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費嬸子,師墨招呼三個崽子去睡會午覺,自己回房間進空間。

氣還是有的,王烈對他拔槍,她並不多憤怒,但他完全不顧是否會傷到孩子,就不能原諒,如果不是因為嚴謹,她會大開殺戒。

在異世,沒有誰在讓她動怒之後,還好好活著的。

可惜沒辦法,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就要遵循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主人,你還好嗎?需要小笨笨出手嗎?”保證連渣都不留下,沒有人能發現。

小笨笨飄過來蹭著師墨的臉,軟軟糯糯的詢問,它感受到了師墨心中的鬱氣,不自主的溢位了異火精靈威壓,大黑小黑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威脅,趕緊跑得遠遠的。

師墨笑著戳戳它,“我沒事,等男主人回來,我就正式給你煉製身體,到時候小笨笨就能出來玩了。小笨笨想要個什麼樣的身體?”

小笨笨的心思瞬間被帶歪,火焰歪了歪,就跟軟萌的小崽崽歪腦袋似得,呆萌得很,“小笨笨可以要和主人一樣的人類身體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得好好想想,怎麼煉製。”

小笨笨開心壞了,“我想跟主人長得像。”

“沒問題。”

“我想能一直跟在主人身邊,陪著主人和小主人。”

“好。”

小笨笨興奮得滿空間亂竄,時不時飄回來跟師墨提意見,要把它的身體弄成什麼樣。

師墨都一一給它記下來,到時候照著它的要求煉製。

一連幾天,事情都在發酵,整個基地氛圍有些凝重。

原孔修唐善道發了話,要大力整頓基地,不管是兵士,還是家屬,亦或者裡面工作的人,只要在基地裡,誰要是再把那些不良風氣,錯誤思想帶進來,攪得基地烏煙瘴氣,定罰不饒。

一時間,基地的環境前所未有的好,沒有扎堆說八卦的人,沒有貪便宜小偷小摸的人,沒有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人。

這樣的風氣,費嬸子最喜歡,要是所有人一直都這麼老實,她一天得少多少事啊。

一週後,處罰正式下來,剛剛能下床的三人,被帶到師墨跟前道歉。

師墨對上三雙不甘不願的眼睛,勾唇冷笑,精神力不動聲色的鑽進他們的身體裡,不能要命,要點其他東西不過分吧。

唐善道作為基地指導員,很多時候做的事,跟費嬸子的事異曲同工。

今天,由他帶人來道歉,“前幾天的事,經過這些天的反省,我想你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錯在哪了,現在,當著師同志和幾個小同志的面,好好道歉,檢討自己的行為,反省自己的錯誤,保證改過自新,絕不再犯。”

師墨心下冷笑,這話唐善道自己都不信吧,這場走形式的道歉,還真是浪費時間。

確實浪費時間,三人會來,全都是被押過來的。

李彩芬被自己的鞋子撐裂了嘴角,後被師墨扇掉牙,扇裂臉頰骨,扇成豬頭,這麼久,一點沒好,還惡化了,一動就疼得眼淚直飆。

腦袋、耳朵都嗡嗡響個不停,又暈又犯惡心,醫生說,有腦震盪,再狠點,她就成傻子了。

這幾天一直用竹管灌流食,齊國全那個沒用的廢物,喂個飯都喂不好,要麼差點燙死她,要麼差點嗆死她,一直沒吃好過,氣死她了。

想要道歉,做夢。

她李彩芬活到現在,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這口氣不出了,她死都閉不上眼睛。別給她機會,否則一定親手撕了小賤人。

江心綺眼裡的恨更濃,賤人打她的兩槍,和打斷的手腿骨,跟李彩芬一樣,一直沒治癒,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醫生也說不知道為什麼,可能跟天氣和藥物有關,反正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好了,但如果拖得太久,將來即便治好了,也不能再訓練參加任務,這就等於斷了她的軍路,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更何況還有姐姐的仇。

江心綺又恨又怒,還有不甘和害怕,等著吧,等她治好傷,肯定讓賤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王烈就單純得多了,江心綺恨師墨,他跟著恨,要不是現在被裹成木乃伊,他肯定立馬幫江心綺出氣,他一臉吃人的神情,可一點沒遮掩。

師墨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看向唐善道,“多謝唐指導費心了,你也看到了,這樣的歉意我實在消受不起,還是讓他們離開吧,看著鬧心。”

唐善道面色難看,來之前說得好好的,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面子上必須過得去,只要聽安排,組織上必定從輕處罰,結果呢,這是啪啪打他臉呢,好,好得很。

王嬸子看領導和師墨都生氣了,著急得不行,沒好氣的拍了王烈一巴掌,趕忙站出來,“師同志,你彆氣,這事是我兒子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老婆子沒能耐,這是我攢的一點錢,你收下,給幾個孩子買些吃的,壓壓驚。往後我們肯定好好改,絕對不會再犯錯誤。領導已經教育過我們了,我們都記在心裡嘞,你放心啊。”

王嬸子哆嗦著手往前遞,混濁的老眼裡,甚至染上了淚花,生怕師墨不收。

師墨看著一把分票,用橡皮筋捆著,目測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塊錢。

接在手裡,對上王烈憤怒吃人的眼神,譏諷一笑。

看向王嬸子,態度溫和了許多,“大娘今年高壽?”

