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梅芝到門口拿晚報時,心想,警方的戒備好像比白天更森嚴了。門前站了兩個眼神銳利、似乎只是偶然站在那邊的男人。但不用說,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目的,大概是在監視出入鄭家的人。同樣,後門也站了兩名警察。梅芝不懂,為什麼傍晚之後,會突然變得如此戒備森嚴呢?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下,梅芝的父親梅壯生來了。

他好像先到主屋向盛婭打了招呼,然後才來梅芝夫妻住的房間。

“感覺真是不太舒服,經過大門時還被人盯著看。”梅壯生對女兒說。

“警察問你話了?”

“沒。說不定離開時會問吧。明彥呢?”

“還沒回來,不過我想差不多快了。”

梅芝帶父親到客廳,這是她今天第三次帶人進客廳了。

“警方問了你什麼?”壯生脫掉西裝,邊鬆開領帶邊問。

“問了一大堆呢,同樣的問題一而再、再而三地問。爸,喝茶好嗎?”

“噢,你不用麻煩。看來警方果然會仔細調查你們。你心裡真的一點底都沒有?”

“沒有呀,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梅芝準備了茶具。這句話帶有自嘲的意味,壯生卻沒聽出弦外之音。

“那也好。要是說太多沒把握的,萬一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就糟了。”

梅芝背對著父親聽他說話,心想,自己說不定已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郝東似乎已經看出,她昨天白天看到了明彥的身影。警方今後要是懷疑明彥,梅芝的證言應該具有重大作用。

聽到父親說話,她才回過神來,“咦”了一聲,轉過頭。

壯生邊看晚報邊問:“明彥對命案一事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啊。”

梅芝端來茶和點心。壯生放下晚報,眯起眼睛啜飲茶水。

“明彥是鄭海清的繼承人,警方自然會懷疑他吧?”梅壯生又問。

“大概是吧。” “他現在情況怎

麼樣了?“

“我不知道。他昨天幾乎都不在家,今天也一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警察說不定去了大學。”梅壯生的眼神不安地在空中游移。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針對這起命案聊著,門外傳來聲響。明彥回來了。

得知岳父來了,他馬上到客廳打招呼,衣服也沒換便徑直坐在梅壯生面前,滿面笑容地詢問岳父的近況。

“我想事態嚴重,所以過來看看情況,可什麼忙也幫不上。”

“謝謝爸,您不用擔心。這場騷動只是因為我父親的遺物被偷,而且涉及人命罷了。社會上經常發生贓車被人用來犯罪的事件,這次就跟那個一樣。”大概是想讓岳父放心,明彥給出一個牽強附會的解釋。

十字弓被用來殺人和贓車被人亂用,根本是兩回事,因為能帶走十字弓的人有限。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梅芝在在心中低語。

明彥請壯生共用晚餐,壯生謝絕了,站起身來。

“那我送您回家。”明彥說。

“不,不用了。我自個兒慢慢晃回去。”

壯生趕忙揮手。

“天氣冷了,要注意身體。還是讓我送您吧。”明彥堅持。

壯生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梅芝目送兩人出門,然後整理客廳。

明彥回家的時間比想象中還晚,梅芝將晚餐再次加熱,但明彥對晚歸沒作任何解釋。梅芝隨口問道:“路上堵車嗎?”

晃彥也只是模稜兩可地回答:“嗯。”

梅芝邊吃邊問明彥,警察是否去過大學。

他不以為意地回答“來過。”

“他們問了你什麼?”

“沒什麼,就跟昨天問你的一樣。”

“比如問,你白天在哪裡嗎?”

“差不多。”

明彥不疾不徐地喝湯、吃菜,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

“你怎麼回答?”

“什麼?”

“就是,”梅芝喝下口葡萄酒,說,“當他們問你白天在哪裡的時候。”

“噢,”他點頭,“我回答在研究室裡吃外賣套餐。店員應該記得我,沒什麼好懷疑的。”

“哦。”她簡短地應了一聲,心想,郝東刑警卻在懷疑你。

“那種店裡的東西好吃嗎?是大學附近的餐廳吧?”

“沒什麼特別。不過以價格來說,還算可以。”

“其中有沒有你討厭的菜?”比如燒鰻魚,梅芝想但沒說出口。

“那是有的。不點那種東西就好——”明彥說到這裡,好像突然屏住了氣。他一定是想起了昨天要的套餐和現在說的話互相矛盾。梅芝不敢看他的表情,

眼睛一直盯著盤子。

“你怎麼問這個?”明彥問她。

“沒什麼……只是在想你平常都吃些什麼。再來一碗湯?”梅芝伸出右手,想,自己演得還比較自然。

明彥也沒有露出懷疑她的樣子,以平常語調回答:“不用了。”

兩人之間持續著短暫的沉默,只有筷子碰到盤碗的聲音。

9

“為什麼?!”

從玄關的方向傳來盛婭近乎慘叫的聲音。在客廳的梅芝和麗園聞聲一同起身,女傭蔣雲也從廚房衝了出來。

她們跑到玄關,只見盛婭將宏昌藏在身後。與她對峙的是以田春達為首的數名刑警。

“請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要抓這個孩子?他什麼也沒做啊!”盛婭微微張開雙臂護著宏昌,向後退了一步。 梅芝見狀便明白了,原來刑警們是來帶宏昌走的。

“他是不是什麼也沒做,我們警方自會判斷。總之,我希望他能跟我們去一趟刑偵支隊。”田春達的語調雖然溫和,卻有一股不容抗辯的意味。他看著宏昌,而不是盛婭。

“我不答應。如果有事的話,就請你們在這裡講。”盛婭激動地搖頭。宏昌不發一語地低著頭。

田春達清了下嗓子,“那我就告訴你理由。”

“好,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說。”盛婭瞪著田春達。

田春達依舊不讓自己的眼神和她對上,只問宏昌:“你平常都是開那輛白色保時捷去大學上課,嗯?”

宏昌像是吞了一口口水,喉結動了一下,含糊地應道:“是的。”

“那天,命案發生那天也是?”

“嗯……”

“好。”田春達點頭,看著盛婭的臉說,“從案發至今,我們一直傾全力調查線索,結果找到了一個當天白天在鄭家祠堂附近看到一輛白色保時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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