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去洛陽
“郎君說什麼？你要賣掉錢家的所有產業？”
錢家大堂內，錢冰兒一臉震驚的看著趙平，她沒有想到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剛痊癒的趙平便做了這樣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決定。
“嗯！不錯！”
趙平喝了一口茶給了錢冰兒一個肯定的眼神。
“為什麼？你先前可是答應我重振錢家聲望的？”
錢冰兒的眼裡閃著淚花，她想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剛成為她未婚夫的男人不久的男人為何如此出爾反爾。
趙平嘆了一口氣說道：“重振錢家的產業倒是不難，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可是重振之後呢？等著土匪再來割一波韭菜？”
“這......”
錢冰兒不僅埋頭深思起來。
趙平見此又道：“太平教土匪的所作所為想必你們三人也都看到了，他們連縣城都能攻破，如今搜刮了廣平縣的糧倉庫房，以及鄉紳豪強幾代人積攢的財富，想必勢力會迅速擴充。我敢篤定，不出一年，太平教必反，到那時候，只怕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趙平並沒有危言聳聽，如今已是光和六年八月，而歷史上浩浩蕩蕩響徹東漢十三洲的黃巾起義明年三月份就會爆發。
鉅鹿郡是張角等人的老家，因此不宜久留。
在趙平心中，張角領導的黃巾軍是農民起義不假，但卻是打著封建迷信的旗幟，因此有很大的侷限性。
黃巾軍來源基本上都是失去田地被迫落草為寇的窮苦百姓，可當這些窮苦百姓攻破城池之後，都做了什麼呢？
殺貪官，殺為非作歹的豪強劣紳自然是大快人心。
可當一群鄉巴老衝進了地主鄉紳豪華的宅院中，看到那些身穿綾羅綢緞的婦人之後，他們轉眼間從正義者變成了施暴者。
不少婦人不願遭受凌辱，紛紛自殺而亡，可即便是如此，她們依舊是沒能逃脫被凌辱的命運。
她們有錯嗎？當然沒有錯，如果說錯，那就是因為她們那高貴的身份，給了施暴者一股難以自制的強烈征服欲。
可實際上，豪門大族家裡的丫鬟婆子幾乎都出生於貧寒之家，說白了和黃巾軍的前身一樣，都是貧窮人家的孩子，可依然難逃被無休無止盡凌辱的命運。
大漢歷經幾百年的統治深入人心，不願從賊的百姓比比皆是。
可是在黃巾軍武力的脅迫下，他們不得不從，若是不從男丁直接被斬首，而妻女則是淪為營妓，白天負責洗衣做飯，晚上則是淪為大軍發洩慾望的奴隸。
在趙平眼裡，不論是黃巾起義還是十八路諸侯討董，又或者群雄紛爭，對於普通的平民百姓而言都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趙平養傷的這段期間早就做了謀劃，那就是前往洛陽去買官，在即將到來的亂世，只有謀得一官半職，方才能有立身之本。
之所以讓他做了這個決定，除了土匪那日的所作所為讓趙平深惡痛絕以外，最重要的是他要保護三個女人，而且是三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先前面對數百匪徒，趙平毫不畏懼，幾近奮戰至死。
但一朝恢復理智，後想起來之後不免心生懼意，他並不怕他自己身死，他怕的是他死後，他所在乎的三個女人遭到非人的凌辱和折磨。
幾十幾百的土匪趙平或者還能憑一己之力阻攔，但如果是幾千，幾萬呢？
哪怕他是主角，只怕也得交代了。
錢家大廳內，聽到趙平所言之後，錢冰兒開始思索起趙平所說的話。趙小丫則是表示大哥去哪，她就去哪，畢竟大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柳秀娘想了一下忙回道：“不留在這，我們又能去哪呢？”
“你想去哪就去哪！沒人會攔著你！”
錢冰兒很是冰冷的回了柳秀娘一句。
柳秀娘被錢冰兒的話給嚇到了，因此只得楚楚可憐的望著趙平，希望這個佔有了她的男人能夠替她說句話。
雖然錢有財生前，柳秀娘發號施令儼然一副錢家女主人的模樣。但如今錢有財不在了，說到底她還只是一個小妾而已。
大漢律規定小妾是沒有繼承權的，因此所有錢家的財產都是歸錢冰兒所有。
“冰兒！不管怎麼說秀娘都是你父親的妾侍，而且這些日子她還和你輪流照顧我，於情於理，你都該對她好點，不是嗎？”
趙平見此忙朝著錢冰兒說道。
“我又不是存心趕她，我是說她如今不如三十而已，若是想離開錢家再尋良緣，我可給她出一筆豐厚的嫁妝！”
趙平有起夜的習慣，又不想讓年齡尚小的趙小丫熬夜照顧，因此這些日子以來，是錢冰兒和柳秀娘一起輪流照顧他的。
錢冰兒的話剛落，柳秀娘便瞥了趙平一眼，而後自語道：“這輩子我就在這錢家了，哪都不去！”
“你若真不想離去，我定當養你到老，不管怎麼說，我都曾喊你一聲二孃！”
錢冰兒不想柳秀娘留下的原因是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柳秀娘和趙平之間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她，但只是感覺，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證據。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很準的，她的未婚夫趙平不但先前和柳秀娘有了關係，而且趙平養傷的日子，每當柳秀娘夜裡照顧趙平的時候，二人不免擦槍走火。
趙平也不想的，但是錢冰兒為了讓趙平快點好起來，因此將她爹私藏的一些名貴大補的藥材都做成湯藥給趙平喝。
這可真是苦了趙平，冰清玉潔的錢冰兒伺候的時候，他只能輾轉反側，徹夜難安，強行忍耐。
可到了成熟嫵媚的柳秀娘伺候的時候，他只需一個眼神，柳秀娘就心靈神會，即便他受了傷不能動，但成熟的柳秀娘依舊是能夠讓他心滿意足。
這或許就是少女和熟婦的區別吧！
“不知郎君打算搬去哪裡？”
錢冰兒雖是錢家小娘子，但說到底還是一女流之輩。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禮制是她恪守的女則，她既然選擇了趙平當夫君，那麼不管趙平最終做出什麼決定，她都是不會反對的。
“去洛陽！”
趙平澹澹的回了一句。
洛陽是天子腳下，守備森嚴，而且趙平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內，洛陽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去洛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今皇帝公然賣官，趙平想去買個官噹噹，三公九卿趙平是買不到的，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但買個太守或者是縣令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買官需要一大筆錢財，只怕把錢家的老宅和所剩無幾的商鋪給賣掉，只怕也不夠，但先前趙平等人躲藏的密室，裡面可是有著幾口大箱子。
趙平本以為裡面是一些古董字畫之類的東西，直到開啟後才曉得裡面裝得是些形狀不一的黃金，有馬蹄金，也有金餅子，再者就是朱提銀了。
據錢冰兒所說，這些都是錢家幾代人攢下的，以備不時之需。
趙平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東漢缺黃金。
西漢時期，皇帝經常賞賜文臣武將黃金，但到了東漢，幾乎看不到有關賞賜黃金的記載，鬧了半天，這些黃金都在世家大族地主豪強家中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