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工商業已經解禁,只是初始階段,很多人還在觀望,只有一些膽大的,才會跑出來試一試。

巫孑毅和稟音.格拉瑪久居國外,且深居簡出,對外面的世界形勢並不瞭解,也就不瞭解國內的各種情況。

瞧著這些人偷偷摸摸,戰戰兢兢的模樣,還挺好奇。只不過終究是別人的事,他們也就當個樂子瞧了一眼,沒有深究。

稟音.格拉瑪身體不好,沒有多逛,買了些吃食就回了招待所。

同一時間,一海之隔的港都,得到命令的幾人,正跨過海峽,湧向帝都。

“爸,能成嗎?”與巫孑毅有三分相似的年輕男人,眼底藏著陰霾,和偏執的瘋狂,說的神情,莫名讓人不喜。

年輕男人就是曾經的嚴愛黨,如今的長相,與曾經天差地別,就是身量,都有所改變,與以前那個尖嘴猴腮的土撥鼠相差很遠。

嚴大強也不再是曾經的長相,只是那副老實怯弱的形象氣息仍舊未變。

陰測測的看了眼嚴愛黨,“你叫我什麼?”

嚴愛黨舔了舔唇,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嚴叔。”

嚴大強“嗯”了一聲,“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嚴愛黨聳聳肩,表示明白。

同樣變了臉的朱桂花看了眼父子倆,縮著脖子,唯唯諾諾,“兒……少爺,回去後可不能再任性了,你若是想要什麼姑娘,等回了港都咱們再找就是。”

嚴愛黨,如今叫迪克,滿臉不耐煩,他最討厭聽朱桂花說教。這麼多年了,朱桂花毫無用處,還是個累贅,他想不明白嚴大強為什麼要留著她,要照他的意思,自然是……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每次露出這樣的意思,嚴大強就特別憤怒。

嚴愛黨收回心思,敷衍了一句,“行了,知道了。”

朱桂花見他這麼敷衍,就忍不住心慌。

照她說,如今的日子好好的,他們在港都吃香的,喝辣的,有傭人伺候,出行有車,有錢有勢,做什麼不好,何苦要回來。

重要的是,兒子不是兒子,成了少爺,好端端的還去醫院在臉上動刀子,換了個長相。

這些事,放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經歷過了,也覺得實在神奇。

可她人微言輕,家裡都是孩子爸說了算,她即便千萬個不願意,也沒辦法。

如果回來悄悄摸摸的把事情辦了,也沒什麼。

偏偏她兒子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折磨姑娘這事,時常抓好人家的姑娘回家,折磨致死。

在港都,他們自己的地盤,怎麼樣都行。

但回來了,她就莫名心慌,總感覺這地方,對她有壓制作用,萬一一個沒弄好,全家都得交代在這裡,她還沒活夠啊,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她不想死。

嚴大強嚴愛黨完全不在意朱桂花的想法,婦人之見而已。

他們的身份有問題,只能偷渡回來,帶的人也不多,偷偷摸摸的找了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靠岸。

帝都,崽崽們都出去忙活自己的了,老人們也結伴出去遛彎了,家裡只有師墨一個人在。

狼人來報,說是驥家要來看房,問問行不行。

師墨和驥文才有合作,驥家也由驥文才做主,如今驥家人都很老實,要來這裡置換一棟房子,也沒什麼不行。

只是驥家之前的風評不好,尤其是驥文才的爺爺驥業成是個拎不清的,只是如今手上沒了權,說的話沒人聽了,他才消停,要不然還得鬧騰。

按照這邊的住客要求,驥業成這樣的人是不會被允許住進來的。

奈何又有驥文才的關係在,狼人拿不準,特地過來問一句。

師墨想了想,驥家現在掀不起風浪,也得給驥文才面子,便答應。“你帶著人去看看吧。”

之前因為驥家和孟家有來往,嚴謹給驥文才提過醒,不過沒查出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驥家也很安分,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弄進來住不會有大問題。

即便真有什麼不妥,她能及時發現。

“是。”

狼人離開,師墨放出精神力又觀察了一番驥家的人,沒看到有什麼不妥才收回精神力。

電話剛好響了起來,是瀋水波打過來的。

瀋水波還在嚴家大隊幫忙管理孤兒院,他打電話過來,一般都是有關孤兒院的事。

師墨接了過來,這次她倒是猜錯了,瀋水波因為另外的事才來的電話,“最近藏獸山裡有些不太平。”

師墨揚了揚眉,“怎麼個不太平法?”

