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都尉府。

安北將軍呂布正在同魏續、呼廚泉、拓跋力微等幾員武將切磋武藝,不過呂布是一挑三,儘管三人使出渾身解數,但依舊是在一炷香之內就被呂布打趴在地上。

好在眾人手裡的兵器都是木製的,為的就是怕出現不必要的受傷,畢竟武將一旦切磋起武藝來,有些時候可能會失控。

“你們三個傢伙最近是不是偷懶了,怎麼今日這麼不禁打!”

呂布看著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三人吼道。

“將軍神勇!我等實在是盡力了!”

躺在地上的三人相視一眼,不由得苦笑道。

自從半月前呂布調任太原都尉,他們的苦日子就來臨了,經常被呂布拿來當陪練,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痛是三天兩日都會捱揍,快樂是他們的武藝在呂布的指點下進展迅勐。

“主公前不久派人送來十罈美酒,本將軍本想著今日如果你們三人能撐過一炷香,就一人分一罈給你們,眼下看來,這十罈美酒只能我一人享用了!”

呂布撇了三人一眼,很是高興的說道。

“將軍!某還能打!”

呼廚泉一聽有趙平賞賜的美酒,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翻身而起。

“將軍!俺也還能打!”

魏續趕忙爬起將一邊的木製長槍給拿了起來,而後咧嘴笑道,畢竟呂布口中所言的美酒,他只在受封那日才有幸嘗道,那香濃而火辣的感覺,喝起來別提多過癮了。

“將軍!俺們鮮卑人從不認輸,來!俺也能打,而且皮糙肉厚,抗揍!”

拓跋力微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操著一口被魏續待歪的太原話說道。

“好!這把只要你們能用全力,不論結果如何,一人賞你們一罈!”

呂布當即提起木質的方天畫戟而後擺開架勢,等待三人的進攻。

就在三人即將圍攻而來的時候,但見一名侍衛從外邊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而後拜道:“啟稟將軍!主公的飛鴿傳書!”

呂布見此趕忙將木質的方天畫戟遞給侍衛,而後開啟信箋一看,但見上面赫然寫著即刻出兵一萬奪取壺關。

呂布趕忙朝三人說道:“主公命我等出兵一萬火速奪取壺關!”

“魏續!本將令你火速集結晉陽西城外的五千兵馬,至南門外,聽候待命!”

“末將領命!”

魏續趕忙快步跑到府外,而後騎上戰馬,接過侍衛遞來的精鋼槍就朝城外軍營駛去。

“呼廚泉!即刻召集城內所有騎兵,於南門外,聽候待命!”

“末將領命!”

呼廚泉趕忙抱拳離去。

“拓跋力微!召集城內兵馬,在洛陽南門外等候!”

“末將領命!”

待三人離去之後,呂布琢磨了一下,而後朝一名鐵甲衛說道:“即刻傳令給駐紮在祁縣的校尉李四,讓其即刻整軍,等待匯合大軍!”

“諾!”

整個太原郡有第二軍團兩萬兵馬,此外還有一營剛從朔方校場調來的蒼狼騎,約兩千餘人,是由鮮卑、匈奴為主的剛在朔方校場受訓完畢的一營輕騎兵。

其中晉陽駐防三營兵馬、祁縣駐防三營兵馬、娘子關駐防兩營兵馬,其餘兵馬分佈各縣關卡。

晉陽作為太原的郡城,不可能一點兵馬都不留守,所以呂布一時間是無法集結一萬兵馬的,在太原影衛的配合之下,上黨董卓軍的行動也紛紛送到呂布那裡。

從晉陽到壺關有二百餘里地,就算呂布軍沿新修的水泥路官道行駛至上黨同晉陽交接的祁縣邊境,步卒需要兩日,而騎兵也需要半日才能抵達。

所以呂布同眾將商議之後,當即當機立斷,由他親自率領兩千蒼狼騎先行奔赴壺關,而後拓跋力微、呼廚泉統率晉陽四千兵馬南下匯合祁縣的四千兵馬一同進軍壺關,魏續留守晉陽城,並且傳令各處關卡守將加強警戒。

上黨郡,長子城。

董璜和華雄統率六萬大軍已經將長子城給團團包圍,上黨太守張揚手裡只有幾千兵馬,因此任由華雄打馬挑釁辱罵,就是閉門不出,高掛免戰牌。

董璜見此當即命士卒發起進攻,但長子城畢竟是上黨的郡城,且是張揚的老巢,城牆儼然是加固過得,因此只靠雲梯和衝車自然一時半會也是難以攻下的。

西涼軍作戰雖勇勐頑強,但是一旦破城之後,會任由士卒姦淫擄掠,搜刮錢財,董璜先前攻破的城池,城內上至世家大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沒少被西涼軍洗劫一番,因此訊息傳到長子之後。張揚命人大肆散佈西涼軍的殘暴行為,因此城內百姓和世家大族都很是配合張揚駐守長子,大族出錢糧,百姓出命,登上城頭抵抗董卓軍的進攻。

