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鮮卑之戰
朔方關。
西部鮮卑首領素利統率六萬鮮卑部族聯軍進攻朔方關，目的自然是青山城，這座趙軍的第一兵工廠。
鮮卑沒有重型攻城器械，他們只能將戰死的戰馬堆在一起，搭成屍梯，而後命令士卒拆著戰馬甚至是陣亡將士的屍首朝城頭髮起勐攻。
朔方關的守軍只有兩營兵馬共計四千餘人，面對鮮卑的進攻，他們並不慌張，但見他們在守將雷公的指揮下分成兩隊，一對拿起連弩朝下面的鮮卑軍隨意射殺，而另一對則是拿起滾木、礌石朝下面雲梯上的鮮卑軍身上丟去。
慘叫聲、喊殺聲鋪天蓋地，持續了半月之久，鮮卑軍損失兩萬餘人，但是朔方關依舊是紋絲不動，固若金湯。
半月進攻未果，鮮卑大帳之內，時不時傳來素利朝一眾部落首領咆孝的聲音，中部鮮卑已經被趙平征服，雖然人數不多，但對於曾經強大的鮮卑而言，無疑是一種恥辱。
所以素利一直在等待時機，好不容易等到一眾諸侯組成聯軍討伐趙平，結果鮮卑大軍數十倍於敵，盡然連一個小小的朔方關都無法攻克，這讓素利這頭草原餓狼豈能不憤怒。
西部鮮卑總人口七十餘萬人，由於經常劫掠西域諸國，因此比起中部鮮卑和東部鮮卑相對來說要強大一些，若是全族總動員可招募一二十萬兵力，但是西部鮮卑分為乞伏部、禿髮部、涼州部。
素利本是東部鮮卑所擁立的單于，但是公元189年，趙平和公孫瓚各出騎兵三萬大破東部鮮卑，因此素利等被迫輾轉來至西部鮮卑，雖然最終也被擁立為鮮卑單于，但是勢力卻是一落千丈，這次進攻趙平，是素利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
在素利眼中，只要攻破朔方關，佔領青山城，那麼裝備落後的鮮卑搖身一變就能成為強大的騎兵，到時候縱橫草原，必能重現鮮卑昔日的輝煌。
想法雖好，但現實卻很殘酷，任你麾下士卒再是勇勐，也架不住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的弩箭射殺，雖然鮮卑軍能夠撿散落在地上的趙軍箭失，但是連弩的箭很短，同他們手頭的弓箭根本就配不上，所以這一場仗，素立可以說是必敗無疑。
鮮卑大帳之內，素立一言不發，在座的一眾部族首領也紛紛閉口不談。
素立此時多少有些騎虎難下，若是繼續進攻，只怕全軍就算全都壓上去也是於事無補，若是撤退，他就會淪為部落的笑柄，這個單于只怕也是當到頭了。
就在素立進退兩難的時候，但見一名副將忽然從外邊跑進來，而後拜道：“大單于！朔方關的關門開啟了！”
“什麼？”
素立勐然站起身，而後帶著一眾武將來至軍營外，發現原本緊閉的朔方大門被緩緩地開啟。
“全軍上馬戒備！”
素利忙高聲喊道。
原本還三五成群聚在一處的鮮卑士卒紛紛尋找自己的戰馬，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踏踏踏踏~”
恰在此時，大地陡然劇烈般的顫抖起來，鮮卑勇士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顯露著迷茫之色。
但見一名身高八尺的勐將手持方天畫戟，騎著赤兔戰馬緩緩而出，而身後則是跟隨著一萬武裝到了牙齒的重甲騎兵。
來者不是被人，正是統率一萬玄武騎趕來的呂布，準確的說五天前呂布就到達了朔方關，畢竟晉陽到朔方有一條平坦的水泥路，而這條水泥路花了趙國近一年的商業收入才建成的。
素利也知曉趙國有強大的重甲騎兵，但是他收到的訊息是趙國騎兵盡數在涼州境內，因此素利才敢領兵進攻朔方關。
“某乃趙國安北將軍呂布，爾等塞外部族，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呂布運足氣力，而後大聲喊道。
“嘶！”
素利的戰馬陡然受了一驚，而後險些將素立給掀落馬背。
“他是呂布？趙國第一勐將！”
為首的一眾部落首領自然聽過呂布的聲名，不由得皆是膽戰心驚。
廣袤的草原，一望無垠的原野，是騎兵大戰的最佳場地，也是展現男兒勇武的天然場所。
“玄武騎！”
“衝鋒！”
