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羅宛白稍顯不服氣的話,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南喬,其中不乏夾雜著些許陌生和探究。

不過最多的,還是對南喬的好奇。

之前就知道慕容家的千金被找了回來,只可惜對方似乎並不怎麼熱衷拋頭露面,以至於圈子裡的人觀望許久也沒能得知什麼有關於南喬的資訊。

而這次程老的宴會,慕容宸之所以會帶著對方來,也是存了心思要藉著這次的場合將南喬隆重的介紹給眾人。

面對羅宛白堪稱挑釁的語氣,南喬淡淡的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放在桌下的手拿了出來,讓人看清她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放肆——”

羅和壓著心頭怒火低低的呵斥了一聲,對於這個女兒簡直是失望透頂。

剛才的事還沒消下去,怎麼又要給自己惹麻煩!

眾人的想法與羅和所說的差不多,在看到南喬之前,都下意識覺得這好歹也是慕容家的千金,賀壽的手筆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只是大家不約而同的想法都止於南喬拿出來的東西上。

黑乎乎的,看著很髒的一小團,瞧不出是什麼,甚至在南喬把這東西放在桌面上的時候,離得近的人還能看到上面撲簌簌落下來的丁點渣滓。

“這就是你的壽禮?”

羅宛白嗤聲,譏諷的語氣不加以掩蓋。

這次旁邊的人都沒出聲,也沒人幫著南喬說話了。

程雋本想起身阻止兩人的衝突,可手剛撐著椅子扶手就看到了南喬拿出來的東西,饒是以他閱貨無數的眼光,也實在看不住這是什麼。

不過他也沒放過這次能博人好感的機會。

正當場面寂靜之時,程雋自然的站了起來,蹙眉看向出言不遜的羅宛白。

“即便爺爺不計較,但你也不應該這樣做,實在是掃了大家的興。”

“更何況慕容家的壽禮早已經送到,你這樣找南小姐的麻煩,是何居心?”

程雋幾句話,就將全場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若是再這樣,我只好請你出去了。”

這最後一句話,成功讓羅宛白要說出口的嘲諷堵在了嘴邊,剎那間愣了神。

羅宛白側過頭看向程雋,看向對方不似作假的神色,心中一緊。

他沒說假話。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羅宛白的心中卻更不平衡。

“我知道先前是我不對,可她拿出來這種東西連糊弄小孩子都說不過去,這難道不是在拿程家開玩笑?”

羅宛白腦子一熱,情緒上了頭終究還是開口。

她就是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向著南喬說話,就連程雋也——

“夠了!”

程雋當即冷了臉色,不見平日的溫潤秀雅,盯著羅宛白的眸色是驚人的冰寒。

“我沒開玩笑,”南喬在這時開口,面色平淡絲毫沒有因為羅宛白的話而改變分毫。“這就是我的壽禮。”

“精心挑選的。”

南喬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天看到了這東西,就認定了是它。

只是本想私下裡送人,卻被羅宛白這麼一攪合,就只好拿了出來。

她倒是沒說錯,但是眾人對於南喬口中的“精心挑選”實在是……難以言喻。

在他們眼裡,這東西髒兮兮的,打眼一看簡直像個煤球,和文物古玩簡直搭不上半點兒關係。

“莫不是拿錯了東西,這禮物未免也太過於草率了。”

“是啊,甚至連包裝也沒有。”

人群中不時就聽到竊竊私語,聲音雖小卻仍舊能夠聽清。

“還以為慕容家的千金多厲害,現在想想半路撿回來的人能有什麼千金的樣子……”

“連程老爺子的喜好也不瞭解,就拿這種東西糊弄人。”

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落到了程老爺子的耳朵裡,可人卻只是雲淡風輕的掀開茶杯的蓋子,抿了口茶,眉眼不曾改變絲毫。

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別說大話了。”

羅宛白冷笑,指著那團不明物體,只覺得南喬這禮物送的還不如自己那副假畫。

“還以為你能拿出來什麼東西,結果就是這個?”

她越是說下去,聲音越是大了起來,好似身體裡湧出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她理直氣壯了起來。

南喬看著人這副模樣,只是勾了勾嘴角,對人不予置評。

無知是福,羅宛白倒是完美的詮釋了這四個字。

“程老,”南喬身邊的一位老人忽然出聲,“請問我可以看看這禮物嗎?”

說話的是唐教授,和程老是相識多年,同為鑑寶協會的老人,地位僅此於程老。

他平日最喜的就是小擺件或者小巧玲瓏的古物,剛看到南喬拿出這東西時,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眼熟。

於是才冒昧的和人要了過來,想要研究一番。

“請便。”

程老自然是給這位老朋友面子,點了點頭。

於是南喬的禮物便被下人恭敬的送到了唐教授的手中。

“煤炭?”

他愣了一下,嗅了嗅這味道。

煤炭兩個字,落入了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羅宛白的耳中,讓她不由得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原來就是塊兒煤炭,也虧得你能拿出來顯擺。”

還以為南喬剛才和自己那麼講話是有什麼底氣,合著一塊兒破煤炭還不如自己的假畫。

其他人一聽到羅宛白這麼說,臉色也有了異樣。

只是當著程老爺子和慕容宸的面,大家就算心裡對南喬有想法,也不會表現在面上那麼明顯就是了,但羅宛白的目的卻達到了。

她要把剛剛南喬揭穿自己的難堪全都奉還,讓對方也嚐嚐自己剛剛醜態盡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一片嘈雜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捧著禮物研究的唐教授若有所思,似乎有所發現。

只見人的白手套染成了烏黑,卻還不斷擦拭著的手中的物件。

厚厚的包裹層在男人不懈的努力下好像變薄了一點,讓人成功的能看出一點形狀。

他用了很大力氣,卻也無法判斷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上面的確沾染了些許煤炭的痕跡,不過更多的是些土裡的殘渣,若是想要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最快的方法就是用砂紙打磨,然後再用上特製的質地鬆軟的潮布將其一點點擦拭乾淨。

好在,唐教授也是個奇人,由於文物的熱愛和自身需要,一些關鍵的工具倒是都會帶在身上。

他當即熟門熟路的動起手,卸掉外面包裹的殘渣,許是心情迫切,讓人短短几分鐘就弄好了三分之一。

深褐色被抹去後的更深層,是輝煌燦爛的金。

唐教授精神一振,僅僅只是看到一小部分成色,他心跳就不可控制的快了幾拍。

“……是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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