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依賴
中野真佑眸光堅毅地看著，腦海中默默為自己搶佔了道德高地。
最起碼心理負擔小一點的話，做起事情來肯定也會更順利一些。
“最近學習怎麼樣，馬上要入學考試了，雖然天野中學和高中是直升，但不能因為這個就懈怠學習，不然以後大學的入學考就麻煩了...”
他帶著她向廚房走去，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關切道。
“放心吧，就算不是直升我也可以輕鬆考進去，以後我可是要跟你一起去東大的！”
“那就好，如果我們兩人都能進入東大的話，相信父親母親在天上看到了，也會欣慰吧...”
他說完，拿起圍裙，剛掛好脖子上的繫帶，菜菜子就笑嘻嘻得搶走了身後的繫帶，幫他繫好了圍裙。
“穿圍裙的樣子真的卡哇尹~”
菜菜子笑著拿出手機，站在他身後‘卡察卡察’地拍起了照片。
“笨蛋，你什麼時候變成盜攝狂魔了嗎？我可沒有同意讓你拍照啊！”
中野真佑笑著吐槽了一句，但卻沒有阻止她的行動。
就像他有時候‘盜攝’地照片，偶爾被發現了，也只會換來一個甜絲絲的笑容一般。
“不如把裡面的衣服脫掉，光穿著圍裙讓我拍兩張吧？”
菜菜子看著手機螢幕上，堅挺寬厚的背嵴，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
“嗯？！”
中野真佑轉頭就捏住她粉嫩微紅的耳朵，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還在看那些澀情的漫畫？”
“笨...笨蛋，我怎麼可能...上次那只是好奇而已！”
菜菜子低垂著腦袋，視線有些飄忽地說道。
中野真佑劍眉微蹙，嘴角不著痕跡的撇了撇。
這個笨蛋，這麼大了連撒個謊都不會。
外表看起來雖然聰聰明明帶點古靈精怪的，但去到社會上說不定分分鐘被人騙到黑作坊搬水泥！
唔...
不過以菜菜子的武力來算，就算笨一點，應該也沒人能強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但現在這個社會武力只能作為自保所用，只要沒有到達那種能獨立對抗整個霓虹的地步，武力基本上就只能作為微不足道的加分項。
想要在霓虹社會上吃得開，主要還是得動腦子。
他鬆開她的耳朵，不輕不重地點了一句：“沒有就好，以後也不準再看那些變態澀情的東西，知道嗎？”
“哦...”
“別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等你成年了我才不會再管你這些東西，但現在你還沒有成年，父母不在的情況下，長兄為父，我有責任和義務引導你的心理狀態健康成長，知道嗎？！”
“知道啦，什麼長兄如父嘛，笨蛋就會裝成熟！”
少女也學著他的樣子，撇著右邊的嘴唇說道。
但說完後，少女烏黑似寶石的眼珠子在眼眶內微微流轉了一圈，臉上浮現些許狡黠的神情，輕啟紅唇道：“歐哆桑（爸爸）？”
“！
！”
輕柔俏皮的聲線好似戀人的輕撫，被他耳朵捕捉之後，一股酥酥麻麻好似有電流過的感覺從耳蝸瞬間蔓延至尾椎骨！
中野真佑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眼眸圓睜如銅鈴，怔怔地望著眼前的虛空！
這...
這是什麼感覺？！
但不多時，他便依靠強大的意志力掙脫了莫名的‘言靈束縛’。
一向是調戲的別人面紅耳赤的中野真佑，此時只感覺臉頰一片滾燙，自己體內的血液好似被燃氣灶上得火焰烤的沸騰了起來，心臟猶如兩軍衝殺時的戰鼓般激鳴！
“誒？你怎麼了？”
看到他突然僵硬下來的動作，少女原本狡黠的笑容盡斂，臉上有些疑惑地從他身旁彎腰湊近，同時揚起小腦袋，試圖去看他低垂的臉頰。
要是被發現自己因為她的一句‘多桑（爸爸）’，整張臉紅成這樣，心跳加速的這麼誇張的話，自己以後哪裡還有臉...