“藏獸山裡時常有猛獸跑出來,看它們的樣子,像是受到了驚嚇,而且聽村民說,他們在外圍撿柴火的時候,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響。我帶人進去檢視過,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既然有聲響,野獸也有異動,不可能沒有異常。瀋水波有些不安,跟師墨提前說一聲。

師墨蹙了蹙眉,“辛苦沈叔叔再帶人進去看看,注意安全,將村子裡的陣法開啟,有事及時報過來。”

“好,我會仔細檢視的,一有訊息就給你們去電話,你們也別太擔心。”

“我知道,第一批人員如今差不多可以獨當一面了,沈叔叔適當放他們出去動動。”第一批人員最終只剩下三十個,這三十個算得上是精英,其中包括白家那幾個孩子。

這些年一直被緊急密訓,沒有放鬆一刻,這些孩子能力與日俱增,師墨在他們身上,耗費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丹藥,功法,以及大量資源,甚至比在異世培養一個修士耗費的都多,畢竟這裡沒有靈氣,靈氣的消耗,就讓師墨花費不少。

這三十個人也沒辜負師墨的厚望和付出,已經完全脫胎換骨,踏入修士行列。

他們無比慶幸自己堅持了下來,無比慶幸自己堅持到了最後。

那些即便是最後一批淘汰的人,都不曾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也幸好他們不知道,要不然該多懊惱。

這三十人算得上是瀋水波看著成長起來的,十分疼惜,也很信任他們的能力,“小姐放心,我已經給他們安排了任務,他們都完成得很好,等過了適應期,會讓他們接手更大的任務。”

“嗯,這事沈叔叔一直都做得很好,我不擔心,您忙吧,有事儘管來電話。”

“好。”

掛了電話,師墨一直在想藏獸山異常的事。

她佈設下的陣法,釋放的濃霧不但能阻擋普通人類上山,同樣也能阻擋猛獸下山,她自認陣法沒有問題,那麼它們是如何跑下來的?

山裡有什麼,會讓它們覺得恐懼?

“墨墨,想什麼這麼入神?”

嚴謹摟著媳婦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忍不住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師墨回神,見到嚴謹,揚唇笑了起來,“阿謹回來了,累了吧,歇會,我去給你拿些降暑的飲料。”

嚴謹摟著師墨不撒手,“不用,我不渴,也不累,讓我抱會,我都出門一週了,也不見墨墨多想我一分。”

師墨笑著靠在嚴謹懷裡,伸手捏了捏他剛毅的下巴,“你怎麼知道我沒想,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嚴謹順勢抓住小手親了一口,“想我為何不理我?”

師墨哭笑不得,跟他說了藏獸山的事。

嚴謹挑了挑眉,感覺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

“別擔心,那邊我留了人在暗處,一旦有異常,肯定會第一時間出手。”

“好,我知道了,回來待多久?訓練順利嗎?”

“只能回來待一天,給那群小子放假,後天需要繼續,免得他們鬆了皮肉,再練起來,可不容易。”每個在嚴謹手裡經歷過訓練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人生當中最黑暗的時刻,不管以後經歷多少,都不會超越現在。

師墨沒經歷過,不過之前見過龔志和林棟,兩個皮實的小子見到嚴謹就本能的哆嗦,從而明白自家男人在訓練時,有多狠,弄得孩子們都有陰影了。

“可得悠著點,別嚇傻了,都是些不錯的孩子,即便通不過也是少有的人才。”

嚴謹不在意的笑笑,“放心,我有分寸,哪怕半身不遂都不會讓他們傻的。”

師墨覺得這話,那些小子聽了,並不會感到高興,“去休息會吧,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嚴謹收了收手臂,不樂意的哼了哼,“讓瑞塔做,墨墨陪我休息。”

行吧,反正每次男人回來都特別粘人。

綿延荒蕪的大山裡,有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村落還算大,住著兩三百號人。

這裡雖然貧窮落後,但村民淳樸善良,收留了一個流落到這裡的病弱小姑娘和她呆傻的父母,替他們蓋房,給他們吃食,一住就是三四年。

小姑娘命苦,到這裡的第三年,父母就意外落水溺亡,留她一人在世,整天病懨懨的,看著造孽。

村民可憐小姑娘,更加疼惜她,時常給以幫助。

在大家的幫助下,小姑娘身體慢慢好轉,大家都為她感到高興,卻不知,毀滅性的災難,已經來臨。

這夜,月明星稀,微風習習,本是個大好的夜晚。

只是奇怪的是,向來吵鬧的山林,今晚特別安靜,靜得可怕。

勞作一天的村民,撒歡跑鬧的孩童,村落裡的所有人,睡下後,再也沒有起來。

絲絲黑氣在他們身上蔓延,小姑娘盤腿坐在院子中間的枯井上,閉目吸取周邊所有黑氣。

天上的月亮,似乎都被黑氣侵染,失去了光澤,黯淡無光,詭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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