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年看了唐曼一眼說:“準備好了嗎?”

“我先問你,你怎麼知道這個葬禮的?”唐曼問。

“沈家也是有大墓的,也有喪事,有一些事情,是有聯絡的,具體的我也不想解釋。”沈少年說。

開車走,到半扇門村的山頂,坐在那兒看著。

天黑下來,油燈依然是隔著一個亮著一個。

顧小婷一直就是不說話,看著。

對於半扇門村,顧小婷提出來看看,那肯定是早就有準備的,也瞭解了半扇門村,她絕對不是就是好奇。

顧小婷並不是想真正,認她這個師父。

恐怕顧小婷是帶著勁兒來的,顧北北是妝師,而且是名聲在外,也曾經給大學妝系講過課,但是最終顧北北的喪妝沒有成行,這恐怕是結兒。

顧小婷來,恐怕恐怕也是因為這個。

下山,到半扇門村的門前,向陽出來了。

“小曼,你們不要進去,很危險的。”向陽說。

“有一個葬禮,我們看看。”唐曼說。

向陽猶豫了半天說:“你們等一會兒吧。”

向陽回去,有二十分鐘才出來,說跟他走。

向陽帶著他們進了一個客廳,男橋進來了,坐下。

“喲,顧北北的孫子,顧小婷,這不是第一次來了吧?”男橋說著,看唐曼,那是在提醒唐曼什麼。

顧小婷竟然來過半扇門村,這讓唐曼太意外了,也讓沈少年有些意外,一個天妝的伺喪師,竟然來過在東北的半扇門村,也是奇怪了,恐怕也是為妝而來的。

唐曼看了一眼顧小婷,問:“誰的葬禮?”

“我的。”男橋說。

唐曼他們一愣,幾個意思呀?嚇人呀?

男橋笑著。

唐曼看向陽。

“是我師父的葬禮,我師父算出來了,今夜九時,是大限之時。”向陽說。

唐曼看著男橋,一位納棺師,竟然能算出來自己大限之時,而且還能笑著面對死亡。

這個男橋還真就不是一般的人了。

可是向陽,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納棺師也是平平。

男橋讓向陽把酒菜拿出來。

“今天喝最後一次的酒。”男橋的狀態根本就不是要死的人,這也是讓唐曼理解不了的。

喝酒,男橋說:“來世走一回,也算是知足了,人生來世,修的是靈魂,靈魂的進化是要500——1500年不等,這就要看修靈的聖誠,但是自殺的人,就沒有靈魂的,永遠的消失。”

“靈魂的進化,那需要幾世的時間,才能修到一個高等的靈魂,那會怎麼樣呢?”沈少年問。

“每一次的進化,程度都是不同的,進化的靈魂,痛苦就會在減少,轉世到間之後,快樂就會增加,痛苦就會減少,一直到間的疾苦消失,成為一個聖魂,那是一直的快樂,在這條路上,靈魂的進化,是需要修魂,不修則退,轉間帶來的是極度的痛苦,越是這樣,越是痛苦,轉了幾間之後,就因為痛苦而自殺,結束了自己的靈魂,徹底的讓自己消失了。”男橋說。

“你很快樂。”唐曼說。

“也有痛苦,修魂不到,再修,轉間,死亡就是一次的重生,修到此刻,沒有恐懼,面對死亡是快樂的。”男橋說。

唐曼恐怕修魂還沒到那個程度,理解不了。

“您應該是一個高等的靈魂了。”沈少年說。

“在修靈的路上,我們都一樣,一直在前行著。”男橋把酒乾了。

唐曼沉默。

男橋幹了酒後說:“唐曼,葬禮之後,向陽將離開半扇門村,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幫著照顧下,還有你要見五鬼,我的葬禮結束後,向陽會帶你去五鬼所呆的地方,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一顆善良的心。”男橋說。

唐曼點頭。

突然,顧小婷就站起來了,抱著胳膊,繞了一圈,站住了,看著男橋。

“男橋,你把自己說得太高尚了吧?”顧小婷竟然這樣說話。

向陽要動,男橋看了一眼向陽,向陽沒動。

“顧小婷,有話就直接說。”男橋笑了一下。

“嗯,男橋,你是納棺師,一個很大的納棺師,我是伺喪師,只是叫法不同,其實我們做著同樣的事情,你的徒弟向陽是一個納棺師,可是妝術不怎麼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的,或者說你本身什麼都不是吧?”顧小婷的話是太難聽了。

“也許是吧,我教我的徒弟先做的是人,後做的是妝,連人都做不好,那妝即便是學了,也學不好的。”男橋一直在笑著。

“男橋,你這是在罵我?”顧小婷這智商恐怕是受傷。

“顧小婷。”唐曼叫了一聲。

顧小婷竟然沒理。

“其實,你爺爺執念是太重了,才會導致喪妝走了偏路,而你呢,也是同樣,不甘心,放下吧,放下成路,立起成堵。”男橋喝酒。

顧小婷火了:“你一個納棺師,沒有資格評論我的爺爺。”

“我和你爺爺是朋友,我想你也是清楚的,你爺爺對我也是很尊重的。”男橋說。

顧小婷還要說什麼,唐曼一下火了。

“你還有完沒有?”唐曼問。

顧小婷說:“我就得說……”

唐曼站起來了說:“滾,向陽,把人給我弄出村去。”

向陽早就忍受不了了,一聽,一個高兒就跳起來了,一把摟住了顧小婷的脖子,給拖出去了,那恨勁兒,唐曼都擔心給勒死了。

向陽回來了,心情很爽的樣子。

“她不會再進來吧?”唐曼問。

“放心,村變兇,不是有人帶著,無路可行。”向陽說。

沈少年看了一眼手錶,八點多了。

“好了,向陽,你陪唐小姐和沈少爺聊天,我到後面去休息一會兒。”男橋站起來走了。

向陽比較木訥,沈少年問:“向陽,你離開村子後,還幹納棺師嗎?”

“我知道自己不行,妝術也一般,也不會說,納棺師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的,我到是想找一個安穩的工作,當個化妝師什麼的,我喜歡化妝。”向陽看唐曼。

“這個我得和董禮商量。”唐曼說。

“辛苦您了。”

聊天,向陽總是在看錶。

差十分鐘九點的時候,向陽進了後屋,一會兒出來,他說,他師父男橋死了,竟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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