不行！
“啪！”
中野真佑情急之下，手掌一抬，沒有任何預兆，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少女剛好彎腰抬起的小翹臀上。
這一巴掌他雖然收了力，但也算得上是對她出過最重的手了。
“嘶！唔...”
劇痛瞬間襲來，菜菜子下意識直起身子，兩手同時伸到身後擋住自己的小屁股，擔心再次襲擊。
“？？？”
少女帶著哭腔的聲線從他身後傳來，其間還夾雜著點點委屈情緒。
中野真佑見‘危機’解除，沒有轉身，先是深深呼吸了兩口雞蛋炒出的渾濁油煙，隨後做出一副壓抑怒火的語氣震聲說道：
“怎...怎麼能用死去的父親開玩笑，下次再開這種玩笑的話，我就要用家法了知道嗎？！現在馬上道歉！”
他的聲線聽起來雖然還有些顫抖，但從少女的角度來看，應該會覺得自己是因為憤怒的原因吧？
“對...對不起，我錯惹，以後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
菜菜子聽到‘憤怒’到顫抖的聲線，還有小屁股上到現在還在陣陣傳來火辣辣的劇痛，十分乾脆地躬下了腰，小臉嚴肅的道歉。
“不...不是對我道歉，現在去書房，對父親道歉！”
中野真佑全程頭也不回地回手指向門口，語氣嚴肅地說道。
“是...是！”
菜菜子憑藉常年習練劍道培養出來的敏銳氣機，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極度波動，還有急促跳動著的心臟，心裡一時慌了神。
難道自己剛才開的那個玩笑這麼嚴重嗎？
自己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發這麼大的‘怒火’...
以前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最多口頭上訓斥自己，也或者會生氣，但從來沒有氣到語氣顫抖的程度...
慘惹...
菜菜子應完，一熘小跑跑出了廚房，向書房而去。
中野家雙親的靈位此時正整齊乾淨地擺放在靈臺上，靈臺前的小香爐上還插著兩柱香尾。
靈臺前放著看起來就十分新鮮的水果，整個靈臺就連角角落落都擦拭的十分乾淨。
“父親大人，今天菜菜子開了一個過份的玩笑被打屁股了，菜菜子已經知道錯了，父親大人在天之靈也請原諒無心的菜菜子...”
她雙手合十，神情真摯地對著靈位道歉起來...
......
中野真佑不敢回頭，只是餘光看著菜菜子離開的背影，還有小短褲沒有遮住的白皙大腿背面，從屁股墩上延伸出來的一道深紅色掌印。
這是他剛才那一巴掌的傑作...
雖然是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行為，但此時看到這通紅的掌印，心中也是升起些許心疼的情緒。
他抿了抿唇，先走到水池邊上，接上一捧冷水拍打在自己臉上，試圖將滾燙的臉頰進行物理上的降溫！
但卻收效甚微...
體內血液的高速流動，讓他整個人處於半興奮狀態，呼吸都不由自主地不斷急促起來。
阿西吧！
自己怎麼會...
因為菜菜子...
叫了一句‘哆桑’...
就變成這個樣子？！
他直接將整個腦袋伸到水龍頭下面，冰冷的可飲用自來水從頭頂灌下，將他整個腦袋完全覆蓋在內。
滾滾冰冷洪流終於帶走了些許臉頰上的灼熱溫度，讓他大腦稍微冷靜了點點。
“呼...”
他輕吐一口濁氣，將腦海中不斷冒出的各種‘恐怖’畫面一一壓下。
不鏽鋼鐵鍋中的雞蛋在他的疏忽下，此時已經被火焰烤的微微發焦，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焦臭味。
中野真佑將油煙機開啟，吸走廚房裡的異味，同時從冰箱中拿出新的雞蛋，重新開始做了起來。
不一會，一盤飯粒顆顆飽滿且金黃的蛋炒飯被他盛進瓷盤，芳香的蛋炒飯氣味取代了方才的焦臭異味。
他端著熱氣騰騰的蛋炒飯來到餐廳，左右望了望，大廳內也沒有她的身影...
