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花臉色一沉,“大哥,我可都是為你好,你何必為了跟我賭氣,就錯失這麼好的機會,我公公是看在我們兩家是姻親的情面上,才讓我跑這一趟的,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整個嚴家大隊想想啊,以後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因為賭氣,讓他們少賺了不少錢,你說他們會不會怪你?”

嚴大智老臉漆黑,冷笑連連,“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學會威脅我了,真是好得很,當了幾天城裡人,其他沒學到,就學會了六親不認,你可真行。我會不會遭人恨,不知道,也不用你關心,你們也別看在什麼姻親情分上對我伸出援手了,我不需要。你既然不認親,以後就別回來了,我嚴家大隊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嚴大花簡直氣死,真是油鹽不進,不知所謂,“大哥,你別好賴不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給你臉面,你就接了,要不然鬧得都下不了臺,臉上不好看。咱們是兄妹,我能害你嗎?我公公那是什麼檯面的人,願意自降身份拉你一把,你就恭恭敬敬的接著,給臉不要臉不是能耐,是蠢。”

嚴大智氣得臉都白了,這就是他起早貪黑,當牛做馬供出來的大妹,現在竟是這樣跟他說話的。

他蠢?他給臉不要臉?他不識好歹?

嚴大智氣得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罵,捂著胸口,半天緩不過勁來。

季慧芳一陣風似得跑過來,一巴掌扇在嚴大花臉上,“畜生,白眼狼,老孃就算是喂條狗,它還能對老孃搖尾巴,你哥養了你這麼個畜生出來,只會氣你哥,你連畜生都不如,你給老孃滾,什麼玩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我呸。”

季慧芳身後,緊隨而來的人不少,師墨他們在,嚴大草在,還有不少村裡人。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明顯是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雖然沒對嚴大花畫的餅動心,但也有些好奇。

嚴大草卻是惱怒,就上個茅廁的工夫,嚴大花就跑了,氣得她摔了一隻碗。

本以為會讓嚴大花撿個大便宜,沒想到這賤人臉皮這麼厚,吃了人家的飯,連鍋都想端走。

人家不樂意,她就罵人不識好歹,這臉皮,她是服的。捱揍了吧,就是打得太輕了,換作她,皮給扒掉一層。

季慧芳那一巴掌來得太快,嚴大花愣了半天神,腦子有些恍惚,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師墨給嚴大智順後背,順便渡些靈氣幫他緩解,直到臉色逐漸紅潤,才鬆開手。

嚴大智吐出口濁氣,把跟炸毛獅子似得季慧芳拽了回來,眼神毫無溫度,看向嚴大花,“滾吧,以後除了看娘,別回來了。”

嚴大花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算得上細皮嫩肉,季慧芳一巴掌下去,直接把臉打腫了,火辣辣的疼。

腦子倒是慢慢清醒了過來,明白現在敵我雙方力量懸殊,不好硬碰硬,只能壓下憤怒,瞪著嚴大智,“大哥,我可都是為你好,你不理解我的好意,我不怪你,但你不能看不清現實,你真以為廠子立起來了,賣了幾瓶醬菜,就真的能長久的堅持下去?能有恃無恐,當個生意人了?那你就太天真了,整個嚴家大隊識字的都沒幾個,籤合同,辦證件,談買賣,哪個不需要學識專業知識?你們這些人能拿得出手嗎?這不是平白給人家鬧笑話?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吃牢飯,人還是得有自知之明。”

這話,可把全村老少都得罪了。

咋的,他們不識字,就是笑話了?

你多認得兩個字,就了不得了?

“我呸,你個吃裡扒外的爛貨,老孃給誰鬧笑話了?你才是個笑話,連祖宗都不認的玩意,還有臉說別人。”大嬸子一口唾沫噴得嚴大花差點吐了,剛要回嘴,就被別人搶了先。

“就是,什麼玩意,爹孃老子都不認的東西,有什麼臉回來,老子的廠子好得很,要你來假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指定沒安好心。”

“一肚子壞水,真以為自己嫁進了金窩銀窩,就是個人了,還看不起我們,我們稀罕你看得起啊,先顧好自己吧。”

眾人七嘴八舌,完全沒有嚴大花開口的機會。

一直以來,嚴大花自我感覺挺好的,她自認是村子裡讀書最好的,嫁得最好的,這些鄉下泥腿子只有巴結討好她的份。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說了句實話,還是為他們好的實話,怎麼就遭到這麼激憤的反駁。

其實嚴大花自我感覺沒錯,要是沒有裴家加入,沒有師墨請來的管理,沒有王裕西,沒有嚴大智將廠子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請來大領導,沒有上報紙。

