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貪婪
左左木大廈，有31層，位於港區繁華地段。
在霓虹房產泡沫的頂峰時期，這裡的每一層樓售價都超過億米金。
而在房價低迷的1996年，春秋金融買下整個第22層的產權只用了3200萬米金，還是分六期支付。
張楚帶著水野安治走進大廈，坐電梯直奔22樓，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人。霓虹的經濟萎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失業率一直在持續上漲。
走進22層，春秋金融的二十多個員工全部分成兩列，守候在電梯門口。
“會長辛苦了~！”
全體九十度鞠躬。
張楚不動聲色，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會長辦公室，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一疊疊交易記錄被送到了張楚的辦公桌上，水野坐在一邊，不住的在擦汗。
“八億米金的做空計劃是誰在負責？”
聽到張楚發問，水野急忙低頭。
“會長，是我親自在負責，另外協助我的安本和片倉都是品德出眾的人。”
張楚一邊翻著記錄，一邊繼續問他。
“那負責剩餘一億米金操作的是誰？”
“是黑田相一部長，他是這一行裡的老人，透過獵頭公司找到的，應該是值得信賴的人。”
張楚笑了笑，把交易資料放在了一邊。
會長辦公室的門，他故意讓人半掩著，酥麻感在耳道里來回流動，把整個樓層各處的竊竊私語都收入了耳中。
比如在安全樓道里，就有三個人在緊急的討論著這次的交易失敗事件。
“明石科長，對方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支付款項麼？”
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鈴木，彆著急，現在不行！肯定要等風聲過去幾天再說，社長肯定會叫人進行內部審查的，難道你想被請到警視廳去嗎？”
說這話人的嗓子有點特別，鼻音很重。
“我覺得明石科長說的沒錯，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這麼緊張。操作的時候，我們三個當時都沒有帶通訊工具，誰會想到我們是把紙團包裹著雜物扔下樓的呢？”
“閉嘴，杉本！”明石科長低喝了一聲，“小心隔牆有耳。”
似乎是這個人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語氣才平緩了一些。
“我過幾天再和長船副部長聯絡，大家放心，他不敢不支付我們的酬勞！”
三人聊天的氣氛松泛了下來。
杉本的語氣忽然變得輕挑：“話說，我們的會長果然很年輕啊！”
鈴木輕笑了一下：“大概是東陸國哪家財團的紈絝，就算我們把錢虧光了，怕是他也根本看不懂。”
“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明石語重心長的吩咐兩人，“黑田那個傢伙不是很好湖弄的。”
“科長您過謙了，黑田那個傢伙不是對您推心置腹嗎？呵呵呵呵，依我看，還是科長去當這個部長才是最合適的。”
......
水野安治之所以找到張楚主動認錯，就是因為手下黑田告訴他公司裡可能存在內鬼，只是他和黑田現在還沒有懷疑的物件。
張楚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面，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親自來操作，剩下的4000萬米金改為操作日經指數，這是霓虹國內操作，所以告訴三鈴銀行我要二十倍槓桿。我不需要其他的操作員，水野你親自幫我操作賬戶。”
“嗨依~！”
投資部部長黑田被水野要求進行細緻的內部審查，所有的交易賬號都被水野接管。
而水野一連兩天都陪著那位年輕的會長在辦公室裡呆到很晚（張楚請了兩天假）。
週一的上午，水野把黑田叫進了辦公室。
“你們投資部的賬戶現在返還給你們，裡面的資金總額度現在是兩億米金。黑田，你的任務是立即盯住大島物建的股票，全力做空，知道了麼？”
黑田相一是個比較沉默的人，他沒有詢問為什麼只剩下的四千萬變成了兩個億，立即領命出去佈置工作。
黑田的執行力非常高，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他召開了詳盡的分析會，手下的交易員陸續開始入場建倉。
按照黑田的分析，如果不遇上什麼大波動的話，未來一週內自己的手下應該可以小賺一波。
兩個紙團從22樓的窗戶裡扔了下來，這麼高的樓層扔紙團居然沒有被風颳走，顯然紙團裡包著重物。
紙團落在了一片綠化帶上，張楚就坐在不遠的地方，手裡還拿著咖啡和麵包，和普通的上班族一般無二。
坐在張楚不遠處的一個男人提著公文包站了起來，飛快的走進了綠化帶。
幾分鐘之後，這個人滿臉喜色的從綠化帶裡走了出來，同時掏出了手機。
“部長，收到了！是大島物建，他們在做空，是的，.....，非常穩健，兩億都是自有資金，沒有采用槓桿，可以完全吃下！”
張楚拍拍手上的麵包屑，掏出新買的摩托羅拉手機給水野發了條簡訊，然後施施然踏上了回家的地鐵。
長船野之助放下電話，激動的揮舞了一下手臂。
兩億米金的自有資金，那說明對方不可能被銀行強平，只要幾個內應故意手慢一些，他完全可以吃下這兩億米金的一大半。
“兩億米金啊~~！”野田社長敲了敲桌子，貪婪的目光根本無法掩飾。
“社長，所以我們需要籌借更多的資金，才能保證吃下這筆錢！”長船熱切的看著自己的社長。
“槓桿不行麼？”
“使用槓桿的話，如果波動一大很容易爆倉。他們在兩天之內又籌來了一億多米金，如果遭到我們的阻擊，他們不會輕易認輸，預計在兩個交易日內應該還能弄來一億左右的米金進行頑抗。”
“那你需要多少？”
“除去我們的現有資金之外，還需要籌借三億米金，總共六億米金的規模才能保證穩穩的吃下他們！”
“好吧！”野田社長也覺得這次把握很大，冒點險也是值得的，“我馬上給銀行打電話。”
水野安治坐在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裡，手裡抓著三個人的資料，眼中的寒意幾乎能凝結一切。
在他電腦的螢幕上，一個交易賬戶正處於預備下單狀態。
這是張楚的私人戶頭，裡面躺著整整十三億米金，是張楚兩天之內在日經指數上的獲利。
水野安治在等著野田基金殺入戰場，然後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