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珀,再喝一杯?除夕夜,開心嘛,以後的除夕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今天這麼熱鬧呢。就再喝一杯吧,一小杯。”

祂伸出兩指,朝著眼前人比劃出幾毫釐的距離,示意真的很小。

淡黃澄澈的酒水在杯中搖曳,散發出清雅醇厚的桂花香氣,就在酒杯遞至身前時,一隻骨相分明的手橫伸出來攔截了酒杯。

瑩白如玉的指尖輕抵住杯壁,雪珀謝絕了仙僚遞過來的桂花陳釀,淡淡陳述道:“聞晴,你醉了。”

那位仙僚似乎真醉的不輕,醉意朦朧間,雙目眼眶微紅,口中喋喋不休道:“醉了就醉了,怕什麼?反正也就只能放縱這麼一會兒了,現在不醉以後哪來醉的日子……”

雪珀不為所動,緋紅袖袍掠過,輕巧奪走祂手中酒杯,掐指捏了訣低語幾句後說:“你醉了,我讓你的神侍帶你回去。”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黑髮紅眸的少年穿過人群來到了祂身邊,恭敬道:“老師好。”

雪珀抬眸迎上祂的視線,微微頷首:“西芙勒。”

“老師您要走了嗎?”西芙勒問。

“嗯。”雪珀:“我不善飲酒,不好擾了大家的興致,出去透透氣。”

“可是……”

西芙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後面迎來的艾洛斯攬住肩膀拍了拍:“別可是了,你老師今天能穿著這麼鮮豔的衣服來賞臉赴宴已經很不錯了,你還真指望祂能在這留到宴會結束?”

艾洛斯轉將目光投向雪珀,嘖嘖作嘆,“還是明庭文和梅蘭塔的面子大啊,這長年累月不換的白袍,勸了半天就換下來了。乍一看,還真是……挺好看的。”

雪珀溫溫和和地開口:“好看?”

艾洛斯不明所以,“好看啊。雪發紅袍,膚如白玉,一看就是個美人,怎麼不好看?”

雪珀彎了彎眼:“那送你了。”

艾洛斯:“……”

艾洛斯:“你覺得我新漂的這藍毛配你那紅袍好看嗎?有時候還是要承認,衣服是挑人的。”

為避免繼續引火上身,艾洛斯四處張望一番後眼尖的看到了某位,果斷禍水東引:“明庭文過來了,我看祂手裡拿著酒壺,應該是過來勸酒的,你要跑趕緊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雪珀眉心一跳,聞言轉身就走。

未遂。

艾洛斯那一嗓子讓明庭文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定位到了位置,於是拎著酒壺,欣欣然而至。

別說是雪珀,就連艾洛斯自己都沒跑成功。

於是被害者和罪魁禍首無奈兩兩相望,四目相對,唯餘絕望。

“今晚宴席結束後還有娛樂活動,喝醉了不好,就不多喝了,大家一人十杯意思一下吧。”

海碗大的杯子遞至眼前時,艾洛斯有那麼一瞬間恍惚,這真的是杯子而不是盆嗎?

雪珀只看了那杯子一眼,就準備開遁:“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比較急,就先走了。我那十杯就讓艾洛斯替我喝了吧。”

海碗大,二十杯。

艾洛斯頂著滿頭問號:“不是,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雪珀掃了祂一眼,冷漠道:“不是。”

真拿命當命的話就不應該擋祂回去的路,要不然祂早就走了,現在就不會面對這滿滿十碗的威脅。

艾洛斯:“我突然想起來,我人類世界好像也有點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得回去加班了,不然肯定來處亂走,我就先走——”

明庭文微笑:“嗯?”

最後祂們誰都沒能走,被明庭文一手一個的給攔了下來。

明庭文:“大家都是同僚,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艾洛斯:“大家都是同僚,你一定要我的命嗎?”

雪珀:“大家都是同僚,一定要同歸於盡嗎?”

互不相讓的最後,西芙勒替雪珀喝了五杯;艾洛斯喝了十三杯,其中三杯,是雪珀在祂將要喝完時又悄悄續上的;明庭文憑一己之力喝了十九杯;雪珀面無表情一口悶,喝完了剩下的兩杯,而後突然消失。

童話世界。

新生的巫祭遊蕩在山林間漫步,沒有方向,沒有地點,只是一步步朝前,漫無目的地背離城鎮走遠。

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他由衷地產生了一絲厭惡。

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蠢貨,亦或是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真是,好沒意思。

突然,上空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發出的細碎聲響。

巫祭抬頭仰望,卻見天上似乎有個人影正在飛速下墜,大概還有十幾秒就能落下來,看樣子像是能剛好砸到這裡。

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他竟然沒有閃避,就這麼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紅梅逐雪而落,昏暗月影下,束髮的鮮紅絲絛飄落,滿頭雪發在空中散開,撕裂的風聲中緋紅衣袍飄揚,似一隻招搖明豔的蝶 ,劃破黑暗天際,直直落入巫祭懷中。

一股異香混著酒香沁鼻,垂眸間,正對上一雙琉璃般通透漂亮的眼。雪色眼睫微垂,半遮住銀白瞳仁,流暢的雙鳳眼眼尾泛著淺淡紅暈。

似乎是醉了。

在發覺巫祭看他時,他亦怔愣的看著巫祭,似乎是在打量眼前的是個什麼東西。

巫祭看了看天,復又看著懷中從天而降的人,惡劣的鬆了手。

“砰——”

人重重砸在了草地上。

然後看他遲鈍的捂著砸疼了的頭,掙扎半天才從地上站起,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漂亮的醉鬼,是雪珀給巫祭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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