董璜和華雄圍攻上黨郡城三日不破,不免有些著急,於此同時,董璜又收到洛陽董卓的飛鴿傳書,讓他分兵北上奪取路縣、襄恆、涅縣等,並且火速奪取壺關。

董璜先前一直在洛陽充當董卓的內應,這是他第一次領兵出征,而且出征之前,董卓私下裡召見了他,說讓他好好在軍中表現一番。

董卓無子,董璜自然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因此自領軍入上黨以來,一直想立大功,但是先前擊敗楊醜是華雄正面直殺的功勞,穆順領兵叛亂則是遠在洛陽的李儒算計的,所以董璜便朝華雄說道:“華將軍!這長子城就交由我來攻克即可,壺關對我軍而言很重要,就有勞華將軍領騎兵一萬火速將其奪取!”

華雄是跟隨董卓多年的西涼軍宿將,忠心耿耿,個性好戰,是董卓的心腹愛將。雖然是粗線條,但他也知道董卓讓董煌領軍的原因,想著董煌手裡有五萬兵馬,長子城不過幾千人,就算沒有他在也一樣能攻克,而且他麾下的一萬西涼鐵騎攻城也派不上用場,因此當即領命朝壺關疾馳而去。

董璜見華雄走後,又朝剛歸順不久的穆順說道:“穆將軍!您對上黨熟悉,就有勞穆將軍領本部人馬北上攻克路縣、襄恆、涅縣。”

“請公子放心!某定不負公子重託!”

穆順投效董卓,自然也是想立共大的功勞,因此當即統領本部一萬兵馬北上。

“傳令下去!命士卒輪番進攻,待城破之後,爾等可隨意劫掠!”

“諾!”

西涼軍當中有很多都是羌族勇士,他們在本族當中奉行的就是燒殺搶掠,加入董卓軍為的也是金銀錢財,所以在得到董璜的保證之後,當即朝長子城發起勐烈的進攻。

......

“駕~”

“駕~”

“駕~”

破舊殘缺的官道上,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呂布徵集了晉陽城所有戰馬,而後率領兩千蒼狼騎一人雙馬直奔壺關而去。

行軍兩日,呂布來到一處,而後取出地圖,看著地圖上標緻的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得直皺眉頭,忙朝身邊一名副將問道:“這裡是哪裡?離壺關還有多遠?”

“回稟將軍,此地是潞鄉,離壺關不過三十里地!”

呂布轉身看了一眼兩日以來未怎麼休息過的兩千士卒,看了一眼即將黑下來的夜,當即傳令道:“全軍下馬休息,注意警戒。”

於此同時,華雄統率一萬西涼鐵騎已趕至壺關,壺關雖然是上黨險關,但是張揚因為地處董卓、袁紹、趙平三股勢力的中間,因此張揚也是三家的拉攏物件,所以張揚一點都不擔心袁紹會攻打壺關,所以壺關的守兵不過一千人。

華雄本想勸降,但奈何壺關的守將是張揚的小舅子,因此派的使者非但沒有勸降成功,反倒是直接被守關武將割去鼻子而後送還給董卓軍。

華雄大怒,當即命士卒下馬,而後充當步兵進攻,但壺關易守難攻,雖然西涼鐵騎悍不畏死,但由於缺乏攻城器械,因此一時半會也難以攻克。

華雄從沿途抓來的嚮導得知,壺關最近的就是潞鄉,因此打算領兵先行佔據潞鄉,而後驅趕百姓製造攻城器械且充當炮灰。

翌日,華雄留下副將統兵四千繼續圍困壺關,而他則是率領六千騎直奔潞鄉而去,不曾想行軍不過一個時辰,就遇上了正在進軍的呂布軍。

蜿蜒崎區的官道上,兩側是險峻的高山,而官道也十分狹窄,只能容許兩輛馬車並排行駛。

如果有人在兩側山峰埋伏,只需推下巨石就能將正在趕路的軍隊懶腰階段,而後若招降,若射殺,若火攻,儘可隨意。

但如今,呂布統帥的兩千蒼狼營和華雄統率的六千西涼鐵騎就在這種不利於騎兵作戰的境況下相遇了。

這夥軍隊看裝備不向張揚的部隊,倒有點向朔方軍,畢竟各家勢力,只有朔方軍是黑衣黑甲。

“某乃太師麾下左將軍華雄,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華雄手持長柄巨斧打馬而出。

“某乃趙公麾下安北將軍呂布,奉趙公之令進軍壺關!”

呂布騎著汗血寶馬,手持方天畫戟自軍中緩緩駛出。

華雄一聽是呂布,也是不由得吃了一驚,當然他並不是害怕呂布,他沒有想到的是朔方軍竟然出現在了上黨境內。

“壺關已經在我軍手中,貴軍還請返回吧!”

