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棉花差點感動哭了,但那樣的地方,她避之不及,總覺得不是他們這樣的人能去的,萬一出了事,她得哭死。“衛家,好孩子,你的心意媽知道,但是去不得,太危險了,你爸現在能耐了,大不了咱們再攢一年,明年再做也行,可不能為了件衣服就冒險,不值得。”

陶衛家忙道,“媽,你就讓我去看看吧,我不可能倒黴到家了,別人都沒出事,偏偏我一去就出事不是?而且我什麼都不拿,即便有個什麼事情,我直接跑就是,我總不能比這些老大娘們跑得慢吧?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出事的。媽,求你了,讓我去看看吧。”

趙棉花被纏得沒辦法,又不敢鬆口,實在糾結。

陶衛家只好使大招,“媽,我想去看看,你要是不讓我去,我這心裡一直惦記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偷偷的去了,那時候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連信都收不到。還不如趁今天大家都在,我要是到時間沒出去,你們還能來找找我,想辦法救我不是?”

趙棉花氣得眼睛都瞪出來了,“你個臭小子,還威脅上你親媽了?”

陶衛家訕笑,“沒有,我就是說實話,這人衝動起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媽,你就答應我吧。”

趙棉花嘆了口氣,兒女都是債。“去去去,我可警告你,別亂來,看看就出來,我只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錢票你拿著吧,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東西不重要,你人平安才是。”

陶衛家高興得雙眼閃閃發亮,“媽放心吧,我會平安出來,你們別在這等,太明顯了,去城外吧,我待會直接過去。”

怕趙棉花反悔,陶衛家話一落就跑了。

趙棉花跺了跺腳,也覺得自己三人站著這往那邊瞅太顯眼,只能先帶著兩個兒子離開。

免得到時候真有什麼事,再連累兩個小兒子。

陶衛地,陶衛田開始沒太明白大哥和親媽說的什麼,聽到後面明白了,他們也想去,但知道趙棉花不會答應,最後只能羨慕的看了眼陶衛家的背影,跟著趙棉花離開。

陶衛家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他沒想到一條小巷子進去,七拐八拐的,特別深,特別複雜,如果不是他天生方向感強,且觀察力好,能看明白這些左拐右拐的人真實行走方向,怕是真的要在這裡迷路。

進來的路上,他也學著別人,用身上僅有的東西,給自己做了個偽裝,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免得被人欺生。

走了足足二十來分鐘,才走到目的地。

陶衛家有些吃驚,又有些激動。

“嫻熟”的在裡面逛了起來。

這裡買賣的東西比外面多多了,逛的時候伸長耳朵聽別人議價,或者偷偷看他們比手勢,懂得不全,但也能透過分析明白大半,為此,更加嫻熟了,沒人發現他是個新手。

一圈下來,陶衛家弄明白這裡的布價,也弄懂了如何交易,更不動聲色的打聽到了棉花。心下大喜,這一趟果然沒白來,在供銷社只能買三身衣裳布料的錢,在這裡買一些處理布料後,還能買上兩斤棉花,賺大了。

率先買了可以做四身衣服的,被水泡過,有些陳舊的布料,舊是舊了點,泡掉色了也不怎麼好看,但布料是結實的,也沒補丁,衣服做出來,差不到哪去,總比他們家裡補丁蓋補丁,一使勁就裂口子的衣服好得多。

買了布,仔細抱在懷裡,又往剛剛看好的賣棉花的地方去,歡歡喜喜花光所有錢,買了兩斤新棉花,高興得眼眶都紅了,兩斤足夠給親媽做棉襖了,新棉花就是不一樣,抱在懷裡就覺得暖和。

陶衛家愛不釋手,用買的布料將棉花包好,裹了一層又一層,仔仔細細抱在懷裡,這才和旁人一樣走出黑市。

沒想到剛出巷子,就遇到蘇珍珍姐妹倆。

陶衛家還在想著,要當不認識,直接走人。

結果這姐妹倆一句話不說,張口就喊,“這人投機倒把,快來人啊。”

剛好有巡邏的人路過,聽了聲就跑了過來。

陶來順嚇得臉色慘白,惡狠狠的瞪了蘇珍珍姐妹倆,掉頭就跑。

“站住,不準跑。”後面的人緊追不捨,陶衛家又恨又怒又怕。

蘇珍珍姐妹倆卻十分得意,吃著剛買來的零食,歡歡喜喜扭頭走了。

陶衛家對縣城不熟,他雖然跑得快,但跟無頭蒼蠅似得,到處亂闖,失了方向和速度,後面的人越追越近,陶衛家都快絕望了。

一隻手從巷子裡伸出來,一把將他拽進去。

張黑狗靠在巷子口嗑瓜子,瞧見追上來的兩人,笑著打招呼,“喲,忙著呢?”

