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大黑小黑馱著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回嚴家大隊。

六月的天,早上六點左右,太陽就高高掛在頭頂了,火辣辣的像世人訴說熱情。

田間地頭,到處都是農人的身影,再過幾天,就要忙碌夏收,金黃的麥田在微風下,一浪一浪的往遠處翻滾,沉甸甸的麥穗,壓彎了麥稈,十分喜人。

王裕西第一次坐驢車,第一次走出禺山縣,第一次看到層巒疊嶂的藏獸山,和一片連一片的田地莊稼,覺得無比稀奇。

經過一天相處,已經和王裕西結下深厚革命友誼的安安康康,熱情的給王裕西解說路邊的野花野草,田裡的莊稼,山上的雜樹,路過的行人,矗立著的房舍。

小奶音歡快熱情,即便是平平無奇的話,也讓王裕西聽得格外感興趣,這些東西都是書本里看不到的。

王裕西和普通人長得不一樣,剛開始其他崽崽們會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以及疏離,有意無意的打量他,畏懼他。

經過多次相處,其他崽崽逐漸習慣了這個清清冷冷,看似遙不可及,實則常常迷糊,平易近人的大哥哥。

看安安康康說得興起,也歡喜的加入了進去,熱情的給王裕西當解說員。

王裕西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多的熱情,清冷的神情,變得溫暖,雙眼閃閃發光,時不時衝師墨笑笑。

師墨挑挑眉,看王裕西就像是個缺愛的孩子,總會時刻需要關注和關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被僕人帶大,僕人對他恭敬多於長輩疼愛的緣故。

每當王裕西看過來的時候,師墨都會回一個淺淡的安撫微笑。

王裕西像是被偷偷塞了糖的孩子,特別高興,轉頭又和崽崽們高興的說到了一起。

師義鋒任丹華將王裕西和師墨反應看在眼裡,怪異的感覺越發明顯。

要是王裕西再小几歲,兩人還能猜測這孩子是缺乏母愛,把師墨當娘了。

可十八歲的大孩子,他們閨女也生不出啊。

就在眾崽崽圍著王裕西嘰嘰喳喳笑鬧時,自謙皺著小眉頭,眼底有些許哀怨,時不時瞅一眼笑得小眼眯成一條縫的康康,更幽怨了。

說好只喜歡自謙哥哥呢?就一天時間,就被別的狗哥哥哄走了。

從昨天他們上學回來開始,小丫頭張口閉口都是裕西哥哥多厲害,知道得有多少,字也好看。

哼,那又怎樣,還不是沒他長得好看。

過分俊美的小臉陰沉沉的,眼珠子一轉,低呼了一聲。

“嘶……”

痛呼聲,成功轉移了崽崽們的注意力,齊齊轉過頭來看自謙。

康康小丫頭更是邁著小短腿撲過來,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謙的臉,急呼,“自謙哥哥,你的臉傷了。”

自謙抿著小嘴,壓下笑意,淡定的搖搖頭,“沒事,就是被樹枝劃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心機蟲翻個白眼,小崽子又在博小主人的同情心,不要臉。

小金人偷偷鑽出小主人衣襟,警告的瞪了眼心機蟲,別多管閒事,要不然揍你。

心機蟲哼了哼,趴小康康頭上不動了。

小金人得意的晃了晃小腦袋,又偷偷鑽了回去。

倆小精怪的小動作沒引起注意,小丫頭更是一心撲在自謙臉上,連道指甲印都算不上的紅痕上,心疼極了,肉乎乎的小臉上全是暗惱,小嘴一噘,就開始眼淚汪汪,“萬一留疤了怎麼辦?自謙哥哥最好看了,留疤就不好看了,自謙哥哥,你疼不疼啊?康康給你呼呼。”小嘴呼呼的,噴出一連串的口水。

自謙也不嫌棄,淡淡一笑,果然,長得好看,還是有優勢的,“康康別擔心,自謙哥哥不疼,你去繼續幫裕西哥哥介紹吧,我沒事。”

小丫頭連連搖頭,用小肉手捧著自謙的俊臉蛋,義正言辭,“不行,我得守著自謙哥哥,自謙哥哥不能變醜醜。”

自謙揚唇一笑,“那就謝謝康康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小丫頭的護衛。

其他崽崽不覺得這個小插曲有什麼意思,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唯有安安小哥哥,一張白嫩圓潤的小臉,面無表情看著自家傻乎乎的妹妹,真是太讓人操心了,好顏色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好?