王嬸子見師墨態度軟了許多,心下鬆了口氣,忙道,“老婆子今年六十二了。”

師墨又問,“大娘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王嬸子嘆息一聲,“沒了,我跟孩子他爸都是孤兒,孩子他爸去了之後,就我和孩子兩個相依為命。”

“大娘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老大娘花白的頭髮在微風中搖曳,聲音帶著落寞和認命,“回老家吧,老家的破房子應該還能住,收拾收拾,能讓我們母子容身。然後跟著下地,掙工分,換口糧,總歸不會餓死。”

師墨笑笑,又看向王烈,眼神冷了下來,“聽見了嗎?”

王烈被師墨掐得傷了喉嚨,說不出話,只能憤恨的瞪眼睛,他的憤恨跟老大娘沒關,思緒還在如何給江心綺報仇裡。

江心綺滿意極了,對師墨譏諷冷笑,不知所謂的賤人。

師墨聲音漠然,“你娘今年六十二了,十年,看看你娘,你覺得她還能活十年嗎?”這年頭,六十多已經是高壽,活到七十,是絕對的老壽星。

王烈眼裡的憤怒一愣,轉頭去看王大娘,王大娘連連擺手,“老婆子哪有那個好命,能多活一天就該燒高香了。”

王烈皺著眉,想不起多久沒認真看過老孃了,怎麼頭髮白了這麼多,皺紋多了這麼多,背彎了這麼多?和記憶中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師墨對著王嬸子溫和一笑,又冰冷的看著王烈,“你覺你娘能再活十年嗎?”

能嗎?王烈心底閃過疑惑,老孃那副好似隨時都會倒下的身體,能再活十年嗎?他不確定。

師墨道,“十年,一百二十個月,三千六百五十天,你覺得這一天來得快嗎?。”

王烈眉頭緊蹙,眼裡的怒氣少了些,眼神有些發自。

師墨把手裡的分票攤開,一張一張的很陳舊,但很整齊,“這個,應該是你們家所有的存款了吧,兩塊八毛三分,呵,你的津貼有多少個這麼多?你們母子倆吃倒是能吃。這麼一卷,你娘存了多久?你知道你娘在一分一分的存嗎?”

順手將錢扔進王烈懷裡,王烈拿著邊角已經被摸得起毛的分票,他從未見過。

真是她娘一分一分存下的?存了多久?

他的津貼呢?再怎麼吃也不至於就剩這點分票吧?何況他娘一向節儉。

王烈的腦子突然別樣清晰,他的津貼一個月有十八塊,每個月給母親五塊,吃用和所有額外花費全在這五塊裡。

剩下的呢?

他給心綺買吃用了。

王烈算了算,一個月十三塊,一年就是一百五十六,三年就是四百六十八,有這麼多嗎?

下意識去看江心綺。

江心綺眉心一蹙,廢物,還想找她要錢嗎?

沒用的窩囊廢,被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以往在江心綺臉上只會看到美好和陽光的王烈,突然看到了厭惡和鄙夷,猛然頓住。

為什麼?

師墨將王烈的變化看在眼裡,冷笑道,“還在想女人呢,何不想想,怎麼用這兩塊八毛三分錢,讓你娘在接下來的三千六百五十天裡,過一天好日子,讓她這輩子不至於白活。”

王烈嘴角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師墨又道,“當然,你還年輕,還有時間可以奮鬥,就是不知道你娘等不等的到。”

王烈腦子嗡嗡響,娘,不能等嗎?

師墨滿眼譏諷,“給一個對你愛答不理的女人,花四五百,生你養你護著你的親孃,你花了多少,她又為你花了多少,算過嗎?真是可憐又可悲的蠢貨。”

王烈捏緊手裡的分票,雙目赤紅,卻不再是憤恨,而是悔恨。

江心綺暗自磨牙,賤人賤人,“你什麼意思?說我騙他錢嗎,我全家都是工人幹部,會稀罕他那點?那些都是他死皮賴臉硬塞給我的。”

王烈猛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心綺,這一點也不像他喜歡的那個善良可人的姑娘。

師墨不搭理江心綺,看向王嬸子,“這世上,沒有人靠得住,都說養兒防老,防了嗎?剩下的每一天,都為自己活吧。”

王嬸子紅著眼眶,枯瘦的雙手顫抖不已,為自己活?

是啊,是該為自己活了,她這一輩子,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姑娘,謝謝,謝謝。”

周圍看熱鬧的人默默感嘆,人生短暫,又有多少人是為自己活的。

謝?師墨笑,不,她可沒做好事,只是讓王烈這輩子都活在悔恨裡而已,王嬸子,壽命近了。

看向唐善道,“麻煩唐指導了,帶著他們回去吧,他們的歉意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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