張黑狗這人,真是人見人厭,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兩人不想跟他糾纏,哼了聲,扭頭往另一邊跑了。

陶衛家聽著遠走的腳步聲,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跟從水裡撈出來似得,虛脫得厲害。

“謝,謝謝同志,太謝謝你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即便是個大小夥,也嚇得不輕,這會脫離危險,後怕的哽咽了起來,倔強的抹著眼淚,有些怒,又有些囧。

張黑狗吊兒郎當的蹲在陶衛家跟前,嘴裡嘖嘖響,“一個大男人,這點事就受不住了?”

陶衛家臉色訕訕,抹了把眼淚,倔強的搖頭,“我就是跑太快,沙子迷眼了。”

“嗤,”張黑狗不客氣的笑了,“行了,哥不嘲笑你,你小子還算不錯,第一次去,就能做到觀察入微,現學現用,心態很穩,沒鬧出笑話,也沒惹出麻煩,還算有潛力。哥覺得你小子還算是個可塑之才,怎麼樣,要不要跟著哥幹?”

陶衛家愣了愣,聽這意思,是一直在觀察他?

為什麼?他就是個農村小子,沒見識,沒學問,沒能力,長得也不出眾,怎麼可能入得了別人的眼,讓別人特地觀察他。

“同志認識我?”

張黑狗嫌棄的笑笑,“認識,要不然我為什麼救你,真以為你長得人見人愛啊。”

陶衛家紅了臉,他沒這麼想,就是覺得這人是個好人來著。

張黑狗又笑了,“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好人吧?”

陶衛家臉色更囧了,張黑狗不厚道的嘲諷,“蠢,你上外邊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你張黑狗爺爺是什麼人,這世上,能有一個人說老子是好人的,老子叫他爺。”這世上,可能也就他爺奶覺得自家孫子惟幹是最最好的人了,外人,誰不說他是禍害。

張黑狗滿心嘲諷,卻並不難過,反而覺得驕傲,這是能耐,一般人誰能做到無人不知,令人聞風喪膽。

陶衛家有些懵了,弄不明白張黑狗這是什麼操作,自己該不該謝啊?幫自己不可能是覺得好玩吧?

張黑狗哼了哼,“就你這豬腦子,想弄個明白,得下輩子,別想了,老子是看在你爹是自己人的份上,拉你一把而已。不過你小子的處事能力還算行,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想好要跟著哥做就來縣城,回吧,哥忙著呢,沒工夫跟你嘮。”

也不等陶衛家反應,張黑狗搖搖晃晃的走了。

陶衛家緊了緊懷裡的包袱,想不明白,就暫時不想,爬起來就往城門口跑。

鬧著要去找人的趙棉花看見陶衛家平安回來,提起的心才放下,趕緊迎上去,紅著眼眶打量,“老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出事?”

看到親人,陶衛家又想哭了,本不想跟他們說那些糟心事,但不想他們被陶來倉那家人欺騙,便事無鉅細都說了。

趙棉花氣得想馬上去撕了兩個小賤人,回手就給了陶來順一巴掌,嘶聲怒吼,“你們一家子都是畜生託生嗎,怎麼能這麼黑心肝,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嗎?她是要害死我兒子啊,喪良心的東西,不得好死。小賤人跟賤種爹孃一樣貨色,一家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事陶來順是真的冤,但他也沒有底氣反駁,畢竟那是陶家人。

同樣赤紅著眼眶,滿心怒火,什麼狗屁兄弟,他陶來順還不如當個孤兒。日子剛好一點,和媳婦孩子關係剛融洽一點,就上來找不自在,這是存心不讓他好過啊。

陶衛家吐露過後,心情好了許多,趕緊攔住趙棉花,“媽,別生氣,我沒事了,這事不怪爸,他也不想的,以後咱們遠著那家人就是。我跟你們說這個,就是想讓你們有所防備,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們一家人給禍害了,可不是讓我們自家人鬧內訌的。”

趙棉花一把摟住陶衛家嚎啕大哭,想想後怕得不行,兒子要是真被抓了,她可怎麼辦啊。

好在這會其他人都沒回來,路過的行人也不多,趙棉花這麼哭,沒被圍觀。

陶衛家拍著親孃的背安撫,等她哭夠了,才問,“爸,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張黑狗的?我瞧著他好像挺有能耐的。”

陶來順皺眉,他不認識張黑狗,但聽過這名,尤其是加入車隊後,對外面的事知道得多了許多,“聽說他是縣城裡有名的混混,專幹偷雞摸狗的事,人見人厭,卻又奈何不了他。”

趙棉花臉一黑,“他這是想讓咱家老大跟著他去當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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