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前輩，還請現身一見。”
隨著月半玄和葉黑的道音呼喚，莊九天的虛影就從青銅寶書內走了出來。
畢竟至尊圓滿，堪比準帝九重天的強者。
一些尋常的手段已經瞞不過他們的法眼了。
哪怕是天地辛秘，對這等存在來說，也已經不是秘密了。
同時，他們也搞清楚了三分，當年夢迴亂古的真相。
看似尋常的大宇宙中，不知烙印了多少古史。
尤其是這等走出過路盡級強者的世界，更是不知到在古史中埋藏了多少秘密。
雖然有些曾經的寶地已經廢棄，可是世界不曾寂滅重開，曾經留下的烙印，也就不曾斷絕。
如果成為路盡級強者，遊歷時光長河都是等閒之事。
可是，那種能夠讓人道修士就能領悟昨日重現的法門，還是頗為驚奇的。
起碼他們現在就做不到。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莊九天掃視了三人一眼，就明白他們的狀態。同時，也瞭解了大宇宙的現狀。
百年之內，大帝一定會誕生。
至於具體是誰能夠成帝，並不是一個定數。
或許是他們三人，又或許是那些準備最後一搏的人。
“前輩，此番我等冒昧呼喚您現身，是有要事向詢。”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已經明白因果迴圈的道理，尤其是事關成道之機，其中所蘊含的因果大到無邊。
“問吧。”莊九天直接說道。
“我等想了解，事關成仙之事。還請前輩不吝賜教。”月半玄開口說道。
小冰兒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之前他們商議的明明是關於天心印記，關於成道的事情，怎麼在月半玄口中變成了成仙之事了。
葉黑卻一點也不奇怪，見證了真仙大戰，仙王互毆，人道稱尊已經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了。
莊九天只是稍微的停頓了幾秒，然後就開口說道：“在此界之中，成仙之難，難於上青天。”
他說的是實話，哪怕修為蓋世，道行通天，只要身在此界，就不可能成仙。
這不是自身的道行決定的，而是天地大宇宙的極限決定的。
天地不會降下成仙劫來考驗修士。
所以，哪怕能夠逆伐真仙，可依舊不是仙。
除非紅塵成仙。
不是莊九天看不起他們，他們三人想要紅塵成仙，幾乎是不能的。
一世天命都承受不住的人，和談紅塵成仙。
能夠走到大帝領域，僥倖渡劫成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除非，能夠獲得驚世的造化。
可惜，堪稱驚世的造化，早已經離開了此界。
此界現存的資源，連九轉仙丹都煉製不了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葉黑還是有些不甘心，一路穩健，讓他們成就了至尊。
甚至直接買入飛仙境界，都不會出現道行積累不夠，發生詭變的程度。
自信可以一世成仙。
但是，是否能夠成仙，和自不自信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過，莊九天早有安排，並不會真的斷了他們的道途。
“等你們的境界提升到第十階的破界之境，或許有幾分成仙的可能。”
莊九天已經推算到，隨著葉凡等人修補仙域，此界和仙域恐怕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而且以他的道行，都已經快要推算不到仙域的座標所在了。
反倒是，另外一個大界正在急速的和此界接近。
彷彿，並不是要和此界擦肩而過，而是要和此界進行融合一般。
或許，那個正在靠近的大界，就是曾經的異域也說不定。
之前成仙路開啟，通往的地方並不是仙域，而是葬地碎片所在之地。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在宇宙海中，此界已經偏離了曾經執行了數千萬年的軌跡，重新迴歸到了他該有的位置。
“敢問前輩，何謂長生，何謂仙？”一旁的小冰兒開口問道。
莊九天說道：“壽元悠長者，可謂長生。仙可以長生，人亦可以長生。只不過仙凡有別，仙可以依靠自己長生，而人卻需要依靠外物長生。仙和凡，其實可以稱之為兩個物種了。仙是長生種，而凡則是紅塵種。其實，仙分許多種，就和凡人一樣，也分許多種。在修行的道路上，不同境界的人，嚴格來說，已經算不得同一種生物了。”
隨後，莊九天從生命進化的角度，為三人闡述了什麼是仙，什麼是凡，什麼是修行。
長生，是修行者所求的第一個道果。
想要真正踏上修行之路，得不到長生道果，一切都免談。
任何大道都無法在有限的壽命裡完全領悟。
凡人修道，就好似，以有限求無限，以有涯求無涯，終究看不到盡頭。
而獲得長生道果的生命，就是以無限求無限，終究有那麼一絲機會，窺視大道盡頭的風景。
也就是路盡級強者的境界。
不過，對於小冰兒他們來說，現如今，最關鍵的事情是如何在紅塵中獲得長生道果。
以他們的底蘊，已經走不上紅塵仙路了。
但是，並不是說，就沒有辦法獲得長生道果。
曾經無數大帝蟄伏禁區，可不僅僅是為了等待成仙路開啟，更多的人其實是在研究不同的長生之法。
從他們的成果來看，也並非一無所獲。
有些東西，還是很有價值的。
例如，女帝就可以做到，讓荒古禁區內的荒奴在紅塵中獲得長生。
雖然那種長生之法有很大的缺陷，可是它卻實實在在的讓凡人獲得了長生。
就足以證明，不死物質並不是長生的必要條件。
主要是，沒有人開闢出適合的長生法門罷了。
在一些世界裡，只要靈氣不絕，做到長生不死，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可是在此方宇宙之內，凡人想要長生，卻極其艱難。
但是，天地萬道，並沒有徹底斷絕修士的長生夢。
主要是沒有一個才情逆天，活生生的在紅塵中開闢出長生之法的存在。
可能和此界修士所面臨的惡劣環境有關。
大戰連連，自古不絕，戰鬥力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有用的關鍵。
所以才情蓋世之輩，都不會分心去研究讓凡人獲得長生的法門。
畢竟那些才情蓋世之輩，天地大環境往往限制不了他們，哪怕是身處紅塵，也能紅塵成仙。
至於凡人長生，還是算了吧。
一頭活了百萬年的豬，他依舊是豬，而不會變成真龍。
而此界普遍需要的是強悍的真龍，而不是活了百萬年的豬。
大戰連天，從來不曾停止。
或許這種戰鬥的環境，從那個人的身體出現問題，就已經註定了。
長生不死，對廣大的凡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
頻繁的更迭，或許才是最符合自然輪迴的規律。
聽了莊九天的講述之後，三人心中都升起了無限的嚮往。
是當那個百萬年不死的豬，還是萬年就能化龍的真龍。
答桉顯而易見。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世界裡，唯有能夠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強戰鬥力的法門，才是所謂的“正統”修行之道。
雖然是在向小冰兒他們三人講述長生之道。
可是，他何嘗不是在告戒自己，苟活數百萬年，初步獲得長生道果，可是大道之路真的走對了嗎？
之所以被帶到此界，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紅塵成仙？
反躬自省，莊九天突然醒悟，或許他已經走錯了路。
當年，那個能夠以區區凡人之身就能和鬥戰聖皇比斗的他，才是最正確的他。
或許，他被帶到此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創造那種，能夠讓修士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就獲得比肩大帝戰鬥力修行法門。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莊九天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一路走來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