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達最後一個離開,師墨給他家多拿了一斤雜糧,馬達笑得老臉開了花,說有事儘管去找他,明天下午帶兩個漢子來盤炕,不用給糧了。

嚴謹應下,送走馬達,一家子才關上院門鬆口氣。

“院牆高了,我們做點什麼也方便些。”灶房也弄好了,關上院門,沒人看到裡面的情況,他們能拿出空間裡的鐵鍋出來用,燒水做飯都方便許多。

嚴謹笑著親親媳婦,“我去收拾一下正屋,用火烤一烤,去去溼氣,再弄個鋪,把老馬移過去。墨墨晚上要辛苦一些,給老馬弄個精神力罩,隔絕溼寒。”

“這個不費事,你去吧,我燒些水,咱們都洗洗,倆崽子都成泥猴了。”

下午和一群崽子玩,兄妹倆滿地滾,完全看不到開始的白白嫩嫩樣,腦瓜頂上都是沙子。

這是小孩子的天性,師墨也沒責怪他們。

嚴謹擼了把兄妹倆全是黃沙的小腦袋,還挺咯手,“髒小孩,去幫媽媽幹活。”

兄妹倆大概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乖巧的很,屁顛顛的跟在媽媽身後幫倒忙。

師墨一點不嫌棄,把倆崽子指揮得團團轉,馬志翔孤寂落寞的小院,難得出現了溫馨。

晚上馬志翔又醒了一會,時間比之前長,意識比之前清醒,不過還是渾渾噩噩的,分不清夢裡和現實。

晚上睡得倒是踏實,嚴謹守著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翌日一早,一家四口收拾好,拎著兩個桶到屯子口和大家集合。

許是馬達提過,也可能是昨天的報酬讓大家歡喜,屯子裡的人對師墨一家少了些打量,多了些熱情,不管認不認識的,都來打招呼。

師墨回個笑,嚴謹淡淡嗯一聲,大傢伙也不介意。

看人到得差不多了,有漢子吆喝著出發。

師墨不懂,為什麼打個水還得結伴,卻沒多問,跟著人群走就是。

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婦人湊到師墨身邊,笑呵呵的搭話,“同志,你家這倆孩子長得真不錯。”

師墨對這人不熟悉,只是乾乾的笑了一聲,“還好,還好。”

師墨一回話,婦人就好像得了什麼恩典,顯得十分高興,一拍大腿,“哎喲,同志你不知道啊,昨天你家這孩子給我家倆猴崽子一人兩塊餅乾,可把我家崽子高興壞了,十多歲了,還是頭一回吃這麼好吃東西,一人剩了塊回家,給我和崽子他爹,嘖嘖,又甜又香,好吃得嘞,可真是謝謝你們啦。”

師墨沒想到還能有孩子忍住不吃,帶回家,可見也是個懂事,會心疼人,孝順的孩子。

“不過是些小東西,同志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可金貴的東西,哪能嫌棄。不過啊大妹子,不是嫂子說你,出來取水,可不該把孩子帶上。”

師墨對婦人的自來熟暗笑不已,一轉頭,稱呼都變了,倒沒惱,好奇問,“為什麼不能帶孩子?”

朱多草一拍大腿,“嗨,也是我們沒跟你說清楚,小河溝那邊常有野狼過去喝水,所以啊我們都是結伴去取水,不讓孩子去那邊玩,危險。”

師墨瞭然,“下次不帶了,孩子剛來,對這裡不熟悉,不跟著我們害怕。”

“是這個理,你家人少,讓你男人每天跟著挑一擔回來,省著點夠用了,哪用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媳婦去。”

師墨笑著說是,沒有談話的興致,主要是不知道說啥。

朱多草一點也看不出師墨的敷衍,熱情不減,“誒大妹子,馬志翔真的能好嗎?我們可都準備給他準備後事了。要說馬不窮一家真不是個東西,拿走那麼多好東西不說,還把人打得半死,要我說啊,就該把那一家子都弄進班房。就說前幾天,他們家崽子,為了搶我家崽子的一個雜糧饅頭,三個人摁著我家一個打,哎喲,鼻血流得老長了,差點沒把我給氣死。大妹子,你說說,這種人,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留著幹啥。”

師墨一路聽著朱多草的碎碎念,不需要回話,朱多草一個人就能給你說一個長篇故事來,不帶歇氣的。

師墨想著,水這麼珍貴,難道不應該少說點話嗎?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河溝,和師墨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小河溝,該是清清澈澈的河水,順著溪流緩緩流淌,即便沒有青草悠悠,也該溪水潺潺。

結果,其實就是一個小溝渠,裡面淌著渾黃的水,就夠一家一擔,多的,就得等明天重新溢位來,或者不惜力,往更遠的地方尋找。

水挑回去不能直接用,需要沉澱。

屯子裡的人都形成了默契規定,不爭搶,自發排隊,陸陸續續過去取水,一家一擔,很有次序。

嚴謹不想要,但也得為自家的用水找個出處,忍住不耐,排在了人群最後。

眾人很滿意嚴謹這麼上道,水就這麼多,挑前面的,總要好過後面,即便大家不爭搶,也默契的每天輪流排前面。

嚴謹作為外來臨時人員,他們願意帶著,已經算是好客了,要是不懂事,掙前邊,會讓人不喜。

打好水,一群人吆喝著回去。

幾聲狼嚎突然傳來,嚇得眾人差點扔掉肩上的桶。

“是狼,狼來了,快跑。”有漢子大喊,想是見識多了,眾人一點不慌亂,拎著水桶就往回狂奔。

只是,還是晚了些,師墨不用精神力都能聽到慘叫和狼嚎越來越近,他們兩條腿,不可能跑得過四條腿。

重要的是,師墨髮現二哥二嫂和侄子在逃竄的人群裡面。

拽了把護在跟前的嚴謹,“阿謹,我二哥二嫂他們。”

嚴謹眉頭一挑,看向闖入視線的一群人。

衣衫襤褸,身形消瘦,灰頭土臉,比乞丐還狼狽,被狼群追得東倒西歪,無比悽慘。

師林和師翰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師翰一身剛硬正氣,氣勢渾厚。

師林渾身儒雅,戴著眼鏡,更具書香氣質。

一個氣質像爸,一個氣質像媽。

職業也各自遺傳了爸媽,師林是大學教授,即便年紀不大,在學術界也小有名氣。

文質彬彬的樣在人群裡很顯眼,自身難保,也始終護著妻兒。

嚴謹不用費力,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們的身影。

拍拍師墨的手,“墨墨就在這裡,護好孩子,我過去。”

師墨拽緊嚴謹的手,“你要小心,帶武器了嗎,我給你拿一個。”

“放心,我帶了匕首,你別往外拿東西,人多。照顧好自己,我會護著二哥二嫂和侄子平安回來的。”

師墨點頭,目送嚴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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