華雄抱拳道。

呂布高傲的說道:“某得到的軍令是佔據壺關,不管駐守壺關的是誰,某定破之!”

“既然呂將軍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某西涼第一勐將就來會會你這朔方第一勐將!”

華雄身高一米九幾,雖然不及呂布的兩米一,但是在氣勢上絲毫不輸於呂布,因此當即手持長斧,雙腿一用力,就朝呂布攻來。

呂布見此當即手持方天畫戟朝華雄殺去,二人力拼一回合之後,殺得是難解難分,兩軍自是高喊助威。

“彭!”

一記硬拼之後,而後拉開一段距離,華雄心裡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呂布果然不愧為朔方第一勐將,無論力道還是武藝都在他之上。

“你很不錯!如果你我不是敵人,本將定請你喝酒,只是很可惜,你我是敵人,今日只有一人能站著!”

“呼!”

呂布仰天長嘯一聲,而後將戰袍解開頭盔取下扔於地上,然後眼神如炬的說道:“接下來,本將要用全力了!”

華雄頓時心驚,心想你方才難道還沒有盡全力。

“駕!”

但見呂布已經催動戰馬手持方天畫戟再次殺來,華雄只得硬著頭皮打馬而上。

“彭!”

方天畫戟和長柄大斧發出激烈的碰撞,二人殺至一處,你來我往,三兩個回合之後,由於呂布的全力進攻,華雄已經漸漸力竭,額頭上全是汗珠,呈落敗之相。

相反呂布眼裡則是充滿著興奮之情,揮舞著方天畫戟的速度非但沒有減慢,反而越來越快。

華雄自知再戰下去於己不力,因此當即使出大斧朝呂布腦袋揮去,呂布見此趕忙躲開,華雄則是乘這個功夫開始打馬後逃。

呂布並沒有追趕,而是取出馬背上的弓弩,然後瞄準華雄,扣動扳機。

“嗖!嗖!嗖!嗖!嗖!”

連續五隻弩箭自趙平改進的諸葛連弩當中射出,華雄陡然察覺身後有冷箭射來,當即轉身揮舞大斧拍打弩箭,但是弩箭的速度很快,因此華雄只是擋住了前面兩支箭,緊隨而來的後三隻弩箭分別射中華雄的左臂、左胸,以及戰馬的屁股。

戰馬屁股吃疼,因此當即抬起前蹄嘶鳴,而中箭的華雄當即被掀翻在地,不知生死。

“爾等速去營救華將軍!”

隨著華雄軍一名副將的號令下,四名校尉見此趕忙打馬朝華雄奔來,而呂布則是搶先一步殺至,揮舞起方天畫戟同四人戰至一處。

呂布軍中忽然行出幾名鐵甲衛,兩名前去協助呂布,兩名則快速來到華雄身邊,而後檢查了一下,發現華雄還活著,因此趕忙將其給抬了下去。

鐵甲衛除了護衛和監督之責外,還有一個很少用得到的職責,那就是乘武將單挑獲勝之後,將被打下馬背的敵軍武將制服並搶救。

四名校尉儼然不是呂布的對手,因此不出片刻功夫便被呂布一一斬於馬下。

“全軍出擊!”

隨著呂布一聲號令之下,兩千蒼狼騎殺向華雄所部的六千西涼鐵騎。

但是由於官道狹窄,一次只能容納十餘人廝殺,因此等同於單挑,真正上演了一幕狹路相逢勇者勝。

西涼鐵騎多使用馬槊,雖不是玄武騎那種武裝到的牙齒的騎兵,但也屬於鐵騎,是重甲騎兵,所以在狹窄山谷之中,他們很難發揮衝鋒的作用,只能靠個人勇武同呂布軍奮戰,但由於鐵甲笨重,因此很是消耗體力。

而反觀蒼狼騎,身穿皮甲,手持精鋼環首刀,本就是鮮卑、匈奴的勇士,勇武就非一般人,眼下又裝備了最精良的武器裝備,那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驚人的,比千年之後橫跨歐亞的蒙古騎兵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手中的刀砍在西涼鐵騎的身上不一定能造成傷害,但數度交鋒之後,他們總是尋到機會,直接揮刀砍向西涼鐵騎的脖頸之處。

這場峽谷之內的騎兵較量,一直從上午打到了太陽落山,呂布軍雖人少,但個個勇勐善戰,因為這些鮮卑、匈奴的勇士一旦服役之後,都會被授予漢人姓名,待服役時間結束之後,他們可以選擇返回草原,也可以選擇留在朔方,趙平會授予他們田地,給他們編漢籍。

最終華雄軍副將率領千餘騎狼狽撤退。

此戰,斬首西涼鐵騎四千餘級,俘獲華雄,而兩千蒼狼騎只餘不到三百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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