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二天早上鄭明彥上班前對妻子梅芝說:”我想刑警今天還會到家裡來。不管他們問什麼,你都不要草率回答。如果對他們的問題不清楚,你就一概回答‘不知道’。”

“我會的。”梅芝對著丈夫點頭。

不知是否因為昨晚沒怎麼睡好,明彥的眼睛有點充血。

“我走了。”明彥關上車窗,發動引擎。他好像對什麼感到不安,一面轉方向盤,一面擔心地回望。

梅芝微微舉起手。

梅芝目送丈夫離去,心中百感交集。昨天白天的事情……她到底開不了口。

早餐時,她好幾次都想問明彥:”昨天中午,我好像在廚房後門附近看到你的背影,那是你嗎?”但終究問不出口。儘管她想若無其事地發問,但話到嘴邊,臉又僵住了。而且她害怕若是詢問,明彥會翻臉。

梅芝暗罵自己是膽小鬼。如果真的相信丈夫,就算目擊了什麼,也不該懷疑,只要靜靜地等待明彥告訴自己就行了,若不相信丈夫,就該把心一橫開口追問,而不是一味地懷疑對方,卻繼續以夫妻的身份生活。不管選擇問還是不問,當丈夫說出令人害怕的事時,自己都該努力瞭解他的想法,儘可能讓情況好

轉。如果丈夫犯了罪,或許勸他自首也是自己的義務。

可是我……

梅芝認為自己只是害怕。她之所以保持沉默,並不是相信明彥,而只是想推遲精神上的打擊。不過,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呢?遺憾的是,梅芝認為自己害怕的既不是失去明彥,也不是知道他遇到的難題,而是若明彥以殺人犯的身份被捕時,各種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災難。

“我真是不配當明彥的妻子。”梅芝只能下此結論。

不過,那個背影果真是他嗎?梅芝再次回想昨天看到的人影。當時只是驚鴻一瞥,不敢確定就是明彥。但那一瞬間,她心裡確實在想,為什麼明彥會這時出現在家裡呢?他中午可是都在學校吃飯,從不回家的。而且他回來也是悄悄的,連跟自己打個招呼都沒有。

瞬間的直覺經常出乎意料地準確。她想,如果那道人影真是明彥,自己就必須作好心理準備:他可能以某種形式涉案。除非有隱情,否則他應該不會從廚房後門進出,以防被家人發現。

假使明彥是兇手,動機何在呢?梅芝昨天躺在床上時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公司因素,還是親戚間的問題?但沒過幾分鐘,梅芝就意識到這是白費力氣。自己對明彥瞭解不深,根本無從分析他的行動。

梅芝放棄了推理,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念頭—— 如果是他作的案,而且真相大白了,或許就能弄清許多她至今不瞭解的事……

這個念頭攫獲了她的心。她從未想過這些,因而立刻像要甩掉邪念般搖搖頭。她害怕自己的理智會被這一時的想法擊倒。

梅芝和昨夜一樣微微搖頭。她又深呼一口氣,準備回到屋裡。

“梅女士。”

身後傳來喚她的聲音。回頭一看,一箇中等身材體格健壯的男人朝她走來,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這兩人應該是昨天來過的警察。

“我們想更仔細地看一下書房,可以麼?”田春達隊長的口氣很溫和。

“可以。”梅芝帶兩名刑警進屋。一進玄關,梅芝要他們稍待,進屋去叫盛婭。

盛婭剛化完妝。

“是嗎?警察們來得挺早的嘛。”盛婭對著鏡子蹙眉。

“他們說想再看一次書房。”

“又要看?真拿他們沒辦法。”盛婭確認口紅己塗好,嘆了口氣。

兩人走到玄關時,看到警察們開啟鞋櫃,毫不客氣地往裡頭瞧,就連她們的腳步聲也不理會。梅芝為他們放好拖鞋,他們才關上鞋櫃的門,邊打招呼邊脫鞋。

梅芝打算到院子裡去,便穿上涼鞋。這時,田春達警官卻看著她的腳邊,舉手示意道:“不好意思,請你稍微抬一下腳。”

梅芝往後退了一步。地板上粘著一張像白色小紙片的東西。田春達用戴了手套的手慎重地撿起,說:“好像是花瓣。”

今天早上好像還沒打掃玄關。”盛婭為此辯解。

然而,田春達似乎對花瓣很感興趣,看著裝飾在凸窗上的紫色番紅花,問道:“這花是什麼時候插在這裡的?”

“大約三天前。”盛婭不安地回答。

“哦。”田春達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白色花瓣,然後一改之前溫和的態度,一臉嚴肅地問,“去看書房之前,能不能先讓我提幾個問題?”

7

田春達和郝東來到鄭明彥的在大學的研究室進行調查。

田春達問了幾個關於十字弓的問題,確認鄭凡如何從贈者那得到十字弓,又如何保管在書房裡。明彥的回答幾乎和調查結果一致。

“親屬中有沒有人在對那把弓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像提出命中率高低或能否殺人之類的問題?”

明彥微微皺起眉頭。“這話聽起來很嚇人。”

“因為發生了嚇人的事情。”郝東說。

“據我所知,沒有。”明彥回答,“畢竟,親屬們感興趣的僅限於有價值的藝術品收藏。”

“的確,撇開遺產價值不談,比起毫不起眼的武器收藏品,眾人的興趣應該集中在美麗的藝術收藏品上。”

“不,請不用作那種善意的解釋。”明彥用一種稍嫌冷酷的語調說,“雖然我無意說親戚的壞話,但他們

的慾望之深,不可等閒視之。”

“哦?”田春達微微探身向前,“聽你這麼一說,遇害的鄭海清先生的遺留財產似乎很值得關注。這次發生命案之後,也會出現他的地位和財產繼承人吧?”

“老實說,應該會有很多人暗自竊喜。”明彥面不改色,用極為公事化的口吻說道,“財產繼承人是他妻子、孩子及親屬,說不定妻子的孃家都開始考慮錢的用法了。親戚中也有人因為投資失敗而焦頭爛額。對那種人而言,這次財產繼承就像一個勝利回補。當然,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他們對鄭海清怎麼樣了。警方應該調查過這種事情吧?”

“不,這方面還沒調查清楚。提到繼承,你有沒有想到其它事情?你是鄭海清的弟弟,應該聽過許多和鄭海清相關的事情。”

“很遺憾,沒有。”明彥毫不客氣地回答,“如果我有意繼承公司,父親會告訴我許多事情,但如你所見,我進入了另一個領域,所以並不知道多少鄭海清的事。”

田春達點點頭,“對了,用來行兇的十字弓是從府上偷出來的,這點應該不會錯。我們有件事想向所有知道這把弓的人確認……”

“不在場證明?”明彥似乎察覺到他想說什麼,開門見山地問。

“正是。可以告訴我,昨天中午十一點半到下午一點之間,你在哪裡嗎?這只是例行公事,只要沒有疑點,就不會給你添麻煩,我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

“告訴也無妨,請稍等。”明彥站起身,拿了一本藍色的記事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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