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師林衛靜醒了過來,感覺身體已經大好,就連衛靜的斷手,都能自主活動。

兩人心下皆是震驚,彼此傷成什麼樣,自己傷成什麼樣,心裡都有數,別說這麼短時間就恢復如初,有些傷,即便這一輩子,都有可能恢復不了。

他們知道這是師墨弄的,這樣的能力,已經超出人類正常達到的範圍。

從神奇的天蠶絲衣甲上,他們就知道,師墨已經與以前不同。所以默契的將震驚藏在心裡,也不問師墨為什麼,面上仍舊錶現出重傷的樣子,免得讓有心人看出不妥,給師墨招來災禍。

師墨看出哥嫂的心思,沒有說什麼。

和嚴謹拿出鍋灶,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飯。

對師墨嚴謹來說是簡單的晚飯,但對於朝不保夕,連水都沒得喝,在荒漠裡苟延殘喘了幾年的下放人員來說,是最致命的誘惑大餐。

絲絲縷縷的香氣不斷往外蔓延,下工回來的人根本不敢在洞裡待,急匆匆的往外奔走,去尋找水源,遠離這個引人犯罪的地方。

他們怕再待下去,會不要命的撲過去搶,被一腳踹死的男人已經被人分食,他們怕自己也步上那樣的後塵,能喘氣,誰也不願意去找死。

隔壁大山洞,除了不能動的,一個也沒留下。

師墨沒有關注不重要的人,師林一家三口雖然恢復得很好,但腸胃還是很脆弱,便煮了些清淡的海鮮粥,蒸了雞蛋,燉了軟爛的豬蹄湯,幾人圍坐在一起吃得渾身舒泰。

師林一家覺得,上一次這樣圍坐在一起吃飯,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恍惚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師家所有人,才能全都聚首,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團圓飯。

師墨看出了師林臉上的落寞,心下痠疼,決定了,安頓好二哥一家後,不管京都是什麼龍潭虎穴她都要去一趟。

幾人正吃著飯,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師林衛靜澤流一見這兩人,就變了臉。

兩人是三個管理之二,沈貴被送去醫院之後,這兩人一直沒出現,他們自己貪慕師墨嚴謹他們帶來的溫情和自在,沉迷其中,差點忘了這兩人的存在。

突然出現,才恍然想起,自己還是戴罪之身,師墨他們在這裡會被自己連累。

只是現在怎麼辦才好?顯然撇清關係已經來不及了。

嚴謹師墨並沒有把這兩人看在眼裡,也並不覺得和師林一家在一起會被連累。

有沈貴的前車之鑑,這兩人只要有點腦子,就不會跟他們硬碰硬。哪怕是虛以委蛇,探聽虛實,也會表現出和善來。

事實證明,這倆人是有腦子的。

走進山洞之後,直奔師墨嚴謹,臉上帶著狗腿的笑,恍如熟識的友人,一點沒有不請自來的尷尬和不好意思。看向師子衛靜也沒了以往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顧。

“喲,兩位同志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兩天有事,很少在這裡,不知道兩位同志來,怠慢了,怠慢了,剛從縣城回來,去國營飯店買了兩個菜,又在供銷社買了一瓶酒,兩位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點?”

師林衛靜摸不準這倆人的心思,這兩人都是奸猾之人,花花腸子一大堆,無事獻殷勤,誰知道打著什麼主意,想勸師墨嚴謹拒絕,別被騙了。

師墨嚴謹卻是能大概猜到的,用眼神安撫住師林衛靜。

“自謙,帶著姐姐,澤流哥哥和弟弟妹妹去旁邊吃。”自謙和燚燚比澤流小月份,都是十歲的崽。

澤流一直都是貼心小暖男,有時候顯得很憨厚。自謙雖然敏感,但聰明機靈,很多時候,看起來比澤流這個大月份的哥哥更像哥哥。

自謙點頭,“知道了媽媽,”端了兩份菜,帶著崽崽團,去了旁邊。

師墨招呼兩人坐。

桌凳都是師墨嚴謹就地取材,用磨光滑的石頭做的。

兩人歡喜的道謝,擺上自己帶的酒菜,招呼師墨嚴謹和師林衛靜吃,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一點不像平時表現出來的奸猾冷漠,目中無人。

師林衛靜如果不是對兩人滿心質疑,也不屑從他們這裡得到優待,怕是要被兩人的謙恭有禮而感激激動了。

師墨嚴謹笑著回應,嚴謹主動給兩人倒酒,“兩位同志怎麼稱呼?”

兩人捧著酒杯,態度謙卑,“不敢不敢,我姓卓,叫卓時大,兄弟姓呂,叫呂虎,兩位同志看得起,直接喊名字就行。”

嚴謹很很溫和的嗯了一聲,“卓同志,呂同志,請。”給兩人倒滿了酒,率先舉杯敬兩人。

兩人趕緊端起杯,一口悶了,酒是好東西啊,提神醒腦壯膽。

師墨笑著招呼兩人吃菜,很是熱情周到。

師林衛靜一點也看不懂小兩口的打算,只能當個木偶人陪在旁邊。

酒過三巡,師墨笑問,“兩位同志為誰辦事?”