還有心機哥哥,比蟲子都還有心機,討厭。

師墨將崽崽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哭笑不得,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沒錯。

回到嚴家大隊,柱子幾兄妹先跑去找嚴大智季慧芳和自家爹孃親熱了一陣,然後再去找小夥伴玩。

澤源澤遠也先去看自家姥姥姥爺舅舅舅媽們,澤流澤長跟著一起,然後再帶著表哥表姐們出來玩。

安安康康自謙燚燚幾個就帶著王裕西往家裡跑了一圈,再帶著在村子裡跑了一圈,然後再和其他哥哥姐姐匯合,約著小夥伴一起玩。

王裕西雖然是個大小夥,但混在崽崽堆裡,一點不突兀。

崽崽們各個都有得忙,師墨看他們玩得不錯,也就沒多理會,和師義鋒任丹華去看屋子。

這段時間,嚴大智一有空就帶著人來幫著修屋。

師墨院子裡新增的,仍舊是石頭屋子。

王家大隊的石場成了古墓,石場也不再是公家的,要用石料,只有請人或是自己去開採。

不過王家大隊還在恢復當中,招工的事,又給了王家大隊一次重創,勞動力嚴重不足,沒有人有空幫忙弄石頭。

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會鑿石,只有王建軍幫忙。

師墨院子裡用上的石頭,全是王建軍用一隻手,加班加點敲出來的。

師墨嚴大智都勸過好幾次,讓他別這麼辛苦,空閒的時候,請幾個人幫忙一起開採就好,反正也不著急住,王建軍不聽,他想報恩,想證明自己不是個廢人,只要一有時間,就跑去鑿石頭。

師墨沒辦法,只能任由他去做,趁這次回來,給他煉製一隻傀儡手。

也正因為找不到人幫忙採石,王建軍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師墨家的石屋只起了一小半。

師墨不著急住,倒也不妨事。

師子臨時要住的屋子,師墨也打算給他用石頭,挨著自家的屋子建,相互間能有個照料,師子以後上山採藥也方便。其他哥哥們來的時候,也可以住。

只是石頭不夠,還沒開工。

地基嚴大智倒是找人挖了出來,材料到位就能開工。

至於汪家的住房,汪家是不可能在這邊長住的,師墨就沒打算費太多心思,簡單的修建泥胚房就行。

泥胚已經摔出了來,晾好了,只等擠出時間,堆砌起來就行,兩三天就能完事。

位置也離他們家不遠,不過要更靠近村子。

汪家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師墨他們不在家,汪家要是遇到什麼事,獨門獨戶的在山腳還真搞不定,住村子裡多少有些幫忖。

汪家的地基也是挖好了的,木頭也都準備妥當,夏收夏種忙完之後,就會開工。

平時因為只是零零碎碎的抽時間來做活,所以不管飯,按小時算錢,大家都樂意,不管多少,總歸是個進項。

這些零碎事,師墨沒有管,都是嚴大智季慧芳在處理。

三人將三個地方里裡外外都看了一圈,沒有需要他們收拾的地方,就回了石頭小院。

任丹華決定中午請嚴大智家和汪家吃飯,得早早的準備起來,師義鋒在旁邊幫忙。

師墨抱著小侄子去請客,順便把這次回來的目的完成。

這次回來,主要是季慧芳他們準備給閔家過禮,需要師墨這個媒人送過去,算是聘禮。

婚事的過程已經極致簡化,為了不讓閔家覺得嚴家敷衍不重視,嚴大智兩口子和嚴利河都想盡量做到周全。

師墨一手抱著小侄子,一手打了把傘,往嚴大智家去,太陽火辣辣的,給小傢伙遮遮光。

小東西胖乎乎的,就穿了個小肚兜和一條小褲褲,胳膊腿肉嘟嘟的,像個小肉墩。

靠在師墨懷裡,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瞅,對新鮮事物好奇極了。

師墨忍不住在他胖臉蛋上親了一口,小傢伙就咯咯樂。

到了嚴家,嚴大智季慧芳和嚴利河都在,正在清點要送的聘禮。

師墨看桌子上堆了不少,笑道,“準備了不少呢。”

嚴利河紅著臉招呼師墨,“嫂子快坐,喝口水,辛苦嫂子了,我來抱小傢伙吧。”

師墨將小侄子遞過去,小東西一點不認人,轉著大眼睛好奇打量嚴利河,還啊啊兩聲招呼。

嚴利河覺得新奇極了,以前就顧著讀書上班,沒怎麼抱裹家裡的侄子侄女。

侄子侄女小時候也認生,很不待見他這個經常不見面的小叔,他一碰就嗷嗷哭,所以每次都躲得遠遠的。

還真是第一次認認真真感受軟乎乎的小孩,在懷裡的感覺,有些奇妙。

快要為人夫,不久的將來又會為人父,對孩子的心態,相交以前,改變了很多,看小傢伙笑呵呵的模樣,心口跟著軟了軟。

“小傢伙一點不認生,抱手裡沉甸甸軟乎乎的,還挺有趣。”

師墨笑著打趣,“是啊,趕緊多練練手,免得以後手忙腳亂。”

嚴利河臉倏的紅了,抱著小傢伙逃去了院子裡。

季慧芳恨鐵不成鋼的笑罵一句,拉著師墨看聘禮,“這些都是利河自己準備的,他問我們老兩口覺得怎麼樣,我們看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閔傢什麼想法。小墨,你給看看,合不合適,他們讀書人的心思,我們大老粗不懂,萬一送錯了,徒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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