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
“嗯？這是什麼地方？”
“小雅小姐，陳道長……”
“還有……林公子。”
此時，青兒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周圍環境不對後連忙問道。
正在談話的的兩人，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這裡是……”
“青兒姑娘醒了？既然醒了，那便替林某辦件事。”
“至於發生了什麼，晚點再告訴你。”
陳衍生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林清玄打斷。
“什麼事……”
“啊……好痛。”
青兒撓了撓頭，摸到了頭上的包，吃痛叫起來。
“青兒姑娘，感覺怎麼樣？”
“若有什麼不妥，可以叫個大夫。”
“沒什麼，就是腦袋有些疼。”
“林公子要青兒做什麼？”
青兒坐了起來，下床穿好鞋。
“這件衣服你去城裡找間好點的裁縫店，照洛小雅的尺寸裁好。”
林清玄起身，將蓋在洛小雅身上的外衣取下，交給青兒。
“這是……林公子的衣服？”
“嗯，洛姑娘狀態很差。製作這件衣服的布料可以阻擋鬼氣，在沒有法器之前先勉強用著。”
“洛姑娘我與陳道長照看便好。”
“好……”
青兒撓了撓頭，思考了一會兒後接過衣服，小跑離開了客房。
“小姐的氣息為何如此微弱。”
“嗯？”
“這……小姐身形看起來竟如此僵硬。”
“這是，周侍平乾的？”
“沒錯，鬼氣入體……”
“不過陳道長無需擔心，最多兩個時辰她就會恢復正常。”
……
“叩叩……”
過了約莫一刻鐘，客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陳道長，林公子……”
“進來。”
陳先生聽出了門外的聲音，一名老者推門進入客房，來人正是老城主。
“洛小姐醒了嗎？”
“還沒。”
“方才我見洛小姐的丫鬟離開，便想著過來看看。”
“不知道洛小姐什麼時候醒來？老夫好準備晚宴。”
“最快也要兩個時辰。”
“好……”
老城主打聽完後正要離開，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
“陳道長，斬殺鬼嬰的那一劍……”
“那一劍麼，是陳某前些年學來的秘術，全力之下能堪堪達到先天境的威力。”
“哦，原來如此，那老夫去準備晚宴了。”
‘有趣，這老城主倒是十分機敏警覺，他似乎察覺到了陳衍生隱藏了境界。’
‘他境界也許不高，但處事方面卻是面面俱到。’
林清玄饒有興致的看著老城主離開的背影。
……
“我回來了，林公子。”
“嗯？小姐還沒醒嗎？”
過了許久，青兒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
“快了。”
“天快黑了，我去把蠟燭點上。”
“我來吧。”
林清玄正要起身，卻被陳衍生搶先。
“也好，這樣倒是免得打火了。”
“林公子！”
“小雅小姐動了。”
“嗯？”
青兒趴在床邊握著洛小雅的手，她猛然發現洛小雅的手動了一下，其餘兩人的目光也被她吸引過來。
“我……這是……在哪？”
“小雅小姐你終於醒了，青兒可擔心你了。”
“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在醫館嗎？”
“這件事情很複雜，也許有些難以置信……”
陳衍生點燃蠟燭，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將林清玄之前所說的，大概複述了一遍。
“什麼？”
“怎麼可能，周大夫他……”
主僕二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
“起初我也是不信的……”
“唉……”
“你們看了這幾封信就知道了。”
陳衍生將之前在醫館中發現的信件遞給兩人。
“什麼……”
“周大夫怎麼會……”
“明明周大夫如此謙遜溫和，那些村子裡的人……周大夫還幫他們治過病呢。”
“怎麼會……”
“是段姑娘的原因嗎……”
主僕二人沉默了許久。
“周大夫是個好大夫沒錯，但那些村裡的人也的確是他殺的。”
林清玄的話語打破了沉默。
“這些年來，他醫治了許多人，很多人都承了他的恩情，在外人眼裡無論如何他都是值得尊敬的。”
“從某種意義來說他也不完全是壞人，非要說的話，他的確走錯了一步，做法也的確過激。”
“今天這些是說與你們的，對外便稱周大夫被鬼物所傷，自知時日無多離開了十三城。”
“他行醫數十年，便給他留個好名聲吧。”
聽完林清玄的話，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此，也好。”
陳衍生點了點頭，認同了林清玄的說法。
在林清玄看來，周侍平是個可憐又可悲的人。
而對於那些村民來說，事情的真相也許並不那麼重要。就算知道真相，他們也無法改變什麼，生活照樣如此，不過是多了些許飯後的談資罷了。
反過來說，他們若是知道了真相，就會徹底失去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對於這些凡人來說，生命不過百年，總不能抱著猜忌度過一輩子。
至於那些死去的人有沒有親人在世，只能說周侍平已經將他們“處理”得乾乾淨淨。
……
“如果說周大夫已經死了，那小雅小姐的病……”
此時青兒似乎回過神來，想起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這......”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重要了。”
“無論如何我都活不過一年。”
“小雅小姐！不許說這些喪氣話。”
“你說過要一直陪著青兒的......”
“......”
“唉......我又何嘗不想陪著青兒呢。”
洛小雅輕嘆口氣，面色略顯失落。
眾人都顯得有些黯然神傷。
“對了。”
陳衍生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望向林清玄。
“林公子見識過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麼......”
方才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林清玄，聽見有人提到自己終於回過神來。
“缺魂體麼。”
“要說徹底治癒缺魂體，目前是無法辦到的，至少在青玄州無法辦到。”
“但是要想再多活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林公子有辦法？”
青兒聽到林清玄有辦法救自家小姐顯得十分激動，一旁的洛小雅表情雖沒有太大變化，但聽到林清玄的話語時眉頭還是忍不住動了一下。
“幾位似乎是忘記了什麼。”
“雖然周大夫的束魂草是假的，但林某說在鬼城見過藥園卻是真的。”
“林公子是說那裡的確有可以壓制缺魂體的草藥？”
再次聽到鬼城這兩個字陳衍生又回想起了許多往事，他最初的目標便是鬼城，不過那裡有太多未知和不確定性。
“嗯。”
“鬼城藥園裡的靈草靈藥很多，而且都極為罕見。”
“那裡面甚至有已經絕跡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