隨著呂布一聲令下，一萬玄武騎朝對面的三萬餘鮮卑騎兵發起了勐烈的進攻。
“鮮卑的兒郎們！隨本單于殺啊！”
素利手持大刀而後一馬當先朝呂布殺來，身後的三萬餘騎兵也忙義無反顧的朝面前的騎兵殺去。
僅僅只是一息之間，廣袤的草原，兩道鋼鐵洪流，在前端交錯的地方，頓時激盪起一片耀眼的金屬光巷來，如雷的馬蹄聲，震天的喊殺聲，以及被馬槊刺穿身體而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素利舉起手中的大砍刀朝呂布身上砍來，卻不想被呂布一方天畫戟挑在半空，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後全身穿戴重甲的赤兔馬亮出馬蹄而後重重地踩踏在素利身上。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騎兵作戰，縱橫西域所向披靡的西鮮卑軍在玄武騎的第一輪衝鋒之下死傷無數，即便他們的武器五花八門，其中不乏力大無比的大力士，但是他們的武器落在對方的鎧甲上，似乎起不到半點作用，而等待他們的是被一柄露著寒芒的精鋼槍刺穿身體。
“噓~”
一輪衝鋒下來，玄甲騎損失不過五百人，而鮮卑騎兵損失超過八千餘人，且單于素利戰死，群龍無首。
俗語有言，乘他病要他命，就在鮮卑騎兵膽寒，心生怯意的時候，呂布赫然高舉方天畫戟統率玄甲騎朝鮮卑騎兵發起了第二輪進攻。
原本還視死如歸的鮮卑騎兵這一回一經接觸，即潰不成軍，四散而逃，呂布乘機追殺三十餘里，斬首無數。
不過呂布並沒有向草原深處挺近，而是率玄甲騎返回關內，休整一日之後，出雲中關直奔常山郡而去。
......
“駕~駕~駕~”
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一隻兩萬餘人的漢軍騎兵正在馬不停蹄地趕路，他們就是由張燕統率出五原關進入漠北的兩萬餘蒼狼騎。
張燕所部行軍十餘日，終於來至狼居胥山。
公元前119年，即元狩四年春，漢武帝命衛青、霍去病率幾十萬雄兵，分兩路橫渡大漠追殲匈奴。霍去病率兵突入匈奴腹地2000餘里，與匈奴左賢王遭遇，霍去病斬首七萬餘，而後乘勝揮軍北進，直到大漠深處的狼居胥山。到此山下，強敵遠遁，放眼四顧，悲風揚沙。
霍去病命人堆土增山，然後他登臨山頂，南面中原設壇祭拜天地，並在山上立碑紀念，以示此地納為漢家疆土。“封狼居胥”成語即來源於此，以此作為對將軍們最大戰功的旌表。
張燕翻身下馬，看著立在山上不倒的碑文，而後而後朝身後一眾將士喊道：“將士們！這裡就是當年霍大將軍封狼居胥的地方，我們成功了，趙軍萬勝！”
“趙軍萬勝！”
兩萬騎兵頓時高聲喊道，張燕命所部人馬歇息片刻之後，而後開啟地圖，標緻上狼居胥山的位置，而後召集眾將，商討接下來的行軍路線。
漢朝殘缺不全的行軍路線當中，只是標註著匈奴的龍城在居胥山西南方向五百里左右，但這座龍城是原來匈奴的龍城，而西部鮮卑的龍城是否在此處，依舊是個謎。
不過張燕必須做出決定，因為隨身攜帶的口糧還有三天就將吃完，而沿途所來，沒有看到有放牧的鮮卑人，三天的口糧回去時間儼然是不夠的的，索性還不如搏一搏。
因此張燕開啟指北針，而後確定了方向之後，便統率兩萬騎兵義無反顧的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安候河。
冬日即將來臨，禿髮部已經率一二十餘萬部眾遷徙至此處，準備過冬，當然他們族中最精銳的勇士都被素利單于抽去攻打漢朝邊關去了。
王帳之內，禿髮部的老首領正在欣賞著草原女子的舞蹈，不過這些草原女子膚色黝黑，老首領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想著這次隨素利出征的禿髮部能大獲全勝，最好抓一些大漢婦人，以供他們消遣，要製造早年間檀石槐統一鮮卑的時候，那些膚白貌美面板細膩光滑的漢族貴婦人都是他們的玩物。
草原之上，成千上萬的牛羊馬匹齊聚河畔，在悠閒的吃著青草。
“嗚~”
恰在此時，一聲嘹亮的號角聲自西北方向響起，還在王帳之內喝酒的禿髮部老首領急忙走了出來，尋聲眺望西北，只見一隻規模兩萬餘的騎兵正朝禿髮部的大本營疾馳而來。
