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義律已經知道要壞事兒了！
不過現在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手下所有裝載了“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的飛艇，都已完成了“炸彈”的釋放......而且沒有辦法收回！
雖然包括喬治.義律在內，所有的皇家海軍航空兵的高層，都咬死了“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不是自殺武器——基督教是反對自己殺自己的。如果說是自殺武器，那不僅沒有人來當“操彈員”，連喬治.義律自己都得被威廉皇帝給擼了。
這個威廉皇帝也是信上帝的，怎麼能送手下的人下地獄呢？
但實際上，大家都很清楚，“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的“操彈員”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雖然他們在訓練中可以生還，但訓練和實戰是兩回事兒......實戰打排隊槍斃屍橫遍野的，訓練打排槍通常是沒有危險的！
在訓練環境下，“操彈員”們可以很從容地將訓練彈丟在靶船上，然後再緩緩落水，很快就會被駕駛著快艇的水兵打撈起來。還會有人馬上送上毛巾和熱湯......
可是在實戰環境下，會有人用各種各樣的殺人武器朝著“操彈員開火”，而當他們落水之後，不會有快艇，也不會有乾毛巾和熱湯，只會有飢腸轆轆的鯊魚和冰冷的海水！
但真正的實戰還是出乎了喬治.義律的預料......義律本來以為只會有人在船上用槍炮攻擊“操彈員”，可是現在明軍卻讓飛機從小小的艦船甲板上起飛！
而且這些雙翼雙發雙座飛機上顯然是裝了機關槍的。所以，那些義律以為的“自殺飛機”原來是“被殺飛機”！
想到這裡，喬治.義律只好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他雖然沒辦法為那些“操彈員”做些什麼，但至少還可以為他們祈禱。
......
來自愛爾蘭鄉村的“操彈員”史密斯是一個篤信天主，忠於國王，熱愛土豆和土地的三好青年，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誠實正直。雖然家裡很窮，祖祖輩輩耕種的土地都成了信新教的英格蘭貴族的產業，但他依舊熱愛自己的大英帝國和英格蘭國王威廉......所以他才沒有和村裡幾個夢想去新大陸當奴隸主的青年一樣，登上前往美國的蒸汽輪船，而是選擇成為了一個皇家海軍計程車兵，來到萬里之外的印度洋保衛大英帝國的利益。
而且他還自告奮勇，擔任了只有最勇敢的基督徒才能擔任的“操彈員”......聽上去就超威勐的！
而在過去幾個月的訓練中，他也充分了解了“操彈員”的危險、刺激和超高的榮譽，當然還有皇帝陛下給予的重獎。如果他能拿到這筆錢，他就能在家鄉愛爾蘭購買一塊可以種很多土豆的土地，成為一個土豆地主！
不過要成為愛爾蘭的土豆地主並不容易，因為“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是一種很難操縱的裝備——這其實是一架擁有一點點動力的小型滑翔機。滑翔機由三角翼、尾翼、發動機吊艙、炸彈吊艙組成，操彈員沒有獨立的吊艙，而是騎在炸彈上面！當炸彈被扔掉後，操彈員就得靠自己的臂力抓住發動機吊艙下面的兩個把手，被滑翔機吊著直到落水。而在這個過程中，因為他雙手都得拉著把手，也就沒辦法去操縱滑翔機了，所以只能掉在哪裡算哪裡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設計，一是為了減輕重量；第二則是因為不想讓操彈員過早扔掉炸彈。
而為了防止操彈員在完成任務之前“扔掉”自己，所有的操彈員都沒有學過跳傘，而且也沒有給他們配備降落傘。
當史密斯趴在一枚100磅的炸彈上面被人推出好好的飛艇艙室之後，他就只能努力“操”著很難“操”的彈......“操彈”的第一步是拉皮條——拉一根栓在那臺粗製濫造的轉缸發動機上的皮條，以便啟動發動機。
在發達機被啟動之後，“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就有了一點動力，這樣他就能努力操縱著滑翔炸彈上的方向舵，將滑翔炸彈對著目標飛過去。而在飛行的過程當中，還要透過升降舵降低高度，最後再一個合適的高度上從目標上空掠過，並且及時投下炸彈......這番操作的難度看著就很高，“實操”起來簡直就和送死差不多！
不過勇敢的史密斯“操彈員”還是堅信上帝一定會保佑他安然無恙......直到看見一架刷著大明日月徽記的“雙翼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搖搖晃晃的向他飛來！
史密斯都傻眼了，他心想：“大明果然先進啊！看看人家的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雙翼、雙座、雙發，太高階了！”
“嗒嗒嗒......”
史密斯正羨慕的時候，那架大明的“雙翼人操制導動力滑翔炸彈”已經向他打來了兩梭子曳光彈！
還好沒有打中史密斯。
“上帝呀，他們怎麼還在滑翔炸彈上裝機槍？”史密斯都蒙了，大明的這個“滑翔炸彈”也忒先進了，居然還能攻擊別人的“滑翔炸彈”！
這可如何是好？
史密斯正著急的時候，這家“雙翼滑翔炸彈”已經呼嘯著和他擦身而過了。
不過沒等他鬆口氣兒，這架“雙翼滑翔炸彈”已經在天空中轉了一小圈，飛到他屁股後面了！
一架安裝了機槍的飛行器轉到誰的屁股後面都不會有好事兒啊！
史密斯趕忙拉動自己的方向舵想要躲開始可能從自己背後打來的子彈，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只聽見“嗒嗒嗒”的聲音，接著背部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疼痛，直接就把他痛暈過去了！
然後，哦，他已經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已經死了！被一個叫鳳鳴山的大明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用機載機關槍給打死了。
而剛剛殺了人的馮明山也不知道馬上離開，還想要留證據，所以大聲嚷嚷道：“拍照，快拍照……我再來一梭子，你趕緊拍。”
說著，他又按下了機關槍的發射按鈕，兩梭子子彈掃過去，又在史密斯的屁股上開了兩個血窟窿。還在三角滑翔翼上開了兩個大洞！
那臺轉缸發動機，也被打中了，還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失去了史密斯控制的這枚滑翔炸彈，已經註定不可能飛到任何一艘大明艦艇上空了。
不過它還是漫無目地飛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才因為失去動力，一頭栽入了茫茫大海……
而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擊落後，感到意猶未盡的鳳鳴山又駕駛著自己心愛的雙翼飛機，獰笑著飛向了另外一名英國“操彈員”！
只是一二十分鐘的時間，天空當中所有的90架人操滑翔炸彈，就被70餘架大明的雙翼飛機全部擊落！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真正的空戰，就這樣，與大明雙翼飛機的壓倒性勝利而終結了。
在天空當中觀看這場空戰的喬治.義律，看著那些兇殘沉靜的雙翼小飛機並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而是向著底下的己方艦船飛去。他也常常的舒了口氣，低聲吩咐道：“快，快給勝利號戰列艦發電。人操滑翔炸彈的攻擊完全失敗……因為大明已經擁有了可以從水面艦艇上起飛的，可重複利用的，擁有機關槍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