的一些細節,這樣不知不覺地已經過了一週的時間。

5

9月25日這天下班的時候,職員李元去看一場美國的科幻片。因此,當他在住所附近下公交車時,已過晚上10時30分。歸途中路經一所大學的運動場。走到僻靜處,突然,從黑暗裡衝出一條黑影。李元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即被那黑影撞倒在地,嘴上的煙也飛出去了。

“混蛋!”

李元罵了一句,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覺得左臂劇痛,用手一摸,血順手指滴落下來。他被那個撞倒他的人刺傷了。

李元快步跑進了附近的派出所,要了止血繃帶,並向警察報告了情況。警察聞訊立即拿起手電筒,和三木一同來到現場。

警察打亮手電,一面照李元倒下的地方一面問道:“你看清對方的臉沒有?”

“沒有,因為我停下來點菸,有風,我用手捂住低頭點火,所以沒顧得上看對方的臉就被撞倒了。”

“你的傷是兇手砍的嗎?”

“是的。”

“兇手個子高矮?”

“沒看清,也許跟我差不多。米左右。”

“那人有多大?”

“從他的力氣來看不可能是老年人,我的體重有130斤呢,他一下子就把我撞倒了。”

“嗯。”

“深更半夜的,他在那黑暗地方幹什麼呢?”

警察一邊用手電照射那黑暗地方,一邊走過去。李元也跟隨其後。

突然,警察“啊!”地叫了一聲,手電筒的光圈停在地上躺著的一具呈“大”字型的赤-裸女人的身上。這是個年輕的女人,完完全全的裸-體,比基尼泳裝的白痕在曬黑的面板上特別鮮明。

李元從警察身後屏聲息氣觀望著。

警察彎下身子去按她的脈搏,又用耳朵貼在胸前仔細聽了聽。

“死了?”

李元顫抖著聲音問道。

警察沒回答問話,仍在對屍體進行檢查,最後站起來對李元說道:

“請你等在這裡。”

說著他把手電筒遞給了李元。“是殺人案,我馬上向公安局報告。”

在警察打電話時,李元把手電筒的光圈照著屍體,心情極度驚恐。等神情安定下來之後,他才認真地觀察起這具女屍,心想:“好漂亮的身材呀!”

這具女屍泳裝痕跡鮮明,胸部豐滿,下腹部白而細嫩,給人的直覺性-感極強。她的兩腿叉開著,一定也是被強-奸了。

7

市刑偵支隊支隊長田春達在觀察屍體後很快聯想到一週前在發生的那件殺人案。因為受害人曬黑的面板和比基尼泳裝的白痕與那個案件太相似了,甚至比勒殺的痕跡更令他注意。

“罪犯太可恨了!”

同來的刑警郝東憤然地說道。

勒緊脖子的痛楚使得被害人臉型扭曲了:舌頭向外伸著,呲著牙齒;眼球溜圓,突出眼眶。地上的一邊散落著被脫下的衣服和肩包。郝東立即檢查了揹包裡裝的物品。在化妝品、手帕和零用錢袋中找到了定期車票夾,裡面裝有學生定期車票。被害人名叫谷清,20歲;她是南山大學英語系三年級的學生,住址是附近學校的公寓。

為了確認被害人,刑警立即把學校公寓的管理人員叫來了。在管理員未來的這段時間裡,法醫進行了屍檢。調查組的人員忙著現場拍照。兇手也許戴了手套,現場沒發現任何指紋。只有地上發現一道匕首插過的口子。被害人的三角褲有被刀割裂的痕跡,可能是兇手嫌脫下麻煩,用匕首割裂了。

公寓管理員臉色蒼白地趕到了現場。他確認了死者是谷清本人。“她家經營一家大商場。家裡每月都匯上萬元來。”管理員補充道。

聽了管理員的敘說,田春達心裡琢磨如果每月有這麼一筆錢,她應該過著相當富裕的學生生活,但她的皮包裡只有零錢,想必是兇手盜走了錢包。

屍體解剖報告是次日下午送到的。死亡原因確定為勒殺,死亡推定時刻是12日晚上10時到11時。

受害人確實遭到強姦。從陰-道內殘留的精液可辨知兇手的血液是B型。和郊區公園所發生的案件頗為類似。

刑警們在一起研究了案情。

“先確認這兩件案件的共同點吧?”

田春達面對黑板說道。這樣似乎可以讓兇手的形象浮現出來。

“第一是兇手的血型。”

郝東說道。

“兇手血型B。”

田春達在黑板上寫下這幾個字。

“兩件案件都發生在星期五。”刑警向海洋說道。

“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田春達說道:“我們就把這次的兇手稱為‘黑色星期五’好了。也許星期五含有什麼意義。此外還有什麼嗎?”

“還有……”郝東說道,“這兩起案件兇手都把被害人的衣服扒光。最近發生的另一起強-姦殺人案,兇手只裸-露受害人的下半身,與這兩起完全不同。”

“你認為這點顯露了兇手的性格?”

田春達頗感興趣地問。

“雖然不一定這麼說,但也值得注意。第一件案件,也許如孟曉春所說,兇手殺人後想搶劫和摘下手錶,但因是女表怕被追查又扔掉了。似乎沒有殺人搶劫的意思。我認為兇手的動機是讓女的完全徹底的赤-裸。”郝東回答。

“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幹呢?”

田春達追問道。

“不知道。”

郝東老實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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