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巧道,“就上午到的,公公去縣城接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公公在說這事,這次來的都是些老頭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經歷過什麼,看著不成人樣,造孽得很。好在公公趕了驢車去,要不然他們怕是得倒在半道上,現在還在牛棚躺著呢。”

嚴利河走了後,嚴大智季慧芳擔心閔巧一個人帶不好小遇遇,就讓母子倆和他們三個老人一起吃,能幫忖一二。其他兩家也沒意見,他們如今收入好,不差這口吃的,自然不羨慕嫉妒,而且忙的時候,大家都是在一起吃的。

孩子有師墨幫忙照料,他們就管幾個大人的吃喝,日子過得很輕鬆。

閔巧也欣然同意,嚴大智季慧芳都是很開明的公公婆婆,知道她要繡花,不能傷手,不擅長做飯下地,所以飯都很少讓她做,平時幫著打打下手就是。

奶奶也是個和氣的老人,以前沒分家時或許想一碗水端平,總讓嚴大智一家受委屈。現在分家了,很少再摻和家裡的事,安安穩穩的享福養老,不對小輩指手畫腳。

她的日子過得很愜意,和嫁人前沒什麼差別,也就很樂意和老人們一起吃飯。

孩子有人帶,吃飯有人做,平時就幫著做些衣服鞋子,縫補丁,這些都是她擅長喜歡的,農忙時幫忙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就是。

家裡有錢有吃喝,不用她幹活掙錢貼補家用,男人疼惜她,妯娌之間也和睦,尤其有個出手闊綽,關係好的堂嫂。

等小遇遇再大點,就能送去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她又能輕鬆一些,日子不要太美。

村子裡所有小媳婦都羨慕她有個好婆家。

中午飯桌上聽了嚴大智唏噓那些老人的話,她沒見到人,不瞭解具體情況,但聽那語氣也知道老人們過得十分不好,路上遭了不少罪,能活著到這,實屬命硬。

想想自己一家以前,總感覺哪哪都是幸運。

師墨不關心這些人遭受過什麼,曾經做過什麼,只要人品沒問題,且也能研究出木耳的種植方式,就是可用之人。

以後這事交給他們,比下地輕鬆,他們能過上輕鬆日子,嚴家大隊也能多些收入,兩全其美。

“我回頭去跟堂叔說一聲,讓堂叔去問問那些人,也看看這事能不能成。”

閔巧笑道,“肯定能成的,師姐姐的法子就沒有不能成的,我都不敢想象我們嚴家大隊以後會變得有多好。”

不知不覺間,閔巧嘴裡的你們嚴家大隊,變成了我們嚴家大隊,可見,她如今是真正融入到了這裡,把這裡當成了家,有了歸屬感。

師墨道,“不過是巧合,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轉而又問道,“今年有知青來嗎?”

閔巧搖頭,“沒有,公公說,領導的意思是我們嚴家大隊這兩年招了不少人來,應該是不缺人手的,這些知青就留給其他大隊公社,給他們幫幫忙。公公自己也不太想要,那些知青瞧著都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還不如多招幾個有一把子力氣的人,不會耽誤事,所以也就沒爭取。”

師墨點頭,便沒再問。

旁邊安安靜靜做繡活的小康康一點不受大家說話聲影響,小手上下翻飛,靈巧快速,大喜字迅速成型。

大紅被面,表面用的紅色錦緞,裡面用的紅色棉布,棉布比錦緞更柔軟暖和,錦緞顏色更為鮮亮。

表面中間繡個洗腳盆大的大喜字,四周再點綴些小的,就算成了,其他圖案來不及繡。

這麼一會功夫,小康康已經繡出了大喜字的一大半,用的是亮色的金色繡線,瞧著十分亮眼。

針腳細密,形狀上加了些小姑娘的靈動心思進去,別緻又不失穩重,十分有趣好看。

“咱們康康可真厲害。”任丹華忍不住誇讚小孫女,怎麼看怎麼喜愛。

師墨其實也很意外,按理說小康康這種跳脫豪邁的性子,是做不了刺繡這麼枯燥細緻的活的,偏生小東西在做繡活的時候,擁有極強的耐心和定性,還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能力,小手巧得,她這個當媽的都自嘆不如。

閔巧作為師傅,在小丫頭的天賦能力上,最具發言權。

她的繡活也是從不會到會,一點點學來的,最能明白其中的辛苦和煎熬,別看她現在性子沉穩,做繡活很輕鬆,但以前學的時候,也是流過不少眼淚的。

可小康康從頭到尾都表現得輕鬆歡喜,讓她這個師傅自嘆不如又無比羨慕。

“是啊,咱們康康真是個小天才。”伸手揉了揉小丫頭烏黑的及肩頭髮,手感極其絲滑。

以前沒頭髮的時候,小丫頭喜歡扎小揪揪,現在有頭髮了,倒是不怎麼紮了,烏黑的頭髮剪得整整齊齊,披散在肩上,幾縷細發輕輕柔柔的覆在額頭上,心機蟲變成了毛茸茸雪白圓球的小發卡,墜在黑髮上,配上小丫頭肉乎乎的小圓臉,特別可愛軟萌。

