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明明坐慢慢遊到汽車北站,又從汽車北站坐班車到花園鎮,再從花園鎮坐摩托車回到家,已經快到中午12點了。

葉明明到家時,弟弟葉明凱和媽媽李麗珍正在堂屋刮苧麻。

聽到有摩托車的聲音在自家屋前的公路上停下,李麗珍和葉明凱連忙跑出來,一看果然是葉明明。

“姐,你回來了!”葉明凱高興的跑過來,幫忙提行李。

“嗯!”葉明明應了一聲,又對著李麗珍叫了聲“媽!”

“噯!”李麗珍高興的應聲,也過來幫忙。

葉明明給了車費錢,自已倒沒什麼東西拿了,小黑搖著尾巴直往葉明明身上撲。

葉明明對跳蚤極其敏感,一咬一個包,大半個月不會消,又癢得出其,見小黑撲上來,她又是驅趕又是跑的,可小黑卻以為葉明明在跟她玩鬧,跳得更起勁了。

葉明明哭笑不得,連氣尖叫,“媽,媽,明凱,快來趕它走啊!快點,等下我又一身包!”

葉明凱看著姐姐急得直跳腳,在那笑得幸災樂禍,就是不來幫忙。李麗珍放下包趕緊過來趕狗,葉明明得已脫身,跑過來對著葉明凱就是一巴掌:“我讓你笑!”

“哎喲!”葉明凱跳了起來,“都多大了,還打我!不知道你打人有多痛嗎?”

“知道我打人痛還見死不救!”葉明明說完又是一腳。

葉明凱趕忙跳開,指著葉明明罵道“你個母老虎,這麼兇,以後肯定嫁不出去,要在家裡做老姑娘。還不對我好點,不然等你老了,我天天給你吃餿飯!”

葉明明抄起門口的扁擔就追,“不用等以後,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腿,然後天天給你送餿飯!”

李麗珍看得腦袋突突得疼,對著正在追打的二人吼道,“你倆都給我消停點,等下我一人給你們一栗鑿,葉明凱,快過來做事,葉明明,快去吃飯!一個兩個的,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懂事,一見面就知道打打打......”

李麗珍都快氣死了,這兩姐弟,沒在一起時就相互唸叨,在一起沒半分鐘又會打架。

葉明明和葉明凱這才兩兩罷手。葉明明跑到廚房外的水龍頭下洗手洗臉,然後去廚房吃飯。

天氣很熱,葉明明也不熱飯菜了,就吃冷的剛剛好。

一個老南瓜湯,一個辣椒炒青西紅柿,一個辣椒炒雞蛋。這辣椒炒雞蛋估計也是看她今天回來才做的,葉明明想。

吃完飯洗完碗,葉明明走到堂屋:“媽,我來刮,你去睡下午覺。”

“不用了,沒多少了,你把你東西收拾一下吧,你覺得你考得怎麼樣?”

“還行吧,大學是有得上的,你就放心吧!”葉明明一邊說一邊整理起了自已的帶回來的行李。

正忙著呢,爸爸葉志強戴著草帽揹著鋤頭回來了,“爸,去忙啥呢?”葉明明笑著問。

葉志強看到女兒回來也很高興:“明明回來了。”說完便走向偏屋,去放鋤頭。

葉志強耳聾,一點都聽不見。原來是聽得見的,後來上高中後開始有點耳鳴,不過大聲說話,還能聽得見。前幾年家裡搞大棚種植,一氧化碳中毒後,就徹底聽不見了。

葉志強放完鋤頭就來到堂屋,要李麗珍去休息,他來刮。李麗珍一邊比劃一邊說:“不用,你去給豬餵食,再把雞屋修修。”

比劃了兩遍,葉志強懂了,也不再堅持,便去忙自已的了。

葉明明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媽媽弟弟聊著天,等葉明明收拾完行李,李麗珍和葉明凱也刮完了今天上午挑回來的苧麻。葉明明幫著一起把刮下來的麻皮扔到院子角落,又拿起掃把把地掃乾淨,一家人這才坐下休息,準備睡午覺。

等到下午四點多,太陽沒那麼大了,葉志強、李麗珍、葉明凱三人拿著鐮刀、扁擔去了後山剝苧麻,而葉明明則留在家裡收拾屋子做晚飯。

葉明明家所屬的這個村叫桃花村,山多田少,村民主要經濟來源是打工和種地。葉志強是上過高中的,也考上了大學,但因那時已經有了耳鳴的毛病,大學沒有上成。而李麗珍則是一天學都沒上過,兩口子一個有殘疾,一個又文盲,都無一技在身,除了在土裡刨食外,別無他法。

葉明明家裡種了有水稻、辣椒、苧麻、紅薯、花生等等農作物,家裡還餵了兩頭豬和十幾只雞。每年除開兩姐弟的學費外,餘錢也所剩無幾。

等到六點多,李麗珍先挑了擔苧麻回來放進水池泡著。這時葉明明已經煮好了飯菜喂好了雞。

待李麗珍洗了手臉後,和葉明明一起把剝芝麻的機子抬到院子中,兩人颳起苧麻來。

七點半,天已擦黑,葉志強和葉明凱一人挑了一擔苧麻,葉明凱如今才上初二,那一擔明顯少很多。

屋子裡太熱,葉明凱洗完手臉,把上衣脫了,打著赤膊開啟院子中的燈,把飯桌搬到院子中,把飯菜端上桌,一家人這才坐下吃飯。

“媽,我之前給堂姐寫信有說,等高考完放暑假了去她們廠打暑假工,晚點去琳琳家打電話給堂姐,好約個時間。”葉明明一邊吃飯,一邊拍蚊子一邊對李麗珍說。

“你一個人?那不行,路上不安全。”李麗珍斷然否決。

“沒事的,堂姐去打工時還沒我現在大呢。”

“她那時是有人帶著去,你一個人去哪裡行?我知道你膽子大,但外面不比家裡。等下我去村裡問問,看看有沒有誰要去嶺南省的,到時帶你去。”

葉明明正要開口,李麗珍眼睛一瞪:“我警告你,你別自已偷偷去,不然我追過去打斷你的腿。”

葉明明吐吐舌頭,低頭扒飯。

葉明凱咕嚕咕嚕喝完碗裡的西紅柿蔥花湯對李麗珍說:“媽,你覺得我和我姐一起去怎麼樣?兩個人有伴,路上就不怕了。”

葉明明白了葉明凱一眼:“想都別想,你都不夠年齡,哪個廠敢要你?”

葉明凱聳聳肩,把碗筷放進廚房灶臺上,又和吃好飯的爸爸一起把刮麻機子搬進堂屋。院子中的燈泡是100瓦的,太費電了,開著燈刮麻不划算。堂屋的燈泡只有30瓦,昏黃昏黃的,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做事還是夠的。

葉明明和李麗珍加快了吃飯的步子,兩個人吃飯開100瓦的燈泡,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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