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日言行錄

六時五十五分我走出家門,分把鍾後一拐彎看到十六中東大門,見光板左手拄著個柺棍, 一步、一步往前走,很慢。我曰:“用撐到夾子窩(腋窩)的啊。”光板曰:“沒用。”我曰:“今天哪子走得到動啦?吃了補藥啊?”“嗯。”光板曰,我曰:“走得好遠?”光板曰:“南溪小區大門。”這時東大門守門的橫過光板面前笑,我在光板左側後笑,光板曰:“笑卵,我操你媽。”我曰:“滾嘛,你這個狗屌的。”便匆匆趕路而去,小仔特別有點文化的小伢子肯定曰:“我和保安不尊重老者。”我也老了,老者之間對話不是小仔評價得了的。

十一月十二日言行錄

今天是星期六,晚上二十時我準點來到鸚鵡歌舞廳,見我進大門,坐著的老闆娘滿臉笑容的站起來曰:“歡迎,歡迎。”見老闆娘熱情有加,我心情朗朗的走進舞廳,我用自帶杯裝了一杯熱水後在西北角一張桌邊坐下,我習慣性掃了一圈舞廳,今天嘉賓不少,南邊和西邊各有一個“”群“”,加上散客可謂濟濟一堂,今天看來是選對了跳舞的地方。

喝了幾口溫開水後,我起身請坐在西邊幾個女士跳了幾曲,心情大好。北邊舞伴就是不同南邊的小氣掰,特別是瓦窯的小氣掰。在跳這幾曲舞時我發現坐在東邊的一個小女子,一個人坐在靠中間的一張桌後不怎麼跳舞,人長得苗條、漂亮,我想等一下請她跳幾曲,跟哪一個跳不是跳,當然要先請美女跳。

舞曲重起,我起身順著舞池邊,沿從西到南、再拐到東面小美女的背後,我用右手背輕觸美女的後臂曰:“妹妹,跳曲舞。”小美女回頭看了我一眼大曰:“沒跳。”我日:“沒跳就沒跳,喊那門大聲幹嘛?”我心裡明白又是一個沒跳過舞的哈掰,我邊曰邊(意說邊)離開去請她人,我哪有空課教會她舞廳的禮節和跳舞啊,看她那牛蠢馬犟樣子,我還是走遠的好。“沒要你摸我,啊、啊、啊……。”小美女不停的喊叫起來,已走遠的我小曰:“你這個癲子來舞廳幹什嘛啊?”這時一稍矮、粗壯的中年男子從前排站起,一個穿紅上衣的高個男子也站起來曰:“打。”中年男子向我衝來,我右手迅速從後腰帶上取下已不能跳的老跳刀,左手把刀開啟,口曰:“莫動手,莫動手。”中年男子雙手不停的推我的左手臂,我不停的後退,我右手持刀不停地曰:“莫動手,莫動手,莫動手……。”這時在我左側的哈掰很天真曰:“你放下刀。”我心裡笑,我邊曰:“莫動手,你不動手,我不戳你。”邊被動的退步,中年男子見正面攻擊不能得手,也許是看我連續退步,認為我不敢用刀刺,實施正當防衛。中年男子轉向我右側邊快步衝來曰:“你戳、你戳。”邊左手握住我拿刀的右手,右手跟進,我右手迅速向下抽手、抽刀,並再次往後退,這時中年男子側面、後面的男人、女人雜日:“放下刀,你放下刀啊。”我曰:“他不動手,我不戳他。”就是不放下刀,四周的人雜曰:“你先放下刀,我請你放下刀,放下刀,放下刀,繳他的刀。”並叢集緩步向前包抄推進,人數不會少於十五個。中年男子又向我衝來,我退入桌椅間向周圍人曰:“打110,打110,報警。”中年男子嘎然止步,在他周圍的一大群人停止喊“放下刀”這種低階蠢話,逐步散開;圍在我周圍的人也停喊:我請你放下刀。也逐步散開,應該是有人打了110,我把刀關上但很快又手握重新開啟的刀,我傍在舞廳的酒水臺邊曰:“你這個哈女人家,跳過舞沒有啊?我用手背碰你一下,請你跳舞哪子錯啦,摸你?你曉得這塏有攝像頭沒有啊?你又想當南溪婆,勞榮枝啦。”我又對中年男子曰:“還有你,也是那門大一個人啦,也給哄得到,連大事變中事,中事變小事都不懂,先動手,還想空手奪刀。”中年男子默不作聲,哈女人家曰:“你戳了他的手。”穿紅上衣的高個男子從我拔刀後再沒見到,我懷疑他是群主。櫃檯裡的一箇中年人曰:“你不應該拿刀。”我曰:“我不拿刀,我擋得到那門多人啊?”一箇中年婦女曰:“你不應拿刀戳人。”我日:“我不拿刀,那門多人打我,那不打死我喀啦。”我對右手抱著滴血左手的中年男子曰:“報了警啦,五分鐘不來,我走了啵。”我又對櫃檯裡的中年人曰:“報了警沒有?”“沒曉得。”我曰:“到派出所再講吧。”