兩人下意識去看師墨的眼睛,帶著幾分精明的眼睛,瞬間空洞,神情木訥,“為錢辦事,誰有錢,為誰辦事,誰有好處為誰辦事。”

師墨呵了聲,又問,“知道沈貴是為誰辦事嗎?”

“知道,給夏大志那個周扒皮辦事,沈貴就是個蠢貨,總是白乾活,還洋洋得意,讓他一個人去耀武揚威,我們樂得輕鬆,反正不管做多做少,都得那點錢,肚子都填不飽,這些雜碎身上,又撈不到油水,我們躲得遠遠的自在,白得錢還不用得罪人。”

師林衛靜挑眉,這麼老實的嗎?問什麼說什麼,不遮掩下?

師墨冷笑,“你們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不怕得罪夏大志?”

“我們是小嘍囉,夏大志不會看在眼裡,更沒工夫來關注我們,沈貴一時半會也回不來,這裡就是我們的天下,沒人知道我們來找了你們,知道也不敢打小報告,就算是敢,也走不出去。我們來找你們,就是想討個好,免得落得和沈貴一樣的下場。先把你們哄好了,夏大志那裡也不得罪,任由你們怎麼鬥,誰輸誰贏,對我們都沒影響。”

師林衛靜臉色漆黑,這倆人果真奸,算盤打得啪啪響,兩份菜,一瓶酒,就想買平安。

師墨笑著拍拍師林衛靜的手,讓他們不用為這樣的人動氣,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師林衛靜也算是看出了這倆人的不對勁,用口型詢問師墨,他們什麼情況。

師墨吐了個催眠的口型,隨即打了個響指,卓時大呂虎一激靈醒了過來。

在他們的意識裡,也就是一晃神的工夫,又舉起酒杯,笑得狗腿,和嚴謹推杯至盞。

師林衛靜看得嘖嘖稱奇,真是個審問犯人的好法子。

師墨給嚴謹遞了個眼神過去,嚴謹默契秒懂,舉著酒杯淡聲問,“兩位可有幹一番事業出來的想法?”

兩人笑容一頓,這是想拉攏他們?還是想讓他們當出頭鳥?

不管是什麼,他們都不想。

卓時大不動聲色的笑道,“我們就是混吃等死的爛泥,活一天算一天,可沒什麼雄心壯志,人生苦短,自在為上,幹不了大事,更不是幹大事的料啊。”

呂虎沒有卓時大會說,但兩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在一旁連連點頭。

嚴謹勾唇,“如此,就算了。只是,我這二舅哥的能力,眾人有目共睹,想低調都不行。之前是我們疏忽,讓他遭了這樣的禍事,以後是萬不會再這麼大意了。他是金子,需要發光,我們就算是踏平一座山,也讓他盡情的發光發熱,那些可能成為阻礙的東西,都會盡量清除。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二舅哥能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不在我們掌控下的東西,我們會……一個不留。”

平淡無奇的話,讓卓時大呂虎瞳孔猛然一縮,有些惱怒,又有些驚懼,這是在逼他們站隊,只是,這兩人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嚴謹放下酒杯,神情淡了幾分,“多謝二位同志的酒菜,時間不早了,我二哥二嫂重傷未愈,需要休息,兩位,慢走不送。”

卓時大呂虎兩人默了默,起身離開。

師林滿臉疑惑問,“小墨,小謹,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師墨嘆口氣,問,“二哥,如果我們家現在平反了,你可以離開這裡,你會走嗎?”

師林一愣,不明白師墨為什麼會這麼問,但要是在剛來的那段時間,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可現在,他感受過這裡的苦,知道這裡的艱難,他也擁有了改變這裡的能力,就不願意就這麼離開,哪怕之前的傷害,讓他頹喪絕望,一心想要放棄。真到選擇離開的時候,也不想就這麼離開。

“我想改變這裡,墨墨,你們之前勸我的話,我到現在才深刻感受到,當這片土地,因我而變得美好,這裡的人因為我而擁有不一樣的人生,我會充滿驕傲自豪。看著滿天黃沙變成綠草茵茵,我一定會是滿滿的成就感。我想要那天一天到來,所以,如果現在我們家平反了,我可能暫時不會離開。”

說著歉意的看了眼衛靜,他是真想為這裡做點什麼,他不敢想象,十年,百年,這裡無人改變,越來越差,這裡是否還會有人存在,這片土地,是否還會被人記起。

這裡的人,這裡的物,都太難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嫡姐落水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櫻桃小蘋果

八零,偽嬌妻把冷麵司少撩失控了

時曉妖尊

種田:我有作弊空間

木易家小仙女

乖,老婆別鬧了!

時南心

繫結綠茶系統,被瘋批大佬寵上天

南九狸

打工就打工,邊擺邊發瘋

辰氿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