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芮站起身，“我沒事。”
她看向白書宇身上的血。
白書宇愣了下，反應過來，隨意笑笑，“不是我的血。”
“最後爆炸的時候，我把她扔空間了。”
“衝擊有點大，不過問題不大。”
白書宇說著，咳嗽兩聲，嘴角滲出點點鮮血。
趙芮沉默的遞過去一瓶恢復藥劑。
有效的。
白書宇扯扯嘴角，從善如流的接過，仰頭喝了下去。
“你問了她什麼問題，怎麼突然自爆了？”
白書宇往牆壁旁邊移過去，將後背抵在牆壁上，遮擋了趙芮的視線。
雖說他最後用空間把人困了進去，但是趙芮實在離得太近了，他多少還是受了點牽連。
談到正事，趙芮狀態很快上線。
“我問她，醫院刻意製造死胎是不是和所謂的秘法有關。”
“然後她就自爆了。”
“是禁制。”白書宇嘴角笑意微微收斂了些，“不過這反倒證明了你的想法是對的。”
“死胎是怎麼回事？”
趙芮大致講了下她利用電梯脫身，意外解鎖了隱藏地圖，之後又跟著那一家三口到了婦產科的事情。
“女人的難產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有意為之。”
“意圖就是想要讓他們以為孩子死了，自然死胎就會落入醫院的手裡。”
“這裡是隱藏地圖？”
白書宇微微挑眉，背後一陣火辣辣的還有些癢，說明在快速的癒合當中，只是這過程著實有些難熬。
“嗯。”趙芮點頭。
白書宇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難怪沒辦法從正常的途徑進來。”
趙芮想起他說過的什麼“另一個世界”。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一問，直接問到了白書宇的心坎上。
他眼睛亮了亮。
把他怎麼用一根棒棒糖拐到長翅膀的蘇檀，到電梯驚魂，最後一個人在半夜十二點作死的玩恐怖遊戲說了個遍。
言語之浮誇，表情之靈動，情緒之形象，讓趙芮都不由得怔愣了下。
“就是這樣，幾乎是千難萬險，九九八十一難，我才站在你面前的。”
“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很想哭？是不是一下子就對我心生漣漪？”
白書宇咧開嘴露出小尖牙，一副求誇獎求肯定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修狗。
趙芮嘴角抽了抽，之前那點子波動瞬間煙消雲散。
她一巴掌糊在白書宇臉上，冷聲道，“沒有。”
嘖。
白書宇揉了揉自己的帥臉，輕嗤一聲。
趙芮不再搭理他，轉身看向桌上的電腦。
在桌面上找到一個檔案。
上面記錄著最近一個月入院病人的資訊。
表格做的非常粗糙，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混亂。
各種時間混合在一起。
病人的情況也標註的不明確，甚至很多完全沒有後續，入院之後的資訊一片空白。
趙芮不得不先整理表格。
至少先讓表格按照時間排序。
她按照順序將表格拉到最下面，在上面找到了一條非常近似的資訊。
入院時間和女人的入院時間一模一樣。
上面寫著唐娟，女，35歲，懷孕39周，待產。
之後用紅色的字型標註了一句。
“於01:55分送去產房，大出血，胎兒死亡。女人被送回病房，02:30分，突然血崩，搶救無效已死亡。”
後來“胎兒死亡”被人用重新標註了一下，在旁邊一個紅色的小方框裡改成“胎兒失蹤”，後面是一個問號。
趙芮眼神輕閃，心知這個死胎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發生了異化，不僅每死，還成了憎級的怪。
她繼續往上翻了翻，看了看其他的資訊。
這個表格裡一共有三千五百二十四條資訊。
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產婦。
但是有記載成功出院的少之又少。
大多數都是直接空白，或者是標註“胎兒死亡”。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發生了這麼多起“胎死”事件，為什麼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想要來人二醫院？
“這所醫院在現實世界的原身，是曾經的海市中心人民醫院。”
白書宇的話從身後傳來
趙芮轉過身，看向他。
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見趙芮看過來，白書宇衝她露出一個笑，然後繼續說，“對於海市中心人民醫院，你應該也所有耳聞，畢竟它在五年前曾經盛極一時。只不過應該很少有人還記得它不是一個公立醫院，而是一所私立的醫院，並且在它火之前，它不過剛剛成立兩年。”
“但就是這麼一所很新的醫院，在五年前幾乎火遍大江南北。”
“而且作為一所綜合性的醫院，海市中心人民醫院最火熱的科室卻是婦產科。”
“一開始，他們主推的是一種可以讓不孕不育的夫妻無痛懷上孩子的技術。”
“畢竟在現代，年輕人越來越不注重自己的身體，加上各種環境汙染的嚴重，不能懷上孩子的夫妻大有人在，還有一些特殊群體，以及有人懷上了孩子但是查出是畸形或者帶有遺傳病，沒辦法只好打掉的，所以中心醫院推出的這個獨家技術非常火熱，因為高效還便宜。畢竟不是誰都能花大價錢去做試管，遭罪還機率還很低。”
“所以在第一批有需求的夫妻去了醫院，確實懷上了之後，中心醫院在海市有了一點小名聲。”
“真正讓它徹底出名的是當時有一位非常火的女星，已經四十多歲，原本打算丁克，又突然想要孩子，但是因為她年紀大了，卵子失活，加上身體不好，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試管做了好幾次，受精卵都沒有活下來。”
“她聽說了中心醫院，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去試了一下，結果竟然真的不久之後就懷孕了，並且孩子非常健康。”
“在她的孩子成功出生之後，為了感謝醫院，她就大肆宣傳了一下，之後中心醫院就徹底爆火了。”
趙芮擰了擰眉，問，“又是怎麼衰敗的？”
白書宇聳聳肩，“不知道。”
“之後的資訊，我能查到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資訊。”
“比如在婦產科火了之後半年，網際網路上突然出現一個訊息，一個患絕症的病人在中心醫院治療半個月之後，竟然完全康復了，並且還沒有後遺症，且不會復發。”
“再之後，中心醫院就成了全國範圍內最受歡迎的醫院。”
“但是卻在三年前，突然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