十多分鐘後,一個花白頭髮的的大個子老警察帶隊從大門進來,我把刀關上後連一把鑰匙一起交給他,老警察把刀拿住曰:“銬起他。”一個小警察把我反銬後帶到一輛警車車前,我坐到副駕位上,小警察曰:“課後邊坐喀。”五、六分鐘後,在老警察坐到副駕駛位上後電動警車起動,沉默了幾分鐘我曰:“正當防衛沒設限的啵。”白頭老警察曰:“你沒是正當防衛是打架傷人,使用管制刀具。”我曰:“他們先動手,連續動手啵,我退了一、二十步,近二十米,還有什嘛講的?他們那門多人,我不用刀防得住嗎?”一個小警察曰:“你是故意傷害。”“我是正當防衛。”白髮老警察曰:“你可以用桌子、板凳叩,用水果刀戳。到了這塏你還嘴摁(意硬)。”

車到XX派出所,我被手銬鎖在長沙發的鋼管扶手上,這時從裡間走出一中年高個便裝中年男子,他走出門外曰:“放人。”我聽了很高興,還沒熬就到頭啦,一、二十年的《法律常識》開卷當閉卷考試沒白考。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半個小時後我又被白髮老警察帶著兩、三個小警察上原車上路,在路上白髮老警察曰:“你拿管制刀具本身就可以拘留你十五天。”我曰:“削水果、做事要用的,我是正當防衛,用什麼都是正當防衛。”白髮老警曰:“你用槍也是正當防衛啊。”我曰:“是正當防衛,你可以按槍法處理我。”白髮老警察曰:“我量死你不敢戳人。”我曰:“莫來教唆我。”其實應該說:“莫來醒我。”白髮老警曰:“你想請律師啊?”我不曰,白髮老警曰:“我就要搞你進課。”我不曰,白髮老警曰:“我可以放你回課。”其它警察一言不發,車到某中心,我被押下警車,我日:“我是第一次到這塏。”心裡既絕望,又好奇。

進到某中心值班室,眾警察課辦手續,我坐到長椅上蹺起左腳在上的二郎腿,沒幾分鐘白髮老警右腳向我左腳掃來,我開啟左腳站了起來,白髮老警察又雙手向我肩膀推來,檢查、畫押完畢我被鎖進一間十多平方米的單間,有空調,燈光明媚不黑燈。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警員在玻璃牆外看守,到單間外解大、小手有警員陪同,想自殺都難。”我曰:“蠻寬的啵。”在長凳上坐了幾個小時,到屋外解了幾個小手後,我倒在長箱床上睡著了。

十一月十三日言行錄

不知何時一覺醒來,聽見門外警察曰:“吃飯。”我馬上來大曰:“幾點啦?”門外警察曰:“八點鐘啦。”我曰:“早點呢?”“你的早點由派出所出。”半個小時後換了一個女警察,我曰:“我還沒吃早點啵。”“你以為你來這塏還有那麼自由啊?”我曰:“我還沒判呢,就算判啦坐牢,也要吃早餐吧。”不答。十多分鐘後一個步履輕盈的便衣中青年男子走到玻璃牆看了一眼住在單間裡的我,女警曰:“他要早餐。”便衣男子邊往外走邊曰:“莫管他。”我大聲曰:“早點呢?”無應答。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門開啟,白頭老警和一個小警察走進單間把我帶到審訊室,我坐在鍍銅的園椅上,老警曰:“我講了關你就關你。”我日:“我是正當防衛啵。”“你沒是正當防衛,你道個歉就放人,不道歉拘留十五天。”我想了幾分鐘曰:“算了,算了,基於人道吧,道歉,道歉。”老警用手機傳完影片曰:“醫療費你應出。”我猶豫了一下大日:“好多錢?”“五十八塊。”我想了一下曰:“可以,多了沒得的啵。”老警這才走出課,一直不出聲的小警察曰:“全靠你退了十幾步,不然難講啦。”我張嘴笑起來曰:“他太沖動啦,我越退讓,越警告,他越以為我不敢自衛,不敢戳,越放肆,這十幾步做死他是故意傷害。道歉只是從人道出發,畢竟出了血,不是認罪。這種人丈(意這)子瘋狂,很容易引出大麻煩、大案來,全靠我還算冷靜,我一輩子都沒戳過人。”

結果平淡,只是我那滿四十歲的老刀離我而去,也是了最後一把刀離我而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得安全感。

懷念我的保護神,我的老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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