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慣於察言觀色的陸景安,很輕易就看出了雲厲眼底對他的不喜。

這種雄性之間的無聲較量,總是發生在彈指一瞬間。

陸景安不露聲色地笑了笑,轉眸看著一臉淡定的夏思妤,“那你和厲哥先聊,我去休息廳等你。”

夏思妤點頭說好,莫名鬆了一口氣。

她不是很喜歡眼前這種場面,而陸景安恰恰給她留了足夠的空間來整理心情。

雲厲喉結滾了滾,壓著某些情緒,勾唇調侃,“現在就換衣服,不準備去搶捧花?”

夏思妤有意迴避他的視線,低頭踢了下腳邊無辜的小草,“反正也搶不過,懶得去了。”

我幫你搶。

這四個字就掛在雲厲的嘴邊躍躍欲試。

兩個人明明熟悉到曾經同床共枕的地步,可如今卻生疏的連說話都要三思而後行。

夏思妤沒等到雲厲的回答,話題似乎就此終止了。

她悻悻地扯了下嘴角,一抬頭就撞進了男人極其深邃濃稠眼眸之中。

夏思妤呼吸一窒,竟有些心慌意亂,“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他難道不知道他那雙眼睛凝神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總會顯得深情而專注,甚至會令人誤解。

就在夏思妤浮想聯翩之際,雲厲不羈地挑下了眉,“口紅花了。”

夏思妤:“……”

看吧,她還是自作多情了。

她有點煩躁地瞪了雲厲一眼,剛找回一絲從容自在,背後有人說話了,“你們倆在這敘舊情呢?”

這調調,是賀琛無疑。

夏思妤訕訕地回頭,看到賀琛和尹沫並肩走來,小小地哼了一聲,“琛哥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二姐,你管管他。”

尹沫立時望著賀琛,“夏夏讓你別胡說八道。”

夏思妤仰頭望天,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她果然高估了二姐的情商。

這時,賀琛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摟緊尹沫的腰,聲音不大不小地戲謔:“寶貝,別多管閒事,給了東西趕緊走。”

尹沫嗔他一眼,隨即舉著捧花,“夏夏,送你的。”

“送、我?”夏思妤指著自己的鼻子,閃了閃眸,作勢伸手要接過來。

天降捧花,還有這種好事?

然後,雲厲在她身旁點了根菸,口吻幽幽地道:“你不是不要?”

夏思妤的手猛然頓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虎著臉看向雲厲,嗆了他一句,“我樂意。”

兩人旁若無人地互動,倒是顯得賀琛和尹沫有些多餘了。

索性,賀琛奪過捧花直接往夏思妤懷裡一丟,“收好。我女人捨不得給別人,便宜你了。”

這束鑽石捧花,比黎俏的那束還貴,造價逼近五千萬,裡面還有一顆超過二十克拉的粉色心形鑽石。

原本賀琛就沒打算送人,但尹沫卻有些執拗地要送給夏老五。

因為她說:“要把幸運傳給夏夏,肥水不流外人田。”

也他媽不知道這女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物件。

平時捨不得花大錢,偏偏在這種事情上,大手大腳的像個億萬富翁。

賀琛鬧心巴拉地摟著尹沫轉身就走,但很快又回頭掃了眼雲厲,“你毒解了?”

雲厲夾著煙送到唇邊吞吐,睨著他不答反問:“尹老二懷孕了?”

賀琛操了一聲,嗤笑道:“你隨身攜帶X光?”

“當老公的都不知道自己老婆懷孕,你可真夠心大的。”雲厲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嘲笑賀琛,連抽了兩口煙,神情頗愉悅,“老二早上乾嘔了,該怎麼做自己想。”

雲厲本就是孃家團的一員,早上尹沫在臥室乾嘔的一幕,他也看見了。

如此,賀琛罕見地怔忪了,隨即攬著尹沫疾步離開,去醫院,立刻馬上。

雲厲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言難盡地別開臉,側目一瞟,就看到身邊的夏老五正在一顆一顆數著捧花的鑽石數量。

他輕嘆,失笑著說道:“別數了,都是你的。”

夏思妤低著頭,所以雲厲根本看不清她微亂的眼底藏著怎樣的心事。

她一直沒問過他的身體狀況。

因為沒立場,也沒必要。

夏思妤藉著數鑽石的動作,一邊轉身一邊說道:“那我換衣服了,厲哥你自……哎呀……”

有時候,越是想在對方面前表現的從容自若,就越是容易發生意外。

比如夏思妤摟著捧花轉身時,突然被腳下的草坪絆了一下,身形趔趄著向前栽去。

不怪草坪,怪她自己。

因為地上凹陷的那塊草皮,是她方才用腳尖踢出來的。

夏思妤驚呼一聲,但這種小事故不至於讓她摔跤,很快就穩住了身形。

她下意識說了聲謝謝,結果一轉頭才發現雲厲還站在幾步之外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壓根沒幫忙。

夏思妤尷尬地嚥了咽嗓子:“……”

終究是錯付了。

她只是基於人之常情的考慮,以為雲厲會上前拉她一把。

可這男人就這麼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難免讓夏思妤有些窘迫和氣惱。

雲厲撣了撣菸灰,悠哉地讚歎了一句:“不錯,反應挺靈敏。”

夏思妤惱得不行,“不扶我就算了,你還幸災樂禍?”

“怎麼會。”雲厲嘴角牽起溫和的笑意,走上前用指尖彈了下她懷裡的鑽石捧花,“我只是怕你……拽我褲子。”

夏思妤惱怒瞬間演變成了羞窘!

因為雲厲的提醒,讓她想起了在洗手間裡,她拽掉了他的睡褲。

她不知道他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說出這句話的,或許是單純的調侃,或許是故意讓她難堪?

夏思妤不想過多揣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在雲厲面前永遠也無法保持冷靜,即便有,那也是裝的。

出糗,反倒是常態。

夏思妤的心情一落千丈,深深看了眼雲厲,憤懣地轉身就走。

不能再和他說話了,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自己。

這種感覺,灼心又難受。

“夏夏……”

雲厲似乎追了過來,那聲夏夏讓夏思妤不自禁的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因為他每次趕她走時都會叫她夏夏。

稍頃,夏思妤的臂彎被扯住,雲厲挺拔的身形將她籠罩在陽光的陰影下,可與此同時,遠處的陸景安匆匆走來,語氣有些焦急,“思思,你的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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