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曾是堂堂靈仙，如今苦閉勞工
百越之地，地屬於中州大陸之南，此地的山地丘陵地形延綿不絕，樹林，山巒層出不窮。
清淵基地市正是被山巒環繞的中心平地而建起的城市，以山為壁阻擋外界靈獸入侵的同時，還能靠山吃山。
靈礦、靈木等等靈能資源相當豐富，由此而為原材料加工而成的太刀，長劍等靈器，向百越之地的城市出售貿易，可謂是佔據了一定份量的市場優勢份額。
城郊區的馬頭山就是清淵市的最大靈木砍伐生產基地。
一棵棵高聳且粗壯的靈木遍佈了整個山巒，在那延綿起伏的翠綠山巒傲然佇立俯瞰眾生。
而在翠綠的山巒間，一棟棟由普通木材搭建而成的簡單木棚就是所有一境伐木工的休整集合區域。
清晨，藍天白雲，豔陽高照。
在一片空地之上，一群身穿同一藍色汗衫工作服的一境伐木工齊齊集中在空地上列成方陣，迎接著一個啤酒肚伐木場主管的早班開早會。
“最近有很多人在樹蔭下偷懶是不是？！不想幹就別幹！你們看！現在又有新人進來學怎麼砍樹了！”
啤酒肚主管用手帕擦了擦繼續在臉上贅肉縫隙的汗液，用手指指面前低著腦袋的員工們，繼續厲聲罵道：
“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再繼續偷懶的自己走人！我這裡不缺新人進來砍樹，你們想想你們除了會砍樹你們還會什麼？是我好心好意給你們了一個工作的機會！你們居然給我偷懶？”
“你們總是嚷嚷著要提高工資，你們也不想想你們的產量是有多差！”
“我知道你們嫌熱嫌累，但你們有那本事被提拔到工廠裡當加工員嗎？最煩就是你們這些懶人了，你們要是努力努力，怎麼會當不上加工員？那個什麼小李多會做人，現在不就在裡面了嗎？”
“努力？努力個屁，又說那什麼小李，那是他親戚兒子當然被提拔了……”在人群中的中年伐木工竊竊私語道。
“真是一天不罵都不行的……今天來了新人，你們這些做前輩的，好好帶他們熟悉工作！就這樣了！你們該唱早班歌的趕緊唱歌！唱完歌，拿早餐，然後新人主動點，去找前輩當師傅帶你們！”
“好散會！”
啤酒肚主管厲聲罵完，一分鐘都不想多停留，快步跑向木棚涼亭裡翹著二郎腿，一邊在沙發上驅動出了冷凍靈給自己吹冷氣，一邊透過玻璃窗監督著外面的伐木工……
與此同時，列成陣型的員工們已然在一個擅長唱歌的員工帶領下唱起了早班歌。
“感謝公司~~感謝廠~~沒有你們養，我們就沒法活……”
一群群剛從學校裡出來的新人個個有樣學樣，盡情放開嗓門歌唱，他們激昂的歌聲完全蓋過了那些已經唱到麻木的老員工們。
與那些已經在這裡工作了許久的員工相比，真是朝氣蓬勃。
馮無忌在人群的末尾，身邊全是新人瘋狂張開嘴巴高聲歌唱，只有他的嘴唇絲毫沒有一點縫隙，在那默默欣賞著周圍許久未見的青山綠水。
“好！開始領早餐一個個來！”領頭唱歌的員工，現在開始領頭分發起了早餐。
“這是什麼？白餅？”一個新人翻轉著手中的厚餅，試探性咬了口，“啊！又硬又難吃！”
老員工們一臉嫌棄地看著這群新人，不屑道：
“就是這伙食的了！以後天天吃這個，中午就好點，可以些拌醬吃，你們就好好習慣吧。”
眾新人聞言，紛紛面露苦澀，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他們看了眼頭頂的烈日，又看了眼手上的白餅……難道這輩子每天都要如此了？
“嗯……還是這熟悉的味道……雖然比亂葬崗的饅頭硬了點，但這肯定是最頂飽的……等下偷拿多幾個，就不去亂葬崗偷貢品吃了。”
馮無忌淺笑著細嚼慢嚥，時不時掰下一小塊逗逗攀附在肩膀上的鴨嘴獸，臉上全然沒有眾新人那般的苦澀表情。
上輩子，馮無忌也是在這裡當伐木工，度過了一年的勞苦光陰。
馮無忌此刻看著那群新人的苦澀表情，就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但讓馮無忌依舊心如止水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馮無忌已經經歷過這勞苦所以覺得沒什麼。
而是馮無忌知道，自己不會像他們一樣只能待在這裡被剝削一輩子。
馮無忌算計好，自己該怎麼樣跳出這剝削深淵的計策了………
“誒，前輩，這天氣這麼熱，待會兒您渴了那可怎麼辦？這是我專門買的精釀啤酒……”
一個新人堆起笑臉，將手中的袋子塞到了一個前輩的手上。
前輩看了眼這還冒著冷氣的啤酒，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扛起斧頭就帶著那位新人走進了樹林開始指導。
一眾新人揹著一把把不符合他們身板的斧頭，圍在那群前輩身旁，有的送禮，有的阿諛奉承說話好聽……全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工作能夠有人指導。
只有馮無忌一個人默默站在樹蔭下，淺笑著繼續用白麵逗玩著肩膀上的鴨嘴獸。
馮無忌的腰間懸掛一把太刀，就好像一個窮鬼戴上了金項鍊，在那一群新人的眼中尤為刺眼。
一些在老員工們時不時就會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的打量著唯一沒有來奉承的馮無忌，他們的內心滿是疑惑，於是對著那些與馮無忌同班的新人問道：
“他是什麼人？怎麼拿把太刀？”
與馮無忌同班的新人見前輩提問，趕緊恭敬地回道：
“他啊……就是個不肯認命的傻子而已，他在我們班囂張得不得了，他無視老師的勸阻，執意契約了太刀。家老罵了他兩句，他居然直接找家老過幾天去擂臺上單挑！”
“對啊！瞧他那拽樣，還不是來砍樹？我看他怎麼拿太刀砍樹！”
“呵呵，恐怕啊，他現在怕被人嘲笑，都不敢過來找前輩教他，所以他就只能自己在那乾站著了！”
老員工對著那些新人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瞥了眼馮無忌後，不屑道：
“呵……都是丙等丁等，讓他來砍樹，他拿把太刀？真以為自己能當戰鬥系學生了？”
“這樣的人，他就算跪著求我，我也懶得去教他。”
“前輩說的對！”新人找到機會笑著奉承道。
老員工也是被奉承得挺開心，對著圍攏在他身邊的幾個新人欣慰地點了點頭，道：
“呵，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今天雖然是你們的第一天砍樹，但都是有指標的！”
“假如你們沒有砍夠指標的數量，也是要受罰的。但你們有前輩我帶著，我肯定是不會讓你們不達標的。而整個太刀小子？”
“你們就等著下午，他沒達標被家族的人懲戒吧……哈哈哈！”
眾新人紛紛壞笑一聲，不屑地瞥了眼馮無忌，而後跟著前輩走入了樹林，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