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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的一天下午,陸夢華的手機響了。她接聽手機,傳來於部長的聲音,只一句話:“今天晚上來我家。”聽了這話陸夢華心臟一陣驚恐,接著又是一陣絞痛。自第一次被於部長侮辱後,她又被迫去了於部長家幾次。可那是怎樣的男女之事呀。於部長是個變態虐待狂。他用種種變態手法玩弄、折磨自己,每一次都使自己的身心受到極大傷害,好像是被上了一次酷刑。不,比酷刑還要嚴重,酷刑只是折磨肉身,而這種折磨使心靈也受到極大屈辱和驚嚇。現在想到那變態的折磨,陸夢華身上就打冷戰,心靈便電擊般戰慄。不行,我不能再去了,這種關係再繼續下去生不如死。於是下班後她直接回家了。

她知道狠毒的於部長不會放過她,以後每天她都戰戰兢兢的上班,等待著報復的來臨。就是在晚上,她也經常做噩夢,夢到受到了於部長可怕的報復,報復的情景有多樣,每樣都讓她受盡屈辱,折磨。她驚叫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貼身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溼透。她有時甚至想,可怕的報復你快些來到吧,這樣天天嚴重的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真讓人受不了呀!我的小心臟呀,都快要在驚恐中停擺了。

十天後,可怕的報復終於降到陸夢華頭上。

這天午餐時間,東湖賓館餐廳裡賓客眾多。陸夢華端著一個大盤紅燒魚送向賓客的餐桌。她快步走過一張餐桌,那餐桌坐著一個高個子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突然手臂一揮,打翻了陸夢華端著的紅燒魚。魚和盤中油油的湯汁灑了那高個子男人一身。他大叫著:“哎呀,燙死我了! 哎呀,你怎麼不小心,灑了我一身,我這一身可都是新買的義大利名牌時裝,要兩萬來元呀!”

陸夢華連忙說:“先生,是你揮手打翻了盤子呀。”

高個男人叫道:“明明是你不小心脫手翻了盤子,你怎麼還敢侮賴我!你真是太不像話,顛倒黑白!”

“我,我沒有……”陸夢華委屈地小聲說。賓館規定不能頂撞賓客,她不敢大聲申辯。但她在心裡說,到底是誰顛倒黑白,事實在哪擺著呀。

這時餐廳經理趕了過來,高個男人馬上誣告。經理馬上不問青紅皂白責備陸夢華,讓她道歉,並做出賠償。

高個男人說:“我這身義大利名牌西裝和皮鞋,加上燙了手的醫療費,你就賠我兩萬元吧,我也不向你多要。”他倒顯出一付很大度的樣子。

餐廳經理逼迫著淚流滿面的陸夢華寫了道歉書,又逼著她簽了賠償協議。陸夢華哭泣著想,這賠償要自己大半年的工資呀。這一年一家人要怎麼活呀!

更可怕的是兩天後,高個男子又到賓館誣告,說陸夢華找到他,表示她不想拿出錢賠償,而是想用肉體賠償。這是對他的極大侮辱。也表明了她人格極其低下。

陸夢華哭著說她沒有這樣說,可高個男人一口咬定她這麼說了。人事部於部長於是找來陸夢華,他黑著面孔,聲色俱厲地對她說:“你先是髒汙了賓客的高檔服裝,接著又想髒汙賓客的高貴人格。你真是太卑鄙,太下賤了!我們這樣非常注重名聲的五星賓館,絕不能留你這樣的人,你被開除了。”

陸夢華知道現在申辯也沒有用處,她已經陷入了於部長佈下的陷阱。她流著淚走出賓館,到旁邊的路邊小食攤要了四兩白酒,一盤拌幹豆腐。在東湖賓館只工作了兩個多月,錢沒掙多少,卻欠下兩萬元的債,名譽也被毀了。現在如果不麻醉下自己,馬上就會氣出心臟病,或是會撞牆!她大口喝下了白酒,然後暈暈乎乎走回家裡。

陸夢華萬萬沒有想到,災難已經降臨頭頂的她,在家又遇到了更大的災難。

走進家門,陸夢華看見繼父靠在破沙發上,身旁放著一瓶劣質白酒,他已經喝得醉熏熏的了。看到陸夢華他結結巴巴地叫:“小華,來給我揉揉胃,我的胃又疼了。”

陸夢華厭惡地說:“你少喝些酒,胃就不會這麼疼了。也沒什麼菜,你就這樣空肚猛喝酒,胃能不疼麼?”