殊不知,性子豪邁得像個摳腳大漢。

小丫頭被誇得小尾巴直愣愣往上翹,一點不知道謙虛含蓄,小下巴一揚,“康康是最厲害的。”

師墨沒好氣的戳了戳她額頭,“不害羞。”

整整一下午,師墨幾人都陪著小康康做繡活,小丫頭手腳很快,天黑前,就全繡好了。

任丹華摟著狠狠的親了一口,誇讚的話不要錢的往外砸,小丫頭的小胸脯越挺越高,特別嘚瑟。

師墨哭笑不得,有個這麼厚臉皮的閨女,她是沒話說的。

翌日,師墨又幫著任丹華將被子做出來,塞進縫好的被套裡。

閔巧送了一對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枕巾過來,以嚴大智季慧芳的名義送給賈票當賀禮。

師墨又單獨給準備了一身大紅嫁衣,倒沒有如以前那些繁瑣的嫁衣般,精緻華美,就是一條開襟盤扣立領長袖長裙,上身帶些旗袍元素,下身是收腰闊裙,長至腳裸,料子清爽飄逸,厚薄適宜,正適合這段時間穿。

衣服不誇張,不出挑,平時套個其他顏色的短外套在外面也能穿出門。性子張揚些的,直接穿著大紅裙出門也是使得的。

裙子是根據段丹紅的身材特意定製的,段丹紅身材還算高挑,這樣的裙子更顯身形,能忖得她更加亭亭玉立,絕對好看。

也給賈票準備了一身中山裝,黑灰的顏色,配上白襯衣,和那些精英無異。

還給未出生的小傢伙準備了一身,小傢伙出生時天正冷,準備的是厚夾襖,也是大紅的顏色,很喜慶。

準備好東西,又寫了封信,附上幾個紅包,讓大黑馱在背上,送到市裡給賈票。

大黑全速奔跑的時候,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一點不擔心別人瞧見什麼。

這會,賈票帶著兄弟屬下,為了婚事忙得腳不沾地。

結婚這事,對他來說也是挺突然的。

如果不是師墨確定了段丹紅懷上了,他會先準備新房,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他想換個地方,好好收拾出來,辦個熱熱鬧鬧的婚禮。

可如今懷上了,就不得不馬上辦,一個是不想段丹紅多想,聽說孕婦都容易胡思亂想。二也是不想以後孩子出生了,那些閒得蛋疼的人算出日子不對勁,嘴裡不乾不淨。

新房只能等結婚後,慢慢找個好的,再搬過去,先把現在住的房子好好拾輟拾輟,弄成新房。

他們這一忙活,整條巷子的人都知道要辦喜事了。

酸話晦氣話,少不得要往外冒。

說得最多的,還屬對段丹紅的嫉妒的話。

賈票做的生意雖然不能做到明面上來,但他這一天天的好日子過著,好東西不斷往家拿,小弟跟前跟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整條巷子的人,都將賈票當成金龜婿來對待,有未婚女子的人家,牟足了勁往賈票身邊湊。他們可不管賈票具體做什麼,只要有錢就行。住在這裡的人家,每天為活命拼死拼活,只要有錢活得自在,其他都不重要。

可賈票忙啊,時常不在家,在家的時候又是大門緊閉,他們就是想做點什麼,都沒有門路。而且賈票這人不好親近,別看做生意的時候,笑呵呵的對誰都親熱,可平時一張臉透著兇狠,誰瞧了都害怕。

不過好在,我沒門路,大家都沒有,誰也不羨慕誰,誰也別想超過誰,這就是寧願毀了也不便宜別人的心思。

哪想,一覺起來,和賈票從來沒交集的老寡婦竟然得了這個大便宜,這誰受得了。

好些嘴碎惡毒的老孃們,就守在段丹紅門外嚼舌根,說她不要臉,下賤,勾引人家年輕小夥,老不要臉的娼婦,見誰都張腿,不知道爛成什麼樣了,還去禍害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小夥。說她要遭報應,遭天譴。

什麼難聽說什麼,氣得段丹紅差點小產,還生出了退意。

賈票知道後,一家家打上門,狠狠收拾了一頓,那些人才消停些。

不過也就是表面消停,賈票一出門,他們新仇舊恨加一起,又鬧上門了,勢必要讓段丹紅給個說法,竟然敢唆使賈票對他們動手,就要敢承擔後果。

段丹紅肚子裡懷著崽,不敢和他們硬碰硬,只能躲在家裡不開門。

那些人就在門外砸門,砰砰砰的敲在段丹紅心口上,臉色越來越白,心也越來越慌,無助極了。

她想,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她不配得到幸福嗎?

“砰……”一個爛菜梆子砸進來,剛好砸在段丹紅頭上,痛不是多痛,就是糊了一臉,臭得胃裡直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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