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想想也是,醫院吵鬧得厲害,白天晚上都休息不好,咋修養。

更何況誰知道會不會沾染上點什麼病,還是回家好,回家自在。

“行,利水,去辦出院手續。”

嚴利水看親孃都同意了,哪還有什麼意見,屁顛顛的就去了。

手續辦好,這邊東西也收拾完了,一行人出醫院坐上大黑拉的板車離開。

只是這方向,不對啊。

“小謹家的,是要去買啥東西嗎?”季慧芳問。

師墨笑道,“不買,家裡都有,我們直接回家。”

“回家走這邊繞遠了。”

“不遠,很近,堂叔雖然能出院了,但還不適合顛簸,這一路回去,少不得要遭罪,所以咱們暫時不能回嚴家大隊。”

不回嚴家大隊?

季慧芳三人有些不明白。

幾句話的工夫,就到家門口了,師墨跳下車,“到了,你們別動,大黑可以直接拉進院子。”

幾人看著漆黑髮亮的厚重大院門,心底驚疑不定,傻愣愣看著師墨開門,大黑跟著亦步亦趨進去。

一進院子,入眼就是精緻結實,寬敞明亮的青磚小瓦房,他們這輩子,可沒見過這麼好的屋子。

嚴大智眼睛轉了轉,他現在也就眼睛能靈活點,“這是租的嗎?這麼好的屋子怕是要不是錢吧,太浪費了,還能退吧?小謹家的啊,我還是住醫院吧,醫院也挺好的,叔糙人一個,在哪都能吃能睡,不礙事的。叔知道你的心意,但家裡還有孩子要養呢,不費這個錢啊。”

嚴大智後悔鬧著出院了,要不然侄媳婦就不會為了讓他養傷,特意租這麼大個院子。

這麼好的院子,把他賣了都值不了,瞧瞧親家那個小麻雀院子就知道,就那樣的都讓人搶破了頭,何況是這個。

這他哪敢住啊,晚上睡覺都擔心半夜被人轟出去。

說著自己就要下車走回去。

崽崽們接收到師墨的訊號,趕緊去扶嚴大智,“堂爺爺,這是我們的家啊,不住才浪費呢,放這不住人會壞的。”

“對啊堂爺爺,我們帶你去屋子裡躺著,養好傷才能回家,堂爺爺要聽話。”

“堂爺爺,屋子都是我們一起弄的,可辛苦了,你要好好住才行啊,要不然我們就白辛苦了。”

“堂爺爺,你看看褥子軟不軟,不軟和我們又給換啊。”

嚴大智被崽崽們扶著,小人你一句我一句,哄得嚴大智暈暈乎乎的就躺屋裡去了。

季慧芳被嚴大智的蠢樣羞得沒眼看,拍著師墨的手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師墨笑著將季慧芳也帶進去,“我一直想在縣裡買個房子,平時有什麼事進城不趕趟的話,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剛好看這裡不錯,所以就買了下來。嬸子放心住,這裡就是咱們家,你知道的,房子不住人容易壞,正好趁這段時間堂叔修養,咱們就住在這裡,給屋子添添人氣。”

季慧芳哪能不懂師墨的心思,說什麼早就想買了,明明就是特意為自家老頭子養病買的,雖然有點敗家,但這份心,真的難得,瞧瞧她親生的這三個,就沒一個想得這麼周到的,雖說買不起,但租一個總能想到吧。親爹什麼情況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說白了就是沒良心。

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們老兩口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得到這麼貼心的侄子侄媳啊。

嚴利水倒是沒注意到親孃的嫌棄,就覺得師墨這個弟妹實在太大手筆,身家也厚得可怕,房子說買就買,比買件衣裳還簡單。

想當初他們在公社,為了一個住處,差點憋禿了。一家幾口,被逼無奈,擠在又小又破的地方,就那樣還被人羨慕呢,要是讓人知道弟媳在縣城有這樣一棟宅子,怕是得讓人嫉妒瘋。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師墨當沒看到季慧芳眼裡的淚花,笑著拽著她進屋,讓她陪著嚴大智好好休息一會,這兩天怕是也睡得不安生。

屋子大,炕也大,老兩口隨便住,不怕碰到傷口。

換洗的衣服什麼的也都準備了兩套,箱籠被褥都齊全,在這長住都使得。

囑咐崽崽們別吵著老兩口,便出了屋子。

嚴利水在對著院子發呆,突然間對人生充滿了無數感慨。

師墨笑道,“二堂哥,可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嚴利水回神,摸著後腦勺笑,“沒有,就是覺得這房子我怕是一輩子都買不起。”

“一輩子很長的,只要二堂哥有這個心,就一定能辦成事。”

嚴利水是直腸人,心裡想什麼,臉上是什麼,他現在就想有個這樣的大宅子,而且師墨都說他能成,那肯定能成,便滿臉堅定,“弟妹說得是,我以後也要買個這樣的宅子。”

師墨很喜歡嚴利水的性子,陽光開朗,又有衝勁,拿得起,放得下,敢做敢想,如果他以後真能有所成,她伸一把手也是使得的。“二堂哥加油,肯定能成。這會二堂哥要是沒什麼事,還得勞煩你跑跑腿,去公安局請譚同志和大山子中午來這吃飯,順便通知大堂哥大堂嫂和利河,別到時候找不到人著急。”

