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想讓他們大明疆土上到處走走,領略大明的大好河山、體會世間疾苦、鍛鍊他們的心性,因而他們這次是步行前往蘇州。

惠山,屬天目山脈餘脈,位於無錫市濱湖區、梁溪區境內,大致呈東西走向。

復翌日,五人便到達了惠山,劉伯溫見四人十分疲憊便決定在此稍作休息。

期間,徐賢祥在惠山山腳砍柴時發現一老頭:他衣衫襤褸、瘦骨嶙峋、頭髮掩面、腰間還掛著一酒葫蘆,他斜靠在一棵大樹呼呼大睡,身旁還有一隻老舊不堪的碗。

他以前生活的應該很好吧,落到如此境地應是身不由己吧。徐賢祥心裡想著,朝老頭走去。

走到老頭面前,他俯下身,想撥開老頭散亂的頭髮,看看其面貌。

他雙手輕輕將老頭掩面的頭髮向兩邊撥去,露出來一張消瘦而又狹長的臉。

這時,老頭突然睜開眼,雙眼十分深邃且透露出一種渴望。徐賢祥見老頭睜眼,也著實嚇了一跳,他向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副隨時幹仗的準備。

老頭笑了笑,伸出手道:“娃娃,別害怕,老朽我不會傷害你的,娃娃呀,你有吃的嗎?老朽已經餓了十天了。”

徐賢祥這才放下戒備,連忙從袖中掏出兩個饃和一壺酒遞到老頭手上。

老頭也確實很餓,三下5除2就把兩個饃和一壺酒給解決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徐賢祥,眼神中的意思就像在問,還有嗎?

徐賢祥嘆了口氣,對著老頭說:“老人家,我這裡沒有,但我營地那邊有,您若不嫌棄就和我一同回去吧!”

老頭受寵若驚:“什麼叫我不嫌棄你呀?是你不嫌棄我才對呀,娃娃,時辰不早了,那我們就走吧。”

回到營地,幾個人都對老頭十分好奇,特別是劉伯溫一直盯著老頭看,他臉色有些陰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一細節被徐賢祥捕捉到了,他問劉伯溫:“師尊,這老先生有什麼不對之處嗎?”

劉伯溫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看起來有些熟悉罷了。”他看著正在狼吞虎嚥的老頭和漸漸稀少的食物,又加了句:“賢祥,趕緊吃吧,再不吃就被這老頭子給吃完了。”

聽到劉伯溫此言,老頭不樂意了:“哎,兄弟我看你也不比我小到哪裡去,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劉伯溫沒有理老頭的話,自顧自的喝著酒。

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離開惠山,由於徐賢祥不忍心讓老頭在此自生自滅,所以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劉伯溫勉強同意帶老頭一同去蘇州府,順便在那給老頭找個家。

翌日,經過日夜趕路,六人終於來到了蘇州府。蘇州府真不愧是一個江南富足之地,即便是旱災,城裡也依舊人來人往。

六人在城中走著,忽然間來到一個圍滿人的攤位,四人有些好奇,便擠到人群前排,劉伯溫拿他們沒辦法,只好帶著老頭一同擠了進去。

這裡原來是弗朗基人的攤位,只見那弗朗基人手上拿著鞭子,身後站著成排的烏奴。

只聽那弗朗基人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自賣自誇道:“哎,看官老爺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小弟這裡的崑崙奴那是個個精壯,個個能幹的吶!”說著還托起也烏奴的下巴,扒開其牙齒,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吶,牙齒白淨一看就健康!各位看官老爺,買小弟的崑崙奴就對了!身體健康還便宜,早上農作,晚上就能耕田!在小弟這裡買只需要十兩銀子!”

