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林眼鏡下的眸子動了動,大概知道了些什麼。

連忙點頭,“能能,多謝相救。”

其他人也沒多想,不過是讓壞分子幫個忙而已,理所應該的。

嚴謹知道師林身子弱,不動聲色挑了一頭最小的野狼讓他扛。

至於衛靜,需要扶著坐在大黑背上昏睡的澤流,沒讓她扛狼。

嚴謹用跳水的桶,一邊壘了三頭狼,輕鬆挑著離開。

師林扛著一頭狼,艱難的跟在後面。

師墨走在小黑旁邊,牽著康康的小手。

一行人很快消失,馬家屯其他人也不墨跡,紛紛爬起來,扛著野狼,挑著水往家趕,今天可是個好日子。

小河溝邊,獨留一地血腥和十多個下放的人,其中有一個被咬死的老人和幾個被咬得半死的女人。

“該死,便宜了這些混蛋。”人群裡,四五十歲的漢子,滿眼憤恨瞪著馬家屯眾人離開的背影,漢子叫高有福,是個渾身充滿陰霾的男人。

另一漢子叫冷鐵榮,嘖嘖兩聲,“姓師的一家真是好命,不知道會不會得到一口肉吃。”

高有福冷笑,“那些人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怎麼可能給肉吃,做白日夢呢。”

冷鐵榮想想也是,即便不被那家人欺負,回到洞裡,被管理知道他們逃工,怕也是一頓揍。

不過……“高哥,他們要是知道狼群是我們引來的怎麼辦?”

高有福一點不怕,“放心,他們不敢透露,沒人會知道。”眼神陰沉沉的掃向旁邊幾個下放人員。

眾人幹嘛縮起脖子,不敢和高有福對視。

高有福冷笑,都是些廢物。

冷鐵榮對高有福還算信任,當下不再詢問什麼。

馬志翔家,師墨把師林一家迎進去,關上院門,兄妹倆就抱在一起,好一番哭訴。

幸好這時候大家都在自家忙著處理野狼,沒誰有功夫過來串門。

嚴謹把兄妹倆抱下驢背,安安康康無措的看著媽媽,又眼巴巴的看向爸爸求助。

嚴謹摸摸他們的腦袋,牽著他們和大黑小黑到一旁坐著。

衛靜抱著澤流,放到棚子裡休息,看兄妹倆這樣,感動又好笑。

等兄妹倆哭累了,師墨才招呼衛靜過來,三人坐在一起互訴近況。

安安康康小朋友,看媽媽不哭了,悄悄依偎過去,師墨還有些窘迫,摟著倆崽子親了親。

嚴謹鑽進灶房,準備給第一次見面的二舅哥二嫂做些吃的。

等他做好出來,三人把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墨墨,讓二哥二嫂來吃些東西。”

師墨趕忙抹乾淨眼淚,帶著師林衛靜去灶房。“二哥二嫂快坐,多吃一些,我照看澤流。”

嚴謹勤快的裝粥,拿筷子,擺板凳。師林衛靜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仔細打量。

師墨嚴謹都知道有這麼一遭,誰也沒說話,等哥嫂開口。

師林的脾性和任丹華很像,溫和中透著堅硬,只要不觸碰到他底線,他都會很和氣,拍拍嚴謹的肩,“多謝了妹夫。”

爸媽三弟三弟妹,大哥大嫂那裡,嚴謹都過了關,師林也不準備挑刺,也挑不出什麼刺。

師林對這個妹夫,是很滿意的。單看自家妹子眼底流露出的幸福就能知道,他是個不錯的丈夫,如此就夠了。

衛靜的脾性在三妯娌裡,是最直接的,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和季慧芳倒是有些相似。老大汪秋霞溫婉,老三蒙平英高冷。

她和師林都是老師,師林是大學教授,衛靜是中學老師,還是教導主任。

職業影響性格,平時在學校經常板著臉訓不聽話的熊孩子,逐漸養成了一絲不苟,乾脆利落的性子。

看向嚴謹的眼神,都帶了那麼點教導主任看學生的氣勢,“多謝,往後妹子和爸媽就拜託你了。”

嚴謹心下一鬆,總算是過了媳婦孃家所有人的考驗了,“二哥二嫂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墨墨和孩子,爸媽那裡也會盡孝,你們不用擔心記掛。”

師墨替男人鬆口氣,笑著去拽師林衛靜,“二哥二嫂先坐下吃吧,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師林衛靜兩人搖頭一笑,順勢坐下,來這裡大半年,還真沒吃過一頓飽飯。

每天不是在荒漠裡奔走,就是在去奔走的路上,很多時候吃還是其次,喝才是重中之重。

嚴謹煮的稀粥很合他們的胃口,顧不得矜持和臉面,兩人端著碗,咕嚕嚕喝了大半。

師墨看得心疼,“二哥二嫂,你們現在胃弱,不能吃太多葷腥,先用稀粥養養,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們受苦了。”

師林舒服的喟嘆一聲,摸摸師墨的腦袋,“傻丫頭,二哥是男人,沒道理讓你個小丫頭操心,放心吧,我們會過得很好的。”

師墨嘆氣,在哥哥們的心裡,她始終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他們捧在手心裡呵護。

她也不爭論,總會讓哥嫂們都好好活下去的。

“二哥二嫂,我們這有水,你們去洗洗,我給你們帶了厚棉襖來,洗了換上,別凍病了。”

師林搖頭,“不能洗,棉襖你們也留著,給了我們也留不住,所有下放的人都是我們這樣的,但凡有人過得好一點,就會被其他人聯合起來搶奪。墨墨別擔心我們,已經凍習慣了,每天腳下不停,也不覺得多冷。”

師墨蹙眉,感覺這裡比林場還苦,林場至少能有自己的東西。

“沒人管嗎?”

師林無奈一笑,“管不過來,也沒人願意花這個心思管。我們雖然在馬家屯的管轄範圍內,但和屯子完全沒有交集,由另外的人看管。那些人雖說每天給我們佈置種草的任務,但都知道,這裡哪種得出草,不過是個形式而已。看管我們的人只是守在出入口,不讓人逃走,每天按時去上工幹活就行,其他時候都是不管的。至於我要自相殘殺也好,還是要做其他也好,都不關心,反而要是都死了,他們才覺省事。”

師墨眉頭緊蹙,“吃喝呢,怎麼辦?”

衛靜癟癟嘴,“吃倒是有,每天每人一個硬邦邦的黑饅頭,孩子還得減半,喝就只能自己去找水。屯子裡的人打水的那條河溝不允許我們碰,想要活下去就得每天晚上結伴往更遠的地方找水。有時候運氣好,能找到一個小水潭,裡面可能就一碗水,惹得所有人大打出手,死人是常事。有時候運氣不好,幾天幾夜都找不著一滴水,只能生生忍著。好多人都被渴死了,這些都是沒辦法的。”

師墨聽得揪心,但也知道一時半會改變不了現狀。

轉身進棚子裡,假裝在行禮堆裡掏,掏出幾個橘子幾串葡萄,洗乾淨放師林衛靜身邊,“二哥二嫂,先吃吧,多吃一些,只有吃進肚子裡才最安全實在。”

兩人心下驚訝,這時候還能有這樣水靈的果子,也太意外了。“別了,留給孩子吃吧。”

“還有很多,夠孩子們吃了,你們身體正是缺這些的時候,快吃吧,澤流應該也快醒了,吃了果子我給你們拿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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