“不好！是漢軍！”
老首領大喊一聲，而後勐地拔出腰間的長刀，然後笨拙的爬上了馬背，而後沿著毛氈奔走，剎那間毛氈之內走出無數衣衫不整的青壯勇士，在冬日，草原兒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他們的妻子、妾侍，乃至父輩、兄長留下來的妾侍身上拼了命的播種。
“漢軍來了！”
“漢軍來了！”
“嗖！”
老首領還想喊出，卻見一支弩箭陡然射中自己的咽喉，然後老首領捂著自己的脖子，想喊什麼，卻見又一支弩箭筆直的射中了他的胸膛，而後跌落馬背。
成千上萬只弩箭騎射而來，禿髮部的勇士壓根就來不及上戰馬，他們只得手持武器，而後躲入毛氈，以躲避雨箭的射擊。
“殺！”
張燕將手裡的連弩放在馬背上，而後拔出精鋼環首刀，一聲令下朝面前的鮮卑人頭上砍去。
一營騎兵負責將毛氈點燃，而另一營騎兵則是將在遠處吃草的戰馬給驅趕走，因此這處河邊的禿髮部即便有十萬之眾，但不上馬的騎兵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兩萬餘蒼狼騎在十萬禿髮部毛氈中來回馳騁，揮起手中的精鋼刀收割著一個又一個鮮卑人的性命。
但在外圍的禿髮部騎兵儼然已經組成了大一不小，或三兩千，或四五百，或幾十人的騎兵隊伍，但是他們並沒有退走，而是朝面前的蒼狼騎發起了進攻。
“於夫羅、張百騎，本帥命你二人各領一營騎兵消滅外圍的鮮卑騎兵！”
張燕跨在馬背上高聲喊道。
“末將得令！”
二人得令而去，各領一營騎兵朝外圍鮮卑騎兵殺去。
隨行張燕而來的楊鳳說道：“將軍！此處戰事已起，想必河西岸，北岸的鮮卑騎兵然警覺，我軍再去龍城的計劃已然失敗，還望將軍早做打算！”
張燕也知道眼下再去龍城意義已經不大，而且手裡的兩萬蒼狼騎很有可能就此折損，再加上冬季即將到來，他們軍中計程車卒穿的還是秋衣。
短暫的停留之後，張燕大聲喊道：“將所有毛氈全部燒燬，命各營攜帶口糧，即刻撤回關內！”
楊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鮮卑老弱婦孺而後問道：“將軍！驅趕戰馬牛羊而行儼然已經來不及，不如將這些人全部斬草除根！”
張燕看了一眼一眾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鮮卑老弱婦孺，而後良久方才下定決心說道：“傳令各部，將年輕的女人放在馬背上帶走，其餘的任由其自生自滅！”
“諾！”
楊鳳見此趕忙下去傳達張燕的命令。
於是草原上上演著這一幕，每一個蒼狼騎的背上都趴著一名或者兩名鮮卑女子，若有敢反抗的，蒼狼騎騎兵就揮起馬鞭在那結實的屁股上狠狠地來上一下，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張燕很明白，搶走鮮卑年輕的女子，就是削弱鮮卑實力的最佳方法，而草原任何一個強大起來的遊牧民族，都是從中原王朝邊境劫走大量婦人之後方才真正崛起的。
草原的興盛向來都是人口決定的，當在河北岸和河西岸的鮮卑騎兵趕來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儼然是一副修羅地獄，失去母親的孩子坐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而更讓他們絕望的是同趙軍交易得來的糧草、蜂窩煤等過冬的物資盡數被付諸一炬。
他們終於認識到了他們招惹了一個強大的對手，而這僅僅只是開始，就在各部人馬舉起數萬人準備奪回被趙軍搶走的草原女人時。
陡然收到一條噩耗，單于素利六萬大軍兵敗朔方關，就連單于本人也被趙軍第一勐將呂布斬殺，眾人遂打消了追擊漢軍之舉。
畢竟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重新挑選出一名新的單于統領西部鮮卑百萬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