這時,劉伯溫身旁的一個肥胖的中年,再也按耐不住誘惑,從袖中取出兩錠銀子,對弗朗基人道:“哎,老闆來十個烏奴!”說罷,便把兩錠銀子朝弗朗基人拋去,弗朗基人接過銀子,喜笑顏開的牽著十個烏奴到肥胖中年人面前。

這時,劉伯溫才注意到身旁的這個肥胖中年人,他穿著一件莨綢,腰間別著個絲綢袋,手中拿著只玉如意,應該是個富商。他喜笑顏開的牽過十個烏奴,帶著幾個家丁轉身就走,那個弗朗基人還在身後呼喊道:“這位客官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劉伯溫面色有些陰沉,他剛才看了一下富商的面相:沒接過烏奴之前,他的印堂飽滿財運亨通;可當他接過烏奴之後,它的印堂便有黑氣繚繞,明顯有血光之災。

出於本分,劉伯溫還是拉走了正在觀看的五人。他們跟隨富商,期間,徐賢祥問劉伯溫發生了什麼事,劉伯溫並沒回答,只是告訴他等下就會知道。

果然,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烏奴當中有一個突然暴起爭斷繩子,將一旁的家丁打倒在地,其餘巫奴紛紛效仿,將富商的所有家丁打倒在地,吐血不止。

富商見手下人全部倒下,不由地慌了神,看著凶神惡煞的朝自己走來的烏奴,他朝後退了幾步,可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看到富商要被這些話外蠻夷給欺負,徐賢祥等人想為富商謀不平,卻被劉伯溫給攔住了,徐賢祥一臉不解的看著劉伯溫,劉伯溫輕聲道:“你別衝動,再看看。”

此時,富商已被烏奴錘了一頓,他如王八般躺在地上不斷哀嚎,其中一個烏奴拎起富商的衣領,操著口蹩腳的中國話道:“喂死胖子,快帶小爺的去你家,給小爺準備些吃食,再把你老婆借我們玩上幾天,在那該死的弗朗基人的船上三個月了,連女人都沒碰過,以後我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聽到沒有?哈哈哈!”說完還朝富商臉上吐了口唾沫。

聽到此言,饒是劉伯溫再怎麼心平氣和,也被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烏奴給惹毛了,他走進巷子,一腳將腳邊的一塊石頭踢了出去,那石頭正巧砸在那拎著富商衣領的烏奴的後頸處,烏奴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其他烏奴見同伴被打倒,紛紛朝著劉伯溫衝來,想給劉伯溫點顏色瞧瞧,可他們又怎知道,就憑他們幾個連給劉伯溫提鞋都不配。

小巷子裡傳來一陣陣哀嚎聲,一分鐘後,所有烏奴便整整齊齊的躺在了地上。

富商見此大喜,連忙上前給劉伯溫塞了一錠銀子感謝道:“這位老先生,多虧了您啊!請問老先生貴名。”

劉伯溫笑了笑,從衣袖中取出督察御史的令牌道:“本官名字你不必你知道,本官乃督察御史,此次前來只為了解蘇州旱情。”

這富商也是個人精,滿臉堆笑的從絲綢袋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玉如意,遞到劉伯溫手中:“大人,草民知道朝廷有規矩,不能收不義之財,但是大人這次救了小人的性命,這個玉如意大人若是不收,日後只要大人有難,令人將這個玉如意帶到小人府上,小人定竭盡全力幫助大人。哦大人小人是蘇州府四大家族中的歐陽家家主,名叫歐陽文德。”

劉伯溫笑了笑:“歐陽家主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說著,還將玉如意往衣袖裡塞。

與歐陽文德分別以後,徐賢祥問劉伯溫:“師尊,朝廷有法紀,不能收不義之財,那您為什麼還收?”

劉伯溫敲了敲許賢祥的腦袋:“你傻呀,他不是說了以後可以拿這個玉扳指去找他辦件事,再說了,又不是非得帶回去,等這裡的事處理完之後,如果沒有用到,那就隨便找個藉口把它還回去即可。”

徐賢祥恍然頓悟:“師尊英明!”

劉伯溫笑罵道:“去去去,少拍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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