村民們確實會被嚴大花畫的餅饞得流口水。

但吃過大餐的人,見過世面的人,怎麼還會那麼目光短淺。

他們是不懂做生意,開廠辦事,但嚴大花許的那些好處,他們現在就有,為此就覺得嚴大花在放屁,心不誠,拿他們有的東西誘惑他們,是瞧不起他們把他們當傻子哄了,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嚴大智雖然對這個大妹沒多少情分,但也不願意看她抬不起頭,畢竟兩人之間還有個親孃在。

抬抬手,“行了,這事就到此為此,散了吧。”

嚴大花倒是想走,但她不能走,事情沒辦成,她回去得吃掛落。

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怒火都壓回去,攔住嚴大智語重心長的道,“大哥,我是你親妹子,這些年確實有些疏遠,我承認,是我不好,但這是大家好的事,你要多想想,辦個廠不容易,很多事不是你們以為的那麼容易,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廠倒閉,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無能?或者運氣不好?那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一個穩定的支援,沒有專業的指導。很多東西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容易,你別為了跟我賭氣,錯失大好機會。我也是看在孃的面上,想要拉扯你一把,不管怎麼說,血濃於水不是。”

這番話,說得動容,剛剛還憤怒的鄉親,產生了不少共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嚴大花再看不起嚴大智,也不能害他。

暗想著,嚴大花或許真的是為他們好。

廠子想要長長久久的開下去,或許真的需要嚴大花幫忙。

即便幫不了,掛上去應該也是沒壞處的。

想通後,張口就要勸嚴大智。

嚴大智抬手,阻止眾人,不讓他們吭聲,看向嚴大花,神情平靜,“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也謝謝親家的好意,只是我們這小打小鬧的廠子,不好讓親家公徇私,你回去替我好好謝謝親家公,以後有機會,我會上門感謝的。”

嚴大花氣得臉都扭曲了,真是冥頑不靈,努力讓表情看起來柔和,繼續勸,“大哥……”

“裕西,”師墨招手,王裕西上前,“讓她死心。”

嚴大花微微蹙眉,“你是小謹家的吧,之前人多,我都沒能顧得上跟你好好說說話,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嚴謹堂姑,小謹小時候可喜歡黏在我身邊了,我以前還……”

“裕西,”師墨沒搭理嚴大花的自說自話,催促了一聲。

王裕西拿著記錄本上前一步,清清冷冷的少年,嗓音也帶著股清冷。

“於大鵬,現年六十一,育有六子三女,其中三子兩女是兩個外室所生,如今放在名下,以養子養女的身份相處。兩位外室,均以故人遺孀的身份照顧牽扯在一起,一三五在張姓外室家過夜,二四六在馮姓外室家過夜,星期天在自家過夜。”

王裕西的爆料來得猝不及防,驚呆了眾人,腦子嗡嗡的,好似沒聽懂王裕西在說什麼。

這年頭,還有這麼有豔福的人?

嚴大花也愣了半晌,隨後失聲大喊,“你個小癟三,胡說八道什麼?汙衊他人是要坐牢的,小心老孃去舉報你。”太過震驚,嚴大花連姿態都顧不得維護,破口大罵的和普通潑婦,毫無差別。

王裕西完全不搭理嚴大花,見她撲過來搶冊子,腳下移動,輕鬆避開,繼續念。

“六八年六月,於大鵬舉報誣陷同職位競爭者,以陰私手段,將其擠走,成功坐上副廠長位置。上位後,以權謀私,以次充好,收受賄賂,中飽私囊,所有錢票加起來,足足十萬元。”

“啥,十萬?”

“十萬是多少?”

“一百個千。”

“哦喲,一個千我都沒瞧見過啊。”

“嘖嘖,不敢想,這就是周扒皮啊。”

嚴大花臉色倏的慘白,又帶著絲憤怒,於大鵬明明說只有兩萬,家裡人見者有份。

他們所有人都分了錢,擔了事,所以才會一起想辦法,出力,解決問題,要不然誰樂意趟這趟渾水。

沒想到他竟然昧下八萬塊,一定是給那幾個賤種,和兩個不要臉的老賤人了。

虧得自家男人還是正宮嫡出,竟沒上不得檯面的庶子得到的多,更重要的是,他們正經的嫡出,忙前忙後,庶出的坐享其成,憑什麼?

因為憤怒,嚴大花已經顧不上事情暴露後,於家的下場了,只想趕緊回去找那幾個野種要錢,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

可她想走,別人不讓,熱鬧還沒看完,主角走了,他們還看什麼。攔住嚴大花,眼瞅著王裕西,讓他快念。

王裕西沒辜負大家的期盼,繼續念。

“因為貪得太多,快要兜不住了,急需背黑鍋的,剛好嚴家醬菜廠傳出了名聲,且有熟人好操作,重要的是嚴家大隊都是些沒見識的泥腿子,好騙。於是全家合謀,以掛廠的名義,將醬菜廠掛在於大鵬名下,於大鵬將所有債務漏洞,全都推到嚴家醬菜廠頭上,藉此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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