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比起上面幾層要熱鬧很多。
即便是深夜，也有不少的家屬在外面。
幾個手術室裡都亮著燈。
走廊裡處處都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家屬們焦慮的坐在門口，不停的朝著手術室裡看，以緩解他們焦躁的情緒。
但是當趙芮踏入二樓的時候，手術室門口的所有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眼底還有些畏懼。
趙芮挑挑眉。
畏懼，她？
“應該是你身上殘留著肉球的氣息，所以他們以為你是同類，還是大佬的那種。”
白書宇悠悠的跟在趙芮身後，解釋了一句。
果然其他人看了眼白書宇，卻沒有對他果斷關注。
看向他的人，眼底都是帶著隱晦的垂涎。
“真好，可以狐假虎威了。”白書宇伸了個懶腰，朝著趙芮眨眨眼睛道。
趙芮默了默。
白書宇一語雙關。
說她借了肉球的勢，而他又借她的勢，兩者都是狐假虎威。
趙芮勾了勾唇，朝著最近的一個產房方向走過去。
等在外面的家屬，是兩個老人，一箇中年的男人。
見趙芮走過來，三人有些畏懼的看著她。
趙芮不搭理他們，徑自走到手術室門口，朝著裡面張望了下。
只能看到一堆醫生護士圍在一起，還能聽到裡面女人慘叫的聲音。
不過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出來。
趙芮眼神輕閃，側過身，正好站在對方的視線盲區。
手術室的門很快開啟。
白大褂從裡面走出來。
那家屬看了眼趙芮，見她沒什麼反應，才趕忙迎了上去。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
“病人有些胎位不正，可能難產，希望家人做好心理準備，一旦難產，血崩的可能性很大。”
護士煞有介事的說。
趙芮譏諷的勾了勾唇，然後趁著沒人注意，閃身進了手術室。
趁著光線昏暗，沒人注意，她快速拿過從護士臺“借”來的白大褂穿上，帶上口罩和帽子，淡定從容的朝著手術檯的方向走過去。
血腥氣足夠遮蓋掉她身上的氣息，所以她走過去的時候，身子沒有人注意到她。
趙芮站在一旁，先看了眼床上的人，只見床上的女人眼睛緊閉，面色痛苦猙獰，時不時的痛呼一聲。
而她被遮蓋起來的肚子，一群人正圍著。
只圍著。
並沒有任何的作為。
他們機械的，麻木的圍繞著女人站著，任由她的慘叫聲一聲弱於一聲。
原來這才是這麼多人都難產的真相。
直到剛剛出去的那個護士重新回來，說了一句，“同意了。”
為首的白大褂才點點頭，像是突然被上了發條啟動的機器人。
“麻藥。”
立刻有人拿出陣針筒給女人打麻藥。
緊接著，他拿出手術刀，毫不留情的劃開女人的肚子。
一層又一層……
鮮血從女人的下體肚子上湧出，瞬間染紅了大半張病床。
直到腹開七層。
白大褂才收起手術刀，將手伸進拉開的那個傷口裡，在裡面掏，掏了半晌，才從裡面掏出一個嬰兒。
嬰兒已經完全沒了生息，連身體都呈現青紫色。
硬生生因為缺氧而憋死了。
“死胎。”
男人機械的說著，把嬰兒扔在一旁的托盤裡。
然後才開始給女人縫合肚子。
一條形如蜈蚣的長長的疤痕就留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往後不論用什麼辦法，都很難徹底消除。
“去通知家屬。”
白大褂扔了剪刀，淡淡道。
很快有人走出去。
然後收拾東西，再有幾個人把病床往外推。
唯獨留下一個端著托盤。等病床推出去之後，這人才往外走。
堂而皇之的把死胎帶出去。
排隊的人很多，要開始下一場手術……
趙芮跟在這人身後，不知道是不是肉球的氣息起了作用，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很快，兩人出了手術室。
白書宇正站在一旁，靠牆而立。
看到趙芮出來，立馬看向她。
明明所有人都穿的一樣，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趙芮。
趙芮衝他點點頭，然後就跟著那人往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按電梯。”
端著托盤的男人說道。
趙芮沒說什麼，按了電梯。
電梯很快到達二樓。
男人走進去，趙芮也跟著走了進去。
她按下閉合鍵。
“十樓。”
男人繼續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趙芮按下十樓。
電梯很快安靜下來，一路往上。
很快到達了十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男人端著托盤優先走了出去，趙芮緊隨其後。
………
趙芮進了電梯之後，白書宇就趕緊跟了過去。
直到看到電梯在十樓停下。
白書宇等了一會，估摸著電梯重新合上以後，才按下按鍵。
很快，電梯重新回到二樓。
白書宇走進去，同樣按下十樓。
………
十樓和其他的幾層都不一樣。
這裡更安靜。
走廊上頂燈昏暗。
旁邊是一個一個的緊閉的房間，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窗簾，讓趙芮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男人端著托盤走在前面。
“噔噔噔”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裡迴盪，昏暗的燈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仔細看，似乎影子上還有些扭曲。
整個畫面顯得莫名的莊重又詭異。
趙芮跟在他後面，心底隱隱有些莫名的詭異的感覺。
兩人沒有走多久。
男人在一間房門前面停了下來。
他擰開門，看了趙芮一眼。
“跟上。”
然後，自己先進了房間。
趙芮頓了頓，看了眼電梯的方向。
上面的顯示器顯示著，八樓。
趙芮眼神輕閃，收回視線，跟著男人進了房間。
而在她走進房間之後，還沒來得及打量，“砰”房門在她身後豁然緊閉！
緊接著，燈“啪”的一下熄滅了去。
趙芮愣了一瞬，不動聲色的朝著旁邊看過去，手中同時閃過一抹紫色的光。
………
另一邊，白書宇進了電梯之後，電梯開始往上。
但是奇怪的是，這電梯像是抽風了一樣，每一層都停一下，每一層都停一下……而每次停下，門口都是空無一人。
“啪”電梯又一次停下。
白書宇索性一直按著關閉的按鍵，等著電梯重新合上。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電梯門口，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