他還以為菜菜子只會簡單的道個歉，之所以沒有回來廚房是在跟自己生氣。
他凝心靜聽，少女熟悉的聲線果然從書房方向傳出。
這傢伙還在對父親道歉嗎？
他走到書房門前，正準備敲門，就聽到屋內少女在呢喃中夾雜著輕聲的咽嗚和抽泣。
“嗚嗚...父親...對...嗚...對不起...菜菜子不...不應該惹他生氣...”
“......”
這是除了收到父母去世訊息的那段時間後，再也沒在她身上聽到過的哭泣聲。
在家裡永遠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在學校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樣子。
從未因為父母死亡以外的任何事情哭泣過的菜菜子，此時卻因為自己的責罵，悄悄在父母的靈位面前哭泣。
草死自己這個口口！
自己怎麼會為了掩蓋自己內心齷齪的谷欠望，而去選擇傷害她呢！
！
他聽到她隔著房門傳來的哭泣聲，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雙大手狠狠捏住，一時間竟心疼的無法呼吸！
“嘎吱...”
書房門一聲輕響傳來，他徑直推門而入。
少女此時正跪坐在地，雙手輕按靈臺，腦袋伏在臂彎之內。
聽到他推門而入的聲音，少女連忙抬起兩隻白皙纖細的手臂，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隨後轉過身露出熟悉的甜美笑容，語氣卻帶著些許忐忑：“你怎麼過來了，是蛋炒飯做...做好了嗎？”
說話的中途，少女還抑制不住的抽泣了一聲。
哪怕如此，少女臉上甜絲絲的露齒笑容卻仍舊沒有半點變化，似乎在竭力維持著表情。
“抱歉...菜菜子，我剛才對你說的太過分了...”
中野真佑直接蹲下了身體，與她同一水平線對視的同時，面色即慚愧又猶豫地說道。
“沒...沒有的，你不用道歉，是菜菜子做錯了事情，教訓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道歉的行為似乎嚇到了少女...
少女眼角還帶著明顯的淚痕，眼眸溼潤猶如煙籠寒水，帶著點點怯懦。
中野真佑抿了抿嘴唇，心中負罪感陡升...
“抱歉...其實剛剛我...”
他心中掙扎萬分，自己剛才‘生氣’的原因如果照實對她說出來的話，雖然能讓她心裡好受一些，也能減輕自己的些許負罪感。
但...
那種事情一旦說出口，兩人之間的感情可能就要變質了吧？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自己一直都是拿她當自己的親生妹妹來看待的...
應該是吧？
應該...
中野真佑心湖之中忽然浮現出些許‘大逆不道’的想法...
各種旖旎畫面猶如春天的花粉一般，撲面而來...
“唔...”
他連忙甩了甩頭，將腦海中只要做出任何一件，都可以直接‘定罪’的各種想法丟擲腦外...
少女清澈的眼眸帶著些許擔憂：“你...你怎麼了？被我氣到了嗎？”
“不...不是...”
中野真佑抬手將少女攬入懷中，綿軟柔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恍忽...
這傢伙...
不知不覺間，都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
熟悉的柑橘清香湧入他的鼻腔，這是她最喜歡用的沐浴香波，專門在商場等著買的高檔‘打折’商品。
當時為了買這瓶香波，花了很多心思從其他地方節省...
平時基本都不太捨得用，除了週六日會用一下以外，小半瓶應該都是被自己偷偷用掉的...
但自己身上卻不像她這樣，好似用過兩次香波，就能染上香波中清新好聞的柑橘香氣。
“呼...”
他臉頰埋在少女的柔順光滑的秀髮之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將自己心中對她說出剛才‘生氣’的真相這個念頭，壓回了腦海之中。
不行！
她雖然之前做過這樣那樣的事情，說過這樣那樣奇怪的話...
但歸根結底，都只是少女年幼時的無聊幻想，只要年齡稍微再大一些，成熟之後，這種一時衝動的想法，肯定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自己現在要是因為控制不住谷欠望的蔓延，說出了或者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後她長大成年了，肯定會恨死自己的！
他拍了拍菜菜子纖瘦綿軟的後背，輕輕為她順著因為抽泣而凌亂的氣息，嘴裡溫柔說道：“菜菜子，我會永遠愛著你的...”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