“那你倒是給我帶回點下酒菜呀。”繼父又叫。

下酒菜?以後怕是飯都吃不上了。工資沒了,又欠了兩萬元債,以後真不知怎樣生活!

繼父又叫:“路口有賣豆腐的,你給我買一塊也行呀。”

“你自己去買吧。我要熬點粥,到醫院給媽送去。”母親因犯了心臟病,已經住院幾天了。住院費還是借錢交的,現在家裡是債臺高築了。想到這陸夢華的心又疼了起來。

繼父一把將陸夢華拉過去,叫道:“你就知道想著你媽,我這個當爸的你就不放在心上!”他又滿嘴酒氣地說:“小華呀,你不想爸,爸可想你呀。來,讓爸疼疼你。”他說著就抱住陸夢華,摸她豐滿的胸。

陸夢華震驚了,她掙扎開,叫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繼父又拉住她的胳膊,“你媽有病,我已經有兩年沒做那事了,憋得難受呀。小華,你就可憐可憐爸,疼疼爸吧。”繼父又抱住陸夢華。

陸夢華又推開繼父:“你喝醉了,進屋躺著去吧。”說著她要站起身離開。

繼父叫道:“你就別裝純潔了。你跟街道辦主任早就做過那事。進了賓館你又跟於部長做那事。你說晚上要加班,得晚回家,我跟蹤過你,看到你根本沒加班,而是下班後進了於部長的家。你能跟他們做那事,就不能滿足我的需要?你要不聽話,我就把你這些事?出去,看你在賓館還怎麼幹!”

陸夢華震驚、悲憤,一時呆住了。繼父又上前抱住她,解她的衣釦。陸夢華用力掙扎,可繼父將她抱得很緊,她的襯衫衣釦也被撕掉了,露出了粉紅的胸罩。繼父眼睛紅了,又撕扯她的胸罩。

悲憤使陸夢華熱血上湧,就要衝出腦門了。她抓起身旁的酒瓶,狠狠打在繼父的後腦上。繼父叫了一聲,手鬆開了,接著癱軟在地上。

陸夢華呆呆坐著,腦子裡嗡嗡響,好像是電腦亂了程式,一片混沌……

片刻後陸夢華忽然感覺到地上有什麼在流動,她睜大眼睛看看,流的是鮮血,繼父的鮮血,已經流出了不少,那血跡似蚯蚓在地上彎彎曲曲地爬。她又手顫抖著探探繼父的鼻息,他已經沒氣了。

怎麼辦?怎麼辦!陸夢華大腦麻木了,僵硬了,一片混沌!

這時鄰居家的小夥俞強走了進來。他探探陸夢華繼父的鼻息,驚訝地說:“哎呀,他死了麼。夢華,你闖禍了!不過你繼父也夠可恨的。”

陸夢華看看俞強,“剛才發生的事你都看見了?”

俞強點點頭:“我剛才正在你家窗外,都看見了。”

陸夢華說:“現在我該怎麼辦?”

俞強說:“這事得怨你繼父,你是被迫自衛,失手打死了他。不過,這事要傳出去,你還是得負法律責任,搞不好也得坐牢。傳出去你的名聲也完了。打死父親的女兒,以後在單位中可不好混,找物件也要有麻煩。”

“那我該怎麼辦?”陸夢華茫然地看著俞強。

俞強想了想說:“我看最好這麼辦。”接著他說出了辦法。陸夢華現在頭腦混亂幾乎不能思考,只好點頭同意俞強的想法。

到了半夜,俞強將自家拉貨的三輪摩托車借給陸夢華,又幫她把屍體抬到摩托車後貨艙裡。然後讓陸夢華將屍體拉到幾公里外一個道路轉彎下坡處扔下,那裡經常發生交通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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