嚴利水回神,差點把哥哥弟弟忘了,揚起一個陽光的笑,“行,我這就去。”扭身跑了,都是兩個孩子的爸了,看起來還像是沒長大的大小夥。

師墨搖頭一笑,進了灶房。

嚴利水剛離開沒多久,張黑狗就領著人大包小包的來了。

大門是虛掩的,一進門就喊,“師同志,來瞧瞧,咱們今天運氣好,弄到不少好東西。”

師墨早早的就給嚴大智那屋布上了精神力罩,要不然張黑狗這大嗓門,怕是得把人嚇一個哆嗦。

“先搬進灶房來。”

“得嘞。”張黑狗指揮人,將好幾大麻袋的東西,全都扛進灶房,然後打發人離開,自己去開麻袋,跟師墨邀功。

“瞧見沒,一整條大豬腿,這肉有巴掌厚,肥吧?看看,老母雞,十多隻,知道咱叔要補身體,我給包圓了,又肥又大,燉人參補血最好了,還是活的,養後頭竹林裡,還能下蛋呢。還有這魚,個頭大,刺少,紅燒熬湯都是好的。另外是幾十斤精細糧,都是今年的新糧,等秋收過後,你若還要,我再給多弄點。怎麼樣,小爺能耐吧?”

糧食和魚,師墨不怎麼在意,不過家養的豬肉和雞很喜歡,他們家吃的肉食,基本上是山裡的野物,換換口味挺好。

“不錯,都留下吧,宰一隻雞,其他的就聽你的扔後頭竹林裡。”竹林不小,有四五分地,以前的主人會享受,在竹林裡修了碎石路,竹林中間有個小竹亭,亭下是石桌石凳,高大的楠竹矗立四周,清雅靜謐,是個很好的休閒場所。

將靠後牆的一簇竹子用籬笆圍起來,做雞舍倒是不錯,到時候弄個棚遮風擋雨就行。

“行,”張黑狗樂呵得很,“這裡還有一袋豬下水,你要不,不要的話我拿去送人。”

“留下吧,中午請你爺奶過來一起吃飯,咱們也算是鄰居了,認認人,你這會去幫我把這些洗出來。”

“得嘞。”張黑狗屁顛顛的,勤快得很。

沒多久嚴利水帶著嚴利山和周琴回來了,周琴面色還算平靜,顯然是對孃家真正死心了。

只是嚴利山兩口子饒是聽了嚴利水的提醒,在親眼看到宅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暗暗心驚。

師墨不覺得這宅子有多稀罕,也就是比鄉下的泥胚房看起來結實牢固高大一些而已,再有就是坐落在城裡,其他還真沒什麼驚豔的地方。

介紹嚴利山他們和張黑狗認識,說是隔壁鄰居,房子也是他幫忙找的。

幾人對張黑狗這個長了一張壞人臉的鄰居多了絲改觀,人不可貌相啊,這能耐挺大。

嚴利水跟師墨道,“譚同志和大山子兄弟要下班後再過來,他們說能找著這地。我給利河在醫院留了口信,他倒是自己找過來就行。”

“辛苦二堂哥了,大堂哥堂嫂,勞煩你們幫忙一起把這些都清洗出來,咱們中午好好吃一頓。”

“行,倒是讓弟妹破費了,這幾天爸那裡也辛苦你了。”周琴情緒穩定,還能開玩笑,也真心感謝師墨,要是沒有師子和她,嚴大智必死無疑,那時候,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罪人,這輩子都難安心,也無顏面對孩子丈夫。

師墨笑道,“我沒破費,破費的是咱們的鄰居。”

三人一愣,“是嗎,那怎麼好意思?”

陌生鄰居,無緣無故的這麼大手筆請客,嚴利山嚴利水周琴都不由得拿不定注意,這能吃嗎?

張黑狗心痛了一秒,聽這意思,他幫忙跑了腿,還得貼錢啊,說好那一千塊錢她不要的,這一來二去,自己多的都搭進去了,真是虧大了。

張黑狗不甘心及時止損,都到這份上了,不把大魚釣上來,他怎麼甘心。

硬著頭皮笑,“這有啥,這些東西又不值錢,我就是朋友多,路子廣,弄這些東西容易得很,相識就是緣,往後還要做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用計較太多,放心大膽的吃,管夠。”

張黑狗是豪氣了,嚴利山三人更不敢吃了,心思也開始歪了,這不會是打師墨的注意吧?

這可不行,吃人嘴軟,到時候怎麼跟嚴謹交代。

師墨看這三人的樣,不由得扶額,心思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真的好嗎?

“堂哥堂嫂放心,我救過他的命,這點東西可沒他命值錢,你們放心吃吧,不吃他會寢食難安的。”

張黑狗……得,他出錢出力,還得搭上人情。

“是是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被三雙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張黑狗齜著牙改口,“以身外物報答,不值當什麼,不值當什麼,呵呵……”

三人將信將疑,倒也沒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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