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言行錄

十一時我開啟老家大門曰:“起來啦。”沒聽到白金老太太迴音,我有些不祥地走進北臥,見白金老太太端坐在安全帶後,床沿上。我開啟電視機,又是愛國主義演唱會的影片,頓生煩意,從“十一”到現在不停的愛這、愛啦。也要考慮觀眾的胃口變換吧,不然恰得其反,我換了一個頻道也是沒趣的電視劇,“他媽個紕。”我狠狠罵了一句,關上電視機。但看到坐在安全帶後的白金老太太,我又準備摁開開關,這時白金老太太輕曰:“你明天莫回來啦。”我曰:“我不回來,哪一個煮飯給你吃?”白金老太太曰:“你哥。”我曰:“老大啊?”白金老太太沒曰,我曰:“你講大絮絮――小燕啊,她小氣得要死,就曉得天天豬頸骨燜(意熬)羅卜湯給你吃,我不回來,你自己煮飯啊?”白金老太太曰:“我自己煮。”我曰:“你現在課煮嘛。”白金老太太曰:“我煮不了。”我日:“那餓死你的啵,我現在走啦,你自己煮吧。”我起身到廚房準備舀米煮飯,白金老太太大曰:“你煮飯啊。”近九十的老太太也有辭工的考慮。

十二時二十分中餐開始,四十分我從南臥走回南廳曰:“好吃沒有?”白金老太太曰:“那有不好吃的?。”我日:“喝開水沒有?”老太太曰:“喝。”我倒了一杯溫開水,插上吸管放在老太太面前飯桌上,老太太口含吸管,吸了幾口後把吸管吐在地上,我曰:“莫吸嘛,乾死你。”

十七時我把老媽面前的飯桌往北推開後曰:“你想起來走一下子也可以。”說完就進北臥看電視,中央臺正在播歌劇《紅湖赤衛隊》選段,當賀英開唱時,北臥紗門外出現白金老太太身影,我開啟紗門讓老太太進來,白金老太太走到床前,坐在床沿東端觀賞起來。

十八時四十分,我準備好晚餐就進北臥把電視機關上,我曰:“完了,吃飯啦。”白金老太太自己下床走回南廳,在輪椅上坐下,頭一低在雙肘上一靠睡了過去,我曰:“不吃飯啦。”老太太美睡不讓。十九時四十分老太太還在昏睡中,我曰:“那塏不舒服沒有?”白金老太太曰:“沒得那塏不舒服。”我曰:“明天剁澳洲牛肉餅給你吃啵。”說完我開啟冰箱,從速凍層拿出三小袋澳牛肉,放到下面的保鮮層解凍。我關上冰箱門後轉過身來,見剛才還在昏睡的可憐的白金老太太坐在輪椅上仰首,右手正拈著一塊紅薯在嚼,我也不知道這算第幾餐。

二十二時,我協助白金老太太洗臉、擦手、燙腳,穿拖亥(意鞋)後曰:“你自己站起來,自己走課看電視。”便先進北臥開啟電視機先看起來,等了十多分鐘還沒見老太太進來,我走回南廳,見白金老太太雙手撐在輪椅的兩個靠臂上,彎腰屈膝就是站不起來,我伸出右手,鷹爪老太太右手抓住我的右手用力一拉,左手一撐靠臂,全身用勁人站了起來。我曰:“你趕我走,哪個拉你起來。”白金老太太聯絡不上老大,只好曰:“沒趕,沒趕。”我最終在競爭和謊言中勝出,贏得一份包吃、不全包住、無薪的兼職,這樣可雙保險地遠離失業的風險。

二十二時四十分,看著無